片刻,車子停在了一棟三層的小洋房。

阮湘看著熟悉的房子,眼眶發澀,“這裡,是我原來的家,雅園。”

穆北掃了眼。

地理位置偏了點,但勝在清幽,自建的小樓粉刷成淡綠色,很是清新。

別說,當墓地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穆北抽著煙思考要給阮湘選一個什麼死法才會更符合這裡的建築風格。

上吊?太醜。

煤氣?爆炸太吵。

算了,還是直接燒死吧,漫天大火,火舌把一切都燒的扭曲,夠浪漫。

壓抑太久,他已經等不及看她在大火裡四處逃竄的樣子了。

就在穆北為自已的設想心癢時,阮湘已經朝著房子走過去。

他們家的家產都被她大伯一家搶走,這裡也不意外。

看到新換的門鎖,她有些洩氣,“進不去了。”

“邊兒去。”

阮湘不明所以。

“砰-”的一聲,門被暴力踹開。

穆北踩著悠閒的步伐進去,自在的像是在自已家。

阮湘目瞪口呆,這也行?

院子裡爸爸的釣魚塘落著落葉,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媽媽養的那些花也都七零八落,處處都散發著破敗的氣味。

不等她多傷感一會兒,穆北已經自來熟的往屋裡去了。

穆北迴頭,見阮湘還在往外張望,他踢開了沙發前倒著的檯燈。

媽媽的琉璃檯燈!

阮湘趕緊衝進去用腿擋住扶了起來,摸了摸燈罩, 眼神愛憐,別怕,沒事沒事了。

穆北坐在了沙發上,點了根菸,靠著沙發背懶洋洋的,“我到你家做客,你不打算招待招待我?”

“招待?”

這裡廢棄很久,實在找不出什麼適合招待他的。

正掃視著,突然發現穆北要把菸灰撣到沙發上。

她的森系布藝沙發!

阮湘趕緊拿菸灰缸快步衝過去接,偏地上被他們撒了酒,腳下一滑,直直衝著穆北撞過去。

“小心!”

穆北輕鬆躲過,阮湘的臉卻狠狠撞上了沙發,又跌坐在地上。

看到她的慘樣,全程看戲的穆北笑了,俯身把菸灰撣在她身殘志堅舉著的菸灰缸裡。

“上回雜技,這回滑冰,嫂子還真是多才多藝啊。”

阮湘艱難爬起來,心中默唸,莫生氣莫生氣,莫與瘋子鬧脾氣。

她揉了揉腰,“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喝。”

雅園被大伯一家奪去後,住的時間並不長,他們看不上雅園這種偏遠的小院,很快就買了別墅住進去,所以雅園的佈置跟從前差的不多,就連冰箱也還在原來的位置。

阮湘翻了翻裡面的飲料,都是過期的。

她找了個水壺燒水,在燒水聲中,她環顧廚房。

恍惚間,她好像聞到了媽媽炒的菜香,還有爸爸溫柔的問詢,‘菜切好了,還要別的嗎?’

阮湘閉了閉眼,“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穆北拎著幾張當火引子的報紙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聽到了這麼一句。

料理臺前,女人像是一隻可憐的流浪狗,受盡苦楚後嗚咽的叫著爸爸媽媽。

還真是個小可憐。

既然這樣,那他就當一回好人,少讓她受點苦,先殺再燒吧。

嘖嘖,還真是好人裝多了,都成職業病了。

穆北丟開報紙,拔出槍,指尖轉著朝著阮湘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