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容覺得自已最近很倒黴,先是看好的人被截胡,又是跟阿峰蛐蛐被穆爺抓包差點被拖去絕育。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

“咚咚咚”

“連醫生,我能進來嗎?”

好好好,罪魁禍首來了。

阮湘走了進來,她先四下看了圈,“穆少在嗎?”

行行行,這是把他醫療室當酒店,把他醫療床當主題大床房了。

被折磨了幾天的連容有氣無力,“你們今天又約這裡了?我給你們騰地方。”

“不是,我是有事想找穆少。”

嗯?只能來這找穆爺了,所以是結束了?

連容忽然有了靈魂,脊背從沙發上彈起來,笑容可掬,“什麼事兒?跟我說也一樣,畢竟我可比穆爺平易近人,善解人意,溫柔體貼多了。”

阮湘拿出了兩個卷軸,“這個,我想麻煩你交給他。”

連容起了好奇,順手接了過來,“行,我幫你給他。”

然而等阮湘走後,他看著兩個卷軸,自言自語,“看著挺結實的,我看看,應該也不會看壞吧?”

他先把大的開啟,“嚯,這字好。”

不過沒聽說過穆爺對書法有研究啊,他似乎更喜歡人體構造學,譬如人的骨頭打多少下會碎之類的。

目光又移向了另外一幅,剛要開啟就聽到門響。

他立刻把畫遞給穆北,“穆爺,剛才阮小姐來送的,說是給你的。”

穆北摘下面具丟桌上,“哦,給我的啊,見你看那麼來勁兒,我還以為給你的。”

那種不陰不陽的語調聽的連容頭皮發麻,下意識夾緊了襠部,“那個什麼,我最近一直在看荊軻刺秦的故事,我怕那個,圖窮匕首見,我就先開啟看看。”

穆北接過卷軸,餘光掃了下偷看的連容,他立刻站起,“您看!我去給您倒水!”

連容走後,穆北並沒有看,而是把那捲軸丟到沙發上。

看著茶几上堆著的書法,耳邊是阮湘同情的聲音,‘你要討好的就是這個鄒老闆吧,要不我還是再寫一幅字送給他吧,你們也會聊得順利一點。’

呵,還挺乖的。

點了根菸,隨意的把菸灰撣在那幅阮湘不眠不休寫了兩天的書法上。

一根菸抽完,菸蒂捻在上面。

看著上面幾個燒穿的洞,穆北覺得礙眼,滑動打火機,眨眼之間,火舌就吞沒了那精緻的書法卷軸。

連容聞到味道急忙跑出來救火,一盆水拎下去,火是滅了,字也毀了。

他可惜的“嘖嘖”兩聲,“阮小姐書法精湛,這麼毀了,真是可惜。”

穆北手裡撥著打火機,聞言斜了他一眼,“你要覺得可惜,我可以把你點了陪它。”

“……倒也沒可惜到那個地步。”

連容看出穆北心情不爽,不敢再礙眼,抱著那幅書法打算丟了,起身時不小心碰到了沙發上橫著的畫軸。

畫軸應聲落地,猝不及防的展開,這幅是水彩。

畫中的暖陽驟然出現在冰涼的醫療室內,在那片暖橙色之中,男人的背影坐在長椅上,拿下了臉上的面具,手垂在椅背上,雖然沒有正臉,但仍能感覺到那種沐浴陽光的慵懶愜意。

明明是靜止的畫,卻可以看出流動的畫面。

她在用畫安慰他,希望他能放下面具做自已?

穆北勾唇,有點意思。

-

阮湘上樓的時候心裡一直想著穆北會不會喜歡那幅畫。

雖然簽了字據,但是她還是很怕穆北會不認賬,眼看明天就是約定的日子了,他不會反悔吧?

她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從浴室出來,哎,內衣呢,剛才就放在這了。

正低頭找著,沙發上男人長指勾著內衣帶,“你是在找這個麼?”

“啊!”

阮湘被嚇到,一聲尖叫捂住胸口的浴巾。

後知後覺,“穆北?”

“咚咚咚-”

門被敲響,傭人詢問,“少夫人,是您叫人嗎?”

阮湘看向大咧咧晃著那塊布料玩的穆北,頭皮一麻。

她都能想到傭人看到這一幕會怎麼告狀:開門時少夫人的赤色真絲內衣就掛在狂徒的指尖!

努力用鎮定的語調道,“沒事,我摔倒了。”

“需不需要給您送醫藥箱?”

“不用,你去忙吧。”

聽傭人走了,阮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看向沙發上的定時炸彈,“你怎麼進來的?有沒有人發現你?你來幹什麼?”

“走進來的,沒人,來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