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

海城最神秘的銷金窟,遊走在人間邊緣的醉生夢死。

此刻其中一個密閉的包間,穆北正在“討好”電話裡的鄒老闆。

他客氣道,“鄒老闆,咱們當時的協議都籤的好好的,現在賭的那隻股票跌了16倍,那您也該按照約定,給我那五個億才是,你捲了我的股票就走,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

“……”

沒有得到回答。

穆北像是想起了什麼,轉椅轉向房簷上倒掉下來鼻青臉腫的鄒總,“哦,不好意思,差點忘了,你現在說不出話。”

“阿峰,你看你,下手忒狠,趕緊給鄒總松嘴啊。”

他嘴上這樣說,眼中卻毫無歉意,反而透著幾分看戲的戲謔。

阿峰走上前,剛把布條從鄒總嘴裡抽出來,他乾嘔兩聲破口大罵。

“你個死雜碎!野種!我坑你錢又怎麼樣,我分分鐘找人弄死你,你居然敢綁老子,你知道老子……啊!”

棒球棍狠狠抽在了他的啤酒肚上,意外的,還挺彈。

就是他叫的太難聽,殺豬一樣。

“啊!你個死媽的賤種,你一個私生子居然敢綁架我,我要整死……啊!”

又是一聲慘叫。

這次穆北沒再停手,直到鄒總有出氣沒進氣,氣若游絲的求饒,“穆……穆少……我錯了……”

穆北終於停了手,棒球棍撐在椅子上,笑了,“鄒總,你看你要早這麼說話,哪裡用遭這個罪?”

鄒總倒吊著看穆北那張帶了面具的臉,只覺自已看到了閻王。

要說他幹這種黑吃黑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仗著自已黑白通吃,每次對賭賺了就拿錢,賠了就賴賬。

他連陸信誠都不放在眼裡,更別說是穆北這種私生子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穆北連談判都不談,直接把他捆到這種地方,還下這種死手!

這個死雜種……

正當鄒總在心裡狂罵穆北時,棒球棍直接懟在了他肚子上的傷上,“啊!”

穆北一邊下死手,臉上還是笑吟吟的,“鄒總,我跟你說話,你怎麼還走神了?”

鄒總疼得哭爹喊娘,“我錯了,不就是錢嗎!我有時間就給你!”

“我看鄒總現在就很有時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穆北甚至貼心的用他的手機撥通了他公司的電話。

“喂,鄒總?”

“救……啊!”

“鄒總?你怎麼了?”

鄒總看著橫在脖子上的利刃,渾身發抖,“沒,沒事,你現在準備五個億,一會兒有人去拿。”

“啊?可是取錢需要預約,而且……”

“別他媽給我而且!你直接從我保險櫃裡拿金條!金條不夠就拿珠寶!現在!”

“哎,我這就去辦。”

“……”

一小時後,阿峰迴來了,對著穆北耳語了幾句。

穆北笑了,“錢都收了還不給我們大客戶鬆綁?”

鄒總跟一攤爛泥一樣跌在地上,穆北撐著膝蹲下對著他笑,“用我派人送你回去嗎?”

“不,不用……”

鄒總哪裡敢讓他送,連滾帶爬的往外跑,一直跑出了血月才劫後餘生的喘了口氣。

他死死瞪著樓上,“雜種,敢陰老子,老子早晚整死你!”

……

樓上

穆北看著被推車推進來那一大箱子東西,有現金、金條,還有珠寶。

他用手裡沾血的棒球棍隨意的撥了撥,“送回去吧。”

“是。”

就在阿峰要把東西收起來時,穆北的視線忽然定格在其中一條澳白珍珠項鍊上。

他用棒球棒勾起,饒有興致的掂了掂,“這珍珠倒是夠白。”

阿峰收東西的手一頓,“穆爺,您是要送阮小姐嗎?”

他掃了阿峰一眼,那帶著狠厲煞氣的目光叫阿峰頭皮發麻,腳尖朝著門無聲的挪了挪。

就在阿峰想遺言的時候,穆北重新看回珍珠,“連容告訴你的?”

阿峰在自已的生命安全跟連容的生命安全中抉擇了一下,果斷點頭。

“呵,我看連容是做女人做上癮了,回頭你找個醫院,給他絕個育,賞他個傳話公公當。”

聽著那涼颼颼的語調,阿峰感覺自已襠下也跟著發涼,冒著生命危險幫連容說了句話,“連容……也是擔心您,畢竟,您廢了這麼大功夫,總不能為個女人功虧一簣。”

功虧一簣麼。

想到那本被阮湘拿走的書,穆北眯了眯眼。

原本以為她不過就是個養在閨閣裡的無知美人,但她卻憑著他的一個簽名找到了破綻,還膽大包天試探他。

嘖,又慫又能折騰。

雖說挺好睡的吧,但是能睡的女人可太多了。

況且麼,同樣的玩具玩多了也沒勁的很。

突然沒了興致,珍珠丟回箱子裡,“抬著東西滾。”

阿峰鬆了口氣,“是,穆爺。”

-

一晃兩天過去,阮湘一直在幫穆北寫字,她還畫了一幅畫打算送給穆北。

可是穆北就跟消失了一樣,根本沒再來找她。

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眼看就是他們約定的日子了,阮湘更加坐不住了。

可她連穆北的電話號碼都沒有,如果他不回家的話,她根本找不到他更別提跟他說話了。

思索了一下,阮湘趁著天黑拎著畫去了醫療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