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交談幾句,便回到船篷內。單篷船比較寬敞,四人聊著聊著就追打起來,歡笑迴盪在闌珊江。這時,船伕大聲道:“紅蕭樓到嘍!”
安希付了錢,四人跳上岸,映入眼簾的是一棟龐然閣樓,細細的歌樂聲若隱若現。進入大門,樓內香霧繚繞,牆壁上的壁畫色彩豔麗。一個老婦人走上前問道:“要見何人?”
“花迎,花姑娘。”
老婦人點點頭:“花姑娘正在跳《相見歡》,諸位請隨我來。”
越風吟微笑著看了眼安希:“巧了,我便是奔著這支舞來的。”
一行人徑直上了樓,繞來拐去,進了一間大廳。廳內人頭攢動,來得早的坐在酒桌旁,來得晚的就擠在酒桌後,幾個姑娘坐在一邊撥彈著手中的樂器。中間的姑娘,身材高挑,面滿雍容,一對含情脈脈桃花眼,一個櫻桃小果含珠唇,紅楓花鈿畫在眉額,留仙衣裙飄然如霧,伴著悠揚的樂聲花蝶般翩翩起舞,眉眼顯得朦朧纏綿,衣襬微微飛揚,纖細的手指捏為蘭花,此人便是花迎了。她如春燕般輕盈旋轉,又自然回眸一笑。眼光盈盈,看得人心中一觸。
“咦?安希,為何這裡多姑娘?“越風吟被花迎的舞引得出神,驟然回神時方才看了幾眼圍觀的人。
安希笑道:“教坊與妓院不同,教坊只賣唱,男子自然少了大半。這兒的教坊女大多性情溫和,不少姑娘都是來交朋友或求胭脂的,因而自然是姑娘多了。
忽然,四人耳邊傳來了一陣溫婉的聲音,宛如春風微微漾起溪水:“那位不正是聖神殿下嗎?”抬頭望去,只見花迎正莞爾望著這邊。
“聖神殿下?”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見真是安希,廳內頓時像炸開的鍋:“殿下真好看!”“殿下也來看花姑娘?”“殿下旁邊那個不正是紅雨賽那位……”“小殿下好帥啊!”“那個穿斗篷的是誰啊……”真不愧是女孩子,有非凡脫俗的八卦能力,舞廳瞬間喧鬧,讓外面的人不禁好奇廳內是人是鳥。
“好了好了,都鎮定一點,我們是來看花姑娘的,不是來交換情報的。”安希略顯無奈地笑笑。
眾人又歡笑一陣,目光重新凝聚在花迎身上。花迎笑道:“剛跳的有些累,容我歇一盞茶的時間如何?”她的話讓人根本不忍拒絕,眾人都點頭說好,又相互聊開了。
“唉,沒有階級,人皆平等的生活真好哇。”越風吟笑著嘆了口氣,“也不知明都是怎樣的風光。”
安希看了看越風吟,微笑道:“這個,姜先生應該知道的多。”
“哦?先生能否與我說說?”
姜川沉默幾秒,試探性地問:“您當真要聽?”
“嗯,您講吧。”
姜川愣了愣,道:“您走後,洛英稱您的清命玉是偷來的,扶持了一個貴族區的女孩為寒英城繼承者並加入了重明社。他天賦不錯,性情惹人喜愛,但都遠不如您。”
越風吟微微垂眸,淡聲問道:“她叫什麼?”
“本名林湘,改名後為洛湘。”
越風吟冷笑一聲,道:“那依傳統,姻緣一事……也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