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好久”,卻當真如好久。
“越殿下真不愧是幽蘭君子,認這農鄉區的妹妹,不怕影響您的名聲?”安希諷然笑道,“畢竟不是親妹妹。”
越風銀瞬間斂了笑意,冷聲道:“與你無關。”
“好了,讓我和哥哥說說吧。”越風吟微笑著拍拍安希的肩,安希只得嗤然走到後面,對鄔沐他們道:“都走吧,小心官兵們把你們捉去做奴隸,少圍這兒看熱鬧。”
人們都慌慌張張地離開,安希也遠遠的靠在牆邊。
越風銀又露笑容,上前幾步,輕輕摸摸妹妹的頭,小心問道:“小吟,你聽說寒英城的事了嗎?”
“聽說了。”越風吟的眸光黯淡了許多,聲音也變得細小。
越風銀輕嘆一聲,又苦笑道:“從那個傻傻的小朋友長高了不少。”很顯然,他是想轉移話題。
越風吟微挑了挑眉,十分配合地懟道:“哥哥也從那個愣愣的小朋友成熟了不少,話也愈發欠揍了。”
越風銀“撲哧”笑了幾聲,又看向遠處的安希:“妹妹的朋友真是厲害,不動聲色便化了那氣勢磅礴的攻擊。”
人家可是神。越風吟心道。
“唉,人家久別重逢又是擁抱又是哭泣的,你們怎麼這麼平淡?”安希遠遠地諷笑一句,“像路人打招呼一樣。”
確實平淡,太平淡了,真如路人打招呼一樣。
在外人看來,二人已經很自然地接受了對方不在的日子。再見面,除了內心的小小一顫,好像也沒有什麼值得大哭大笑的。緣分就這麼薄薄一層吧,說笑幾句便完了。
但或許對越兄妹來說,是因為內心太欣喜了,以至於不會表達了。
越風銀收回了安希身上的視線,又無奈苦笑道:“母親在父親死後變化很大,只知道利益,不知道親情了。”
越風吟一愣,明白了哥哥話中的意思,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她應該是不待見的,還是等以後再告訴其他人吧。”
越風銀點點頭:“把玉收好。”
這時,安希走來,取出一個小荷包,淡藍色的,上面繡著一株嬌小的鈴蘭,花朵鼓囊囊的,像少女裝滿秘密的心靈。“喏,我自己織的,裝你那玉剛好,送你嘍。”安希裝作不在意地塞到越風吟手裡。越風吟一愣,笑著接過,把玉裝好後小心翼翼地掛在腰間。也不知小心的是玉還是荷包。
“嘖,荷包不是男女之間的定情信物嗎?難不成……你們倆兒拜過兔兒神,成了磨鏡之交?”越風銀忍不住開了句玩笑。
安希無動於衷,還有些狡猾地笑了笑,倒是越風吟無奈地白了眼哥哥,懟道:“你還是斷袖之交呢。”
“是啊,我就是。”越風銀淡然一句,卻讓二人直接怔住。
“哈?真的?母親知道不?”
“真的,不過母親並不知道。”越風銀笑道。
“哦?什麼樣的人能讓一向清冷如冰的幽蘭君子動凡心?”安希又收了質潔,滿臉盡是對八卦的好奇,“追到沒有?”
“沒有,只是默默喜歡,至於這人是誰嘛……”越風銀嘻嘻一笑,又忽然正色,“快走吧,老師還在外面。”
“老師?”越風吟歪了下頭,跟著哥哥離開。安希在一旁補充解釋道:“就是穆沉,一個離成神十分遙遠的老頭,有一根叫骨月鞭的破綠鞭子,一鞭下去,凡人失命,修者永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