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希……我真的好想再次擁抱你……可是,你藏起來了……”越風吟一邊喃喃著,一邊取出紙筆。
四月:為你畫了一幅畫像,卻畫不出眼睛,那是藝術難以表達的美。
五月:為你寫了一首歌,等你回來唱給你聽。
六月:千秋終於記起給我送板栗了,很想剝給你吃。
…………
一月:今年的除夕我為你備了飯菜,等你一起吃。
…………
三月:一年結束了,明年你就會回家了吧。
……
一月:馬上兩年了,我越來越難控制我的情緒了。小安安,你快回家吧!下個月我等你過年呦!
如今,已到了二月九日,在經歷了一場大規模的鬼潮來襲後,幾人已疲憊不堪。雖然主攻是越風吟,但她看起來卻是精神狀態最好的。昔日的朋友重聚,一段酣暢淋漓的活動讓幾人都定下神來,圍坐在一個失去光輝的大樓前,隨意聊著。
“這鬼群破壞力不小啊。”秦鳳嬌看向不遠處戰火剛熄的一片狼藉,“不眠不休地幹了兩年這樣無聊的工作,簡直煩死我了。”
“皇城這次元氣大傷,估計要大規模重建,這是取消階級分化制度的好機會。”越風銀靠在那金漆已有了幾分脫落的牆面上,眼中盡顯疲態,“一切好巧啊,像早就被規劃好了一樣,沒有一點紕漏。”
越風吟一怔。哥哥說的不無道理,能規劃這樣大膽的計劃只有一人,越風吟心中已有了人選。
“不重要。”範千兒抹了把額頭的汗,又望向遠處的府邸,屋簷吊出一條麻繩,繩上掛著一顆肥胖的頭顱,正懸在門中央,“話說明神可真狠,毫不留情就把許銘辦了,一直把頭掛在那,真是善有善報 惡有惡報啊。”
“也不全是這個理。”林玉靜一邊垂眸轉手上的玉鐲一邊道:“世上有太多洗不淨的冤屈,公道僅存人心。”
幾人沉默片刻,越風吟忽然開口:“洛湘呢?”
“她主修法術,武器用的勉強,就沒有來折騰,和母親回寒英城了。”越風銀注視著妹妹那烏黑的雙眸。
越風吟點點頭,沒有表露什麼,起身淡聲道:“馬上就到兩年時限了。”
幾人聽懂了這話的意思,不免心頭一緊。
這兩年的天空永遠是暗沉的,讓人十分壓抑。越風銀清楚地感受到妹妹近日來情緒波動愈發強烈,白色的眼仁來的愈發頻繁。越風銀不願回想,靜靜望向遠方。
那日,他拿著劍的手在微微顫抖,在一番劇烈的掙扎後將劍插斜了幾分。然而,安希的魂魄出來的機率百分之一都不足,越風銀就在賭這百分之一來留住妹妹。
越風銀長舒一口氣,倒下脊背躺在地上,雙眸黯淡無光。他又一次沒能保護好自己想保護的人,又面臨著一個令人一團亂麻的單選題。
明日二月十日,今夜除夕,明日新歲,過了年再說吧。
然而,一聲巨大的轟鳴從遠處傳來,幾人連忙起身望去。
“是封魂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