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
紀詩茵跑來找她一起寫作業。
書房裡,常安撐著頭看著紀詩茵背來的那個大包,道:“又被罰抄什麼了?”
紀詩茵小臉一皺:“救救孩子吧,柚柚。”
書香世家的紀詩茵,性子鬧騰,但抵不住外公外婆寵,她大舅沒法子,拿練字的藉口罰她抄書以做懲罰。
起初還好,後面就越罰越多,一寫就是幾十遍幾百遍的。
小小年紀的紀詩茵吃不消,所以每次都找常安代寫。
常安嘆了口氣,熟練地開始磨墨。
“柚柚你最好了!”紀詩茵抱住她。
古文要抄,初中的作業自然也要做。
倆人抄了一會書,煩了就把各科老師發的卷子拿出來做。
常安翻書包時候,突然一頓。
她包上的玩偶怎麼不見了?
昨天明明還看見掛在上面的。
伸手撫向那個空蕩蕩的位置,常安垂眸,隨後嘴角撇了撇。
原來是不小心掉了。
然後……還被宴泯那小子給撿走了?
這小子怎麼還沒死心?
“怎麼了?”紀詩茵的聲音傳來。
常安搖頭,拿著卷子坐回位子:“沒事。”
——————
車子行駛在山間道路。
宴泯坐在車內,手裡捏著一個粉色玩偶。
這段時間屢敗屢戰,屢戰屢敗的宴泯,在用完了自已和他爸的符之後。
選擇給老宅的爺爺打了個電話。
宴老爺子聽了他的描述,讓他回去一趟。
一是他要親自看看,二是好久沒見他大孫子了,想得很。
於是趁著週末,宴泯就跟著母親一起回了老宅。
隱世的大家族都有個通病,就是愛把老宅建在山上。
宴家自然也是。
車停在路邊,宴母帶著宴泯下車後又走了一段林間小路,才到達老宅大門口。
“夫人,小少爺。”
管家候在門口,帶著倆人往裡走。
“怎麼?今日家裡有客人?”宴母瞥了眼周圍,這些人平日裡可沒這麼板正。
管家點頭:“是。”
站在旁邊的宴泯沒那麼多心思,他開口:“管家爺爺,爺爺在哪?”
“老爺子在廳上。”
“我去找爺爺。”
說著宴泯就朝前廳跑。
“誒!你小子給我沉穩些!”
“小少爺!”
宴母喊了聲,倒是沒追上去。
但管家顯然有些緊張。
“怎麼?來的是誰?”宴母注意到了,問道。
“是幻山那邊那位。”
“你不早說!”
宴泯已經跑到了前廳。
“爺爺!”他喊著跑進去。
發現前廳坐了好多人,家裡實力最強的幾位除祟師都在,他爺爺坐在最上頭。
旁邊,坐了一位穿著藍白色紗衣的年輕男人。
“小泯回來啦。”
宴老爺子朝他招了招手:“過來,見過秋先生。”
宴泯乖巧上前:“秋先生好。”
“這是我小孫兒,叫宴泯,如今在山下上學。”宴老爺子介紹道。
那位秋先生點了點頭,說出來的話和他本人的外在形象完全不同:“後繼有人嘛,老宴。”
有些痞氣。
宴泯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盯著他看。
秋先生身上的氣息……好濃郁的靈氣。
宴泯打量秋先生的同時,秋先生也在打量他。
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是那位的。
視線下移,秋先生看到了宴泯手裡的那個粉色玩偶。
“那個。”秋先生抬手,指向宴泯手裡的東西,“你哪裡來的?”
宴泯看了眼爺爺,小聲說道:“這個就是我前幾天說的,那隻祟的東西。”
見秋先生蹙眉,宴老爺子解釋道:“小泯在他一位同班同學的身上,聞到了祟的氣息,但用了各種符紙都沒有任何反應。”
“我是懷疑他認錯了,所以讓他拿個那位同學用過的小物件來看看。”
秋先生點頭,隨後朝宴泯伸出手:“我看看。”
宴泯將那個粉色玩具交到秋先生手上。
秋先生拿起看了看。
沒敢捏。
很明顯,上面的氣息就是她。
“是不是有問題。”宴老爺子也覺得上頭的氣息熟悉得很。
“沒問題。”秋先生道,“不是祟。”
“但我也感覺到祟的氣息。”坐在邊上的一位除祟師說道。
秋先生將那玩偶還給宴泯,身子一歪,道:“的確特殊,但絕不是祟。”
他說的肯定,宴家幾個除祟師自然就信。
“你那位同學,叫什麼名字?”秋先生問宴泯。
宴泯眨了眨眼,看著家裡人對他尊敬的樣子,索性也不隱瞞:“常安。”
“常安。”秋先生念著這個名字,手偷偷在底下動了動。
臨城常家啊。
這麼富?真是會找好地方。
宴老爺子咳了一聲,轉頭看向秋先生:“先前那沒說完的是。。。。。。”
宴泯進來前,秋先生正要說他這次來的主要目的。
但此刻,他覺得也沒必要了。
秋先生懶洋洋:“沒什麼大事,就是過來看看你們這些老傢伙。”
“那你搞這麼大陣仗。”宴老爺子說道,“我還當有什麼大事呢。”
“哈哈。”秋先生笑了聲。
他起身,拍了拍宴泯的頭。
“你這東西記得還給人家小姑娘。”
“行了,看你們都還活的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說著秋先生朝空中招了招手。
一隻紫金色的小獸隨之跳到他肩頭。
“走了。”
說完,人便消失在宴家宅子裡。
他走後,宴家一群除祟師活躍了起來。
“這傢伙真是,一大把年紀還捉弄起人來了。”
“我還以為是要咱們去抓祟呢,傢伙事都準備好了,結果給我搞這個。”
宴泯轉頭,看向宴老爺子:“爺爺,那位秋先生……”
“他怎麼知道我同學是個小姑娘?”
宴老爺子還沒開口,旁邊他二叔靠了過來,指著他手裡的粉色玩偶道:“人家厲害著呢,另外,誰家小男孩會喜歡這種娘唧唧的粉色玩偶啊。”
常安,這名字一聽就是小女孩嘛。
“也是。”宴泯撓了撓頭。
“不過……”宴泯的二叔從他手裡拿過那個粉色玩偶,“這上面的氣息的確像是祟。”
“但老秋又說不是。”
“難不成!”
宴泯看向他二叔:“難不成什麼?二叔。”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你這位女同學啊,體內的靈很強,但她命運不好,可能會遭受一些她難以承受的事。”
“這種靈就很容易成祟。”
宴泯睜大眼:“還有這樣的?”
“沒錯。”他二叔認真地看著他,“小泯啊,作為除祟師,你要保護這位女同學,防止她成為祟的結局。”
宴泯認真點頭:“我會的!二叔!”
等宴泯走後。
坐在宴泯二叔邊上的另外一位除祟師笑著說道:
“你沒事忽悠小泯做什麼。”
“老秋那傢伙都說沒事了。”
“嗐。”宴泯二叔悠然地喝了一口茶水,慢悠悠道:“騙騙這小子嘛,等再長大些可就騙不到了。”
“不過那女孩的氣息的確特殊,容易引來一些東西,讓小泯跟著,也能幫幫人家。”
“你倒是挺有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