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時,廣場的上半空,突然出現一陣巨大的陰影。

礦工們紛紛譁然,抬頭看去,驚呼聲此起彼伏:

“哇,那是什麼!”

“好大的——那是什麼花啊?”

“蓮花,我老家那邊有這東西,但為什麼這麼大!”

與此同時,所有修仙者齊齊起身,對那巨大的陰影,作揖行禮。

那是一朵巨大的蓮花,通體青色,中間是一團青色火焰,焰心站著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居高臨下。

亦鄉也一陣驚豔,但隨後,卻面色古怪。

這蓮花座駕……

怎麼越看越像某大的蓮花體育場?

——除了顏色。

目光中,那巨大的青色蓮花緩緩下降,花瓣摺疊成梯,通往地面。

老者從上方緩緩走下。

隨後,他手掌一招,那青色蓮花便急速縮小,收進他腰間的空間袋中。

“見過古茗掌座。”修仙者們道。

丹亞也起身行禮,卻並未說話。

亦鄉奇怪地看向丹亞,眨巴兩下眼睛,又看向古茗掌座,不知道要不要跟著丹亞行禮。

古茗掌座並未注意這邊。

“嗯,坐下吧。”他舉託靈氣,讓修士們落座。

“師尊,師尊!”小胖子眉飛色舞,跑到古茗掌座面前,指著地上的血人道,“您看,這就是鑰匙!”

古茗掌座這才注意到,地上還有個血人。

“把他救活。”他吩咐一句,轉身坐到小胖子剛坐的臺子上。

沒得到關注,小胖子有些失望。

他冷瞥了一眼北傑,一把拽起,渾厚的靈氣瘋狂灌入,也不管會不會損傷北傑脆弱的經脈。

“呃啊啊啊啊——”

北傑一聲慘叫,愣是被疼醒的。

“我去,好慘……”

看熱鬧的亦鄉嘀咕了一句。

小胖子這一片靈氣灌下去,北傑的經脈,被斷了一大片,一根主脈直接斷裂。

經脈分心、肝、脾、肺、腎五片區主脈,每種主脈分管一片小經脈,每片經脈之間相互聯絡,構成有機整體。

氣從丹田出發,由主經脈進入小經脈,順小靜脈繞身體迴圈,再經主脈回流進入丹田。

就像動、靜脈血管、毛細血管和心臟的關係。

這北傑斷了一片主經脈,怕是嚴重損了根基。

“這群人真不關心北傑的死活嗎?”亦鄉繼續嘀咕,“聽那小胖子說,北傑是什麼‘鑰匙’,這樣真——”

“噓!”丹亞又一次打斷亦鄉,警告道。

“你看熱鬧就靜靜地看,邊看邊嘴碎,小心惹麻煩。”

亦鄉噘嘴,“他們又聽不見……”

“你知道他們聽不見啊?”丹亞白了亦鄉一眼。

“別說現在上面有個元嬰期,就算咱們全都打得過,也沒那個必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元嬰期?!”亦鄉倒抽一口冷氣,“亞哥你放心,我一定閉嘴!”

慫了慫了。

他還在奇怪,為什麼剛來的古茗掌座,在他眼裡就是個“柯南里的小黑”,竟然是元嬰期大佬?

無怪在場修仙者都對他行禮呢。

修仙者那邊,北傑軟趴趴地攤在地上,古茗掌座冷眼旁觀,其他修士們不出聲。

“師尊,鑰匙已經醒了。”小胖子眉飛色舞地道,“我們何時啟程?”

“我正在準備出竅雷劫,不宜沾染塵事。”古茗掌座道,“探索古地的事,還是你們年輕人來安排吧。”

“遵命,師尊英明!”

小胖子面色狂喜,拽著癱軟在地上的北傑,蹦躂到古茗掌座身旁,

盤膝坐下。

黃裙女和橙袍男,齊齊面露不悅。

說是讓年輕人來安排,但這元嬰大能已經坐在這了,主導的意思再明確不過。

“古茗掌座此言差矣。”橙袍男面帶假笑,“這古地探索,自是有能者主持,這是宗門歷來的規矩。”

“何況,還有一峰的隊伍未到,現在出發,是否為時尚早?”

“你是說無名峰?”小胖子不屑挑眉,“他們向來不參與這些,不然也不會有‘無名’之名。”

“誰說我們不參與的?”

天空傳來一道清朗的女音,聲音帶著威壓,卻並無敵意。

一眾修仙者齊齊起身,古茗掌座也本能地挪了下腚,黃裙女、橙袍男和小胖子皆驚愕,互看兩眼,紛紛站起身來。

亦鄉頓時一愣,正奇怪這群人為什麼這麼激動,緊接著——

“哎喲……亞哥你幹什麼?”

丹亞一把按住亦鄉的腦袋,嚴禁看熱鬧。

“噓!別出聲!”丹亞也低著腦袋,生怕被認出來似的。

聲至人亦至,眨眼之間,一道流線型船體,從空中顯露身形,船體以銀白為底,赤色圖騰鑲嵌,宛如朱雀降世。

船頭,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女修掌帆,身上的道袍,與船體的配色如出一轍,白色為底,赤色圖騰點綴。

她的身後,站著一眾年輕人。

亦鄉覺得奇怪。

這些人他們也不認識,丹亞這麼緊張幹什麼?

而且,他感覺這威壓的型別,和攤販小路那少年有點像,至於女修的丹田,只有霧濛濛一片。

這到底是個什麼境界?

“南七師妹!”橙袍男立刻面色堆笑,飛身上去迎接,“恭喜師妹,成功突破金丹境!”

彩虹屁+殷勤笑貌。

船頭掌帆的女修一愣,“麻煩讓一讓,小心撞到你。”

橙袍男一愣,急忙閃身躲避,下一刻,船體擦著橙袍男的衣袍,飛速開了過去。

橙袍男驚出一身冷汗。

“還有,我現在還在假丹境晃悠,沒突破呢。”南七又加了一句。

“噗……”黃裙女撿了個樂。

周圍的修士想笑不敢笑。

船隻落地,南七組織年輕人們下船。

“看來南七師妹,也很重視古地之事啊,竟然未等晉升,便提前出關了?”

橙袍男重新掛起笑容,熟練地跳上白船,非常不拿自己當外人。

南七眉頭煩躁地輕蹙,沒管橙袍男,如貓兒般跳下船,翻手一收。

船回到她腰間,橙袍男掉在地上,險些摔斷腿。

黃裙女繼續撿樂。

“很少看到南七師妹,對秘境探寶的事情,如此上心呢。”橙袍男不肯放棄,再次上前。

“古茗掌座都來了,無名峰不來,豈不拂了上面的面子。”南七聳肩笑道,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

但沒找到。

“古茗掌座,您是不是忘了些什麼?”南七看向古茗掌座。

“嗯?本座能忘什麼?”古茗掌座奇怪地看著南七。

雖然他也想站起來,但礙於面子還是放棄了。

無名峰雖然不愛多管閒事,但人緣還是很好的。

“您在三號礦還有個徒弟來著,您忘了?”南七問道。

這話一出,丹亞抖了一抖。

“怎麼偏偏要提這事……”丹亞齜牙咧嘴,面露無語。

亦鄉古怪地看向丹亞,他有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