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刑氏,也有故事,賈赦原配死了後,賈母和王夫人找到他們家時她好懸沒樂瘋了,她傢什麼門第,那可是國公府啊。

進了門她就一門心思想掌家,可是賈赦剛死了老婆,對她更是不冷不熱,榮禧堂上更是沒有一個幫過她。

再加上她小門小戶出來的,哪裡懂得那許多豪門裡的彎彎繞,那真是大虧小虧吃了無數,只能自己偷偷抹眼淚。

到後來見權利拿不到,她也就能在這東跨院裡擺擺威風,除了賈赦、賈璉的吃穿用度,那真是雁過拔毛,下面人敢怒不敢言。

賈赦有一個性子烈的小妾,趁著賈赦喜歡愣是告了刑氏一狀,哪曾想過了幾天她不得寵了,那叫一個悽慘,日日剩飯剩菜、月錢更是一文也無。

還時不時地被叫去立規矩間帶著連打帶罵,幾個月這漂亮的人兒就沒了。

賈赦知道後,只是不輕不重的訓了刑氏一頓,刑氏早就長了教訓了,賈赦說什麼是什麼,下來後該幹什麼幹什麼。

這事以後,東跨院沒人再敢去告她的狀,也把她的性格養的越發尖酸刻薄。

所以賈琮從來都是躲著她走,就算現在他算是兩世為人了,他深深明白在弱小的時候還是別得罪這種難纏的角色,不然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與此同時,王熙鳳的小院也來了訪客。

金榮一瘸一拐的從回去,本來還想悄悄躲回屋,自己被賈琮給弄傷了,多丟人啊。

沒曾想,剛進院子就被他娘給敲出來了,他這步伐都快趕上王八了。

在他孃的逼問下才說了,自己被賈琮給來了個猴子投桃,而且是桃子差點被捏爆了那種。

如今金榮也十一二了,他娘不好直接讓他脫了褲子檢查,就帶他去看了大夫。

大夫檢查完傷勢告訴金榮以後不可這般玩鬧了,小小的孩也該注意點分寸,這次好像還是人家手下留情了,不然他就廢了。

再有下次,讓他娘直接給他送宮裡得了。

大夫這話一出,金榮他娘就開始嚎,這是多大的冤仇啊,要讓他們金家絕後,上次老子打了板子都要了半條命,還不夠,這次兒子又直接要斷子絕孫。

她也不想想,那硯臺是真要了賈琮的命了,賈琮要是真死了,金榮估計也要被賈赦直接弄死。

扶著金榮回去後,金榮他娘越想越害怕就跑去找了金榮的姑姑,也就是璜大奶奶。

把金榮今日遇到的事和傷的情況,這麼一說,璜大奶奶也犯了嘀咕,賈琮那個庶子不是跟個小貓一樣麼,老老實實,膽小怕事。

今日不光收拾了自己侄子,又是在學裡出了風頭,讓賈代儒那個老頭另眼看待。

如果賈琮真出了頭,那金榮以後可就懸了,她可是側面打聽過賈琮的傷勢的,要不是賈琮命硬,那真就沒了。

璜大奶奶當晚就跑去找王熙鳳告狀,說是告狀其實也就是遞小話去了,讓著讓王熙鳳給賈琮使點絆子,壓制壓制,不然那小子真出了頭,怕不光是金榮,她們家也得倒黴。

聽聞金榮命根子被抓的仲成個蘿蔔,人都不能下地,王熙鳳先是臉色一紅呸了聲:“好個下流胚子!”

心中暗道:“這小子夠狠的,以前怎麼看不出來。難道那一下子真給打得開竅了?”

平兒在一旁更是臉紅的跟蘋果一般,暗暗啐了一口。

心裡浮現賈琮小小的個子,蔫了吧唧,三棍子打不個屁來的樣子,也絕驚奇,經歷了生死人能變化如此大?

只是這事王熙鳳自然不能帶著璜大奶奶打上門去,沒那個道理。

何況去找了賈琮了,賈琮說是為了出氣,那不也是白搭。

上次賈琮腦袋都被打破險些死了,人家曾姨娘都沒打上門去。

還是赦大老爺給賈琮出的氣,沒想到金榮這小兔崽子根本就不長記性,居然還來招惹賈琮,這次吃癟應該會長記性了吧。

不過這些都是王熙鳳的小心思,自然不會跟璜大奶奶說。

只能安慰了一番,又敷衍說會告訴老祖宗,讓她懲戒賈琮。

沒想到接下來璜大奶奶說的事就讓她真的驚到了。

“琮老三會讀書了,當然不是字面的意思,識字就能讀書,也算是會讀書。”

賈琮這個可不一樣,一個月學了人家三年學的,這不是天才了麼。

“這小崽子不光讀書了,還得了學裡太爺的看中,這就有點棘手了,東院就這麼幾個主子,老的不算,迎春是個女的,總要嫁出去了。”

“男丁除過自家的賈璉就是賈琮了,賈琮以前那個德行,就是讓他爭他都不敢,現在可就不好說了。”

“不行,這個琮老三可要防備一二。”

“雖說讀書就算中個狀元又能如何,從六品的翰林官,熬上二三十年出了頭也不過是一品,賈璉日後襲爵最次也是個三等威烈將軍說不定還是個二等將軍。”

“自家這個男人是個不成器的,除了女人方面,其他不說也罷,萬一大老爺要是變卦了該當如何?”

這是王熙鳳最擔心的,短短的時間王熙鳳是心思電轉,想了這麼多可就有點疲了。

璜大奶奶見王熙鳳上心了,就在一旁微笑喝茶,也不打攪。

送過了半晌王熙鳳醒過神來,見璜大奶奶還在,就端起了茶杯。

這是要送客啊,隨後平兒送走了興高采烈的璜大奶奶,為啥高興,給了五兩銀子和一匹布,說是賠罪,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是打發窮親戚。

王熙鳳沒傻到跑去找她姑媽,而是等到賈璉回來,想著跟他商量商量。

賈璉聽完隨覺驚奇,自己這庶弟還有這本事,然後就用詫異的看著王熙鳳。

“琮哥兒一個庶出的,就算取了功名又如何,難道還能越過大老爺和老祖宗去?”顯然賈璉對此並不重視,不是對賈琮不重視,是對這個時代的宗族禮法的信任,庶出再大也大不過一個嫡字。

二人算是經過了一場無效交流,賈璉不放在心上,王熙鳳這幾年在榮國府前呼後擁的那可是意氣風發,想到以後可能有人會跟她爭權奪利,就如一根刺一般紮在了她的心裡,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會生根發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