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怎麼不等我，自己就先過來了

那兩個軍官，一個身形高大，一個外形敦實憨厚。

到了趙山河身前，身形高大的軍官，站好軍姿，用一張沒有表情的臉，向趙山河彙報：“營長，二連在剛才的空襲中，損失了十幾個弟兄，其他人現在都已歸隊，二連長葉凌風報告完畢。”

和葉凌風不同，三連長吳有財是一張笑臉，看見誰都帶著笑。

到了近前，先用拳頭輕碰捂著屁股的牛大壯，再低頭打量一眼龜田，看向龜田時，吳有財那雙小眼睛閃過一絲寒光。

等葉凌風說完後，吳有財才道：“營長，三連損失不大，小鬼子的飛機看起來唬人，但沒炸死幾個人，倒是跑散了不少人，我把他們找回來可費勁了。”

“啊……”龜田發狂的一聲喊。

把吳有財嚇得跳了一下，隨後飛起一腳把龜田踹倒，眼冒著殺氣道：“你他媽是要咬人啊，狗叫什麼……”

“他真咬人。”牛大壯悶悶道。

龜田不停的掙扎，不能接受自已徒勞無功，嘴裡“嘰裡咕嚕”全是日本話，猜也是在咒罵。

趙山河不屑道：“耍弄陰謀詭計，一個跳樑小醜，把他拖走斃了。”

“交給我去做。”牛大壯幾步過來，把龜田綁好，拖著就走。

“牛大壯，你好歹是個機槍排長，這種小兵的活你也搶。”吳有財想看樂子，跟在牛大壯後面。

來到工事這裡，見到掩體裡被炸死的國軍士兵，吳有財心口湧起一股恨意，沒再嬉鬧，而是親自上手，摁住亂動的龜田。

牛大壯把輕機槍拿過來，正面抵在龜田臉上，扣了扳機。

就聽“噠”的一聲響，龜田腦漿子就像碎開的豆腐腦，在半空中飛出多遠，身體如同沒了骨頭的軀殼，軟綿綿的倒下。

二連長葉凌風和趙山河遠遠看著這一切，葉凌風低聲和趙山河打探道：“營長，這些鬼子的便衣隊，是從哪個方向過來的？”

趙山河看向岸邊，視線沿著河水的流向，一直看向上游的遠方。

“應該是走水路，從這條河的上游下來的。”

“那個方向是安庭城……”

“對，”趙山河說道，“那裡已經有日軍在活動了。”

“二連長，我準備帶吳有財的三連，過去偵查一下情況，你留在這裡，防備再有日軍的便衣隊出現。”

趙山河帶著吳有財的三連，徒步向安庭城偵查前進。

當能看到安庭城的輪廓時，見有幾股黑煙，直衝天際。

趙山河命吳有財親自帶人，去前面看看情況，沒多久吳有財就返回來，還帶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孩童。

“營長，”吳有財賤笑嘻嘻的過來，手一指那個孩童，“這小孩你認識嗎？”

趙山河看了眼不遠處的孩童，不解的說：“不認識，我讓你去偵查敵情，你帶個小孩過來幹什麼？”

“可他說認識你呀，”吳有財招手讓孩童過來，蹲下身子，給孩童一指趙山河，“他是你要找的人嗎？”

孩童仰著胖胖的圓臉，兩隻眼睛撲閃幾下，如同清澈的湖水，倒映出趙山河硬朗的臉龐，上身穿著馬褂，像是地主家嬌養的傻兒子。

“你怎麼不等我，自已就先過來了？”孩童說話字正腔圓，像是崩豆子一般，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跳。

趙山河心裡有了猜測：“你是……”

“是我呀，”孩童把手伸向趙山河，攤開手掌，裡面有一個糖果，“這是糖果，是甜的味道。”

“哎呀，我就說嘛，總感覺少了些什麼，”趙山河把孩童手裡的糖果拿過來，親自塞進孩童嘴裡，“能嚐出來味道了嗎？”

“嗯……”孩童拉了個長音，“感覺好奇妙。”

孩童體會了片刻，再和趙山河說話時，已有了些熟稔：“我要怎麼稱呼你呀？”

“喊我趙山河吧。”

“趙山河？”

“對。”

“可他們都叫你營長呀？”

“你想叫也可以。”

“營長！”孩童喊道。

“哎！”趙山河答應一聲，“我還叫你小胖嗎？”

“嗯，”小胖點了頭，拉住趙山河的手，“我有禮物帶給你。”

看著從面前走過的趙山河和小胖，吳有財一臉賤笑，決定跟上去繼續吃瓜：“營長，這小孩是誰家的呀？我記得你還沒結婚……”

小胖拉著趙山河走了一段距離，指著不遠處的草叢道：“營長，我給你的禮物就在那個地方。”

趙山河走過去扒拉開草叢，見是一些木箱子，把一個木箱子開啟，裡面放著幾支MP18。

“吳有財！”趙山河喊三連長過來。

“來了，營長。”吳有財笑嘻嘻的幾步跳過來，看到木箱子裡的武器，心裡生出一股佔有慾。

“營長，這些都是給我們連的吧。”

“你先清點一下箱子裡的武器。”趙山河不置可否。

吳有財卻已將這些裝備，視作自已的了，忙不迭的喊人過來。

經過一番清點，共有MP18二十支，80口徑的迫擊炮一門，還有一個火焰噴射器，不過吳有財沒見過火焰噴射器，拎過來讓趙山河看。

“營長，這是個什麼武器？怎麼把槍和水箱連在一塊了？”

“這個是火焰噴射器，能往外噴火的。”

趙山河解釋了一番，不過沒有親眼見識過威力，吳有財對手裡的什麼火焰噴射器半信半疑。

“給你十分鐘時間，把武器分發下去，我們進安庭城看看。”

“是。”吳有財轉身要走。

“回來，把火焰噴射器留下。”

吳有財對火焰噴射器的威力沒有認知，見趙山河不讓他帶走，遲疑一二便放了下來。

其實這也是趙山河為他好，火焰噴射器這種武器，會用的殺傷力巨大，不會用的害人害已。

十分鐘後，裝備分發完畢，吳有財帶著人到趙山河這裡，等待指令。

趙山河對吳有財說：“三連長，安庭城裡有多少日軍，我們並不掌握，所以不能一股腦兒全進城。”

“你先帶上一個排從城門進去，如果城門口沒有日軍，就佔據城門樓這個高點，給我發出安全訊號，我再進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