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 章 夏七的學前準備

“咚咚咚!四小姐!四小姐!醒醒，快起床了，該上學了。咚咚咚!”門外，迎春硬著頭皮努力的拍門。

嫡小姐天沒亮就來了，一個人還穿著一身白裙子，嚇得守夜站崗的她一個激靈，差點抄起院門口的石頭丟了過去。還好，她熟悉出嫡小姐的模樣和身形，她們這些下人雖說是嫡小姐幫忙挑選的 但是挑選的時候都是低著頭 不敢直視貴人。

如果不是嫡小姐天天往四小姐的院裡跑的話，她自是認不出的。

門內傳來小女孩剛睡醒的聲音：“我醒了，你們進來吧。”

得到命令的迎春和迎冬一左一右的拉開夏七閨房的門，先讓夏寶玉進了去。

夏七看到姐姐自然是一臉欣喜：“嫡姐姐，你怎麼會來如此之早？”

“因為今天咱們有任務。”

“什麼任務？”

她揉了揉眼睛，昨晚在暗室待太久，刻完之後一直興奮的無法入睡，熬到快四點才睡了一個時辰。導致今天黑眼圈重的時候像只熊貓。

夏寶玉自是注意到了。她捏了捏妹妹的臉：“你是不是熬夜了？是睡不著嘛？我娘房間裡有助眠的薰香，等今晚的時候我命人給你送來。”

“不用了，姐姐。”

“什麼不用。以後我的東西就是你的東西。我給你，你便拿著。”

“好，謝謝嫡姐姐。”其實她最近還真不需要什麼薰香，每次看完小雀她都會睡得異常安穩。這次是待的時間太久了，耽誤了睡覺的時間，下次她注意點時間便是。

迎春幫著夏七穿好衣服，伺候著洗漱完畢以後就跟著把兩位小姐送出門。夏七第一天上學，身邊跟的丫鬟迎秋和迎夏。

夏寶玉和夏七雖在同一處讀書，但是不在同一學堂，夏寶玉大一些，跟她一起讀書的都是十歲左右的孩子。

夏七才八歲，上課的學堂在另一處，與夏寶玉距離不遠。

“姐姐，今早還沒告訴我是什麼任務呢？”夏七追問。

夏寶玉神秘的從寬大的袖袍裡掏出長長的一冊紙，上面用毛筆寫著娟秀的小楷字，整整一排。她指著上面的字笑著道：“咯，看上面，採買任務。我今天帶你逛遍整個長安城。”

夏七自從入了夏府以後，就一直待在深宮中，沒有出來過。對京城的繁華還真是一無所知。

此時，天色尚早。但是街道兩邊開始出來擺攤的小販可不少。

夏寶玉帶著妹妹在京城的街上過完早，吃了她最愛的王記坊水晶包子。看著妹妹吃的滿足，她笑的一臉的欣慰。

用完早膳，採買了一些學習用具，像竹簡呀，硯臺啊，毛筆之類的。夫子如果課堂上講重點，是要手抄記錄下來的。

主要的東西買完了，接著就是純閒逛，一家一家的逛過來，夏七原本睏倦的眼睛都亮了不少，有些玩意她在畫本子上見過，比如女生用的香膏和粉面。當時只是聽文字描述就覺得新鮮想要擁有。聽說這個東西抹在人臉上，和換了也沒啥區別。與天機島的易容術有的一拼。

拉著夏寶玉逛了好幾家，丫鬟們搬著東西跟在後面都叫苦不迭，腿都逛成羅圈腿了。後來終於累得受不了了，於是她們在一個賣粥的小攤上停了下來 ，把東西一擱，扶著腰，打商量道：“小姐們，別逛了，該去上學了。我們去學堂好不好？”

“時間還早呢。”夏寶珠眼珠子一轉：“這樣，那你們在這休息，我們再逛上幾家就回來找你們。”

趁丫鬟們不注意，夏寶玉拉著夏七就跑，隱入人群中。

“呼呼呼……”夏寶玉跑的直喘氣，彎腰扶著膝蓋休息：“應該甩脫了。”她並沒在意到為什麼妹妹跑了這麼久卻還是呼吸平穩。面不紅心不跳。可能是肺活量大吧。

“姐姐，為什麼要甩掉她們？”夏七問。

擺脫了丫鬟，夏寶珠輕鬆了不少，行為也不像剛剛那麼拘謹了，她等自己不再喘氣解釋道：“我最煩她們跟著我了，做什麼事都要向我孃親報備。她們就像我孃親另外的四個個眼珠子，真的煩死了!”說完她還雙手比劃半圓放到眼睛上做出觀望的的動作。

這樣的夏寶珠是生動的鮮活的，完全不是她平時展現在大家面前的樣子。可愛的讓夏七有點想佔有。

這並不是一個好事。夏七上一次想佔有一個人還是在天機島的時候，那是一個比她小兩歲的弟弟，她用天機白藥把他從毒浴中救活。讓小男孩成為養蠱樁唯一的活人。

養蠱樁是沒有名字的，他們是毒宗人在天下各地四處收集來的孤兒。他們的結局都是註定的。

夏七給他取名字叫“無”，就是什麼都沒有的意思。無之後非常的依賴自己，會甜甜的叫她姐姐。每次被丟到荒無人煙的地方歷經磨難回來以後，他都用那雙漂亮到讓人想佔有的眼睛怔愣的盯著她的傷口，然後默不作聲的給她塗藥。然後就會出去一段時間趴在大樹上哭。

夏七有段時間真的非常想挖掉他的眼睛，為什麼他的裡面會有那麼多的水？為什麼我的沒有。

夏七不會自主哭泣，除非是演戲需要。她就像畫本子裡面說的一樣，是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殺人機器。

她確實有一天忍不住付出行動了，那是她剛從一塊險地回來，身上受了很嚴重的傷 。少年照常給他上藥，幫她塗抹均勻。她全身的肅殺之氣還沒消盡，無聊的時候就盯著那雙眼睛看，竟不自覺的拿起了刀。

少年睜著眼睛，無畏無懼：“姐姐若是喜歡拿去便是。只要姐姐不嫌棄我以後瞎了，不能給你上藥了。不過我可以用手摸。摸著上藥也是一樣的。”少年說完又哭了。

最後是她舅舅來了阻止的，在毒宗裡她完全沒有自己的自由，時時刻刻都被好幾雙暗地裡的目光窺視著，她寧願在外面出磨練，受更多的傷，也不願回來面對無時不刻掃視在身上的目光。

可是她逃不了，每次歷練前，她舅舅都會給她下毒，一個月沒回來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舅舅要收少年做義子，自然不會讓夏七毀了他的眼睛。就在她落刀的那一刻，一柄飛劍從門外穿入撞擊在夏七的刀刃上。巨大的內勁震得她手臂發麻。小刀脫手而出，被甩飛好遠。手腕經脈也因為強大的力道而寸寸斷裂。只有一層薄薄的肉皮粘在上面。

舅舅沒有關心她，哪怕把一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他從來就不看她，和父親一樣。她有時候懷疑奶孃是不是框她的，這毒宗宗主哪裡是她舅舅呀？是仇人還差不多。

自從那件事以後，毒宗宗主就把少年和夏七分開放到了不同的地方（從前他們都是在一個房間裡面泡毒浴的，一個房間裡面可以擺50個石桶，一個桶裡面就要泡上一個小孩，這樣的房間毒宗至少有上百個。）

至此，兩人鮮少接觸。當然也有她故意躲著的緣故，她怕自己再控制不住。

她猶記得她逃出去的那天，少年找到她，和她說了最後一句話：“姐姐你逃吧，你的使命就交給我吧，我也很厲害的。”

他才六歲，個子還沒她高，勉勉強強仰頭才能與她對視，那倔強的樣子真是讓人忘不了。

她還是好想挖他眼睛呀……

算了吧，如果有機會再見就挖掉。

夏寶玉在她面前揮手，把她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傻妹妹，回神啦。”寶玉以為夏七是害怕，立馬推著她勸道：“哎呀，別管她們了，我們進這家店逛逛吧。有事姐姐擔著呢。”

夏七深深的看了一眼夏寶玉，展顏一笑，然後乖巧的點頭：“我聽姐姐的。”

兩人進店，夏七的身高還沒有人家的櫃檯高，只能踮著腳看裡面擺放的東西。

這家店的設計古色古香，擺的東西也是琳琅滿目的，夏七一見就眼睛發光。

夏寶玉自然看見了，立馬準備付錢給她買上一套。

同時進店的還有一對男女。男的穿的貴氣，女的穿的騷氣，他們在一起的組合一看就是話本里面說的員外和小妾的關係。

那穿著清涼騷氣的女人，注意到要買脂粉的是兩個小丫頭，穿著也樸素，最主要的是身邊也沒有丫鬟跟著，就輕視了不少。還對著男人捂嘴輕笑起來：“這麼小的兩個小孩，毛都沒長齊，還愛臭美呢。喂，兩位小丫頭片子，你們手上能有多少錢。來這兒購物。別是來看熱鬧的吧？”

貴公子冷哼一聲，接著女人的話說道：“老闆你也真是的，真是什麼樣的人都能進你家店了，哪天是不是要把乞丐也放進來裡面坐坐。”

被貴公子一說，老闆的臉色也有些難看，他揮手就要趕客：“去去去，小孩子出去玩去，這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你這是年紀歧視嗎？本小姐可有的是錢。”說著，夏寶玉就拍了一錠金子在櫃檯前。

年紀不大氣勢倒是挺足。

一下子把店內所有人都唬住了。

“小孩子過多的接觸這些東西不好，但是如果妹妹喜歡，姐姐就給你買，全包下來都沒關係。”夏寶玉拍了拍桌子，提醒老闆：“老闆把你們店裡最好的，對面板最沒有傷害的鎮店之寶拿出來，我打包。”

夏七眼睛亮亮的：“謝謝姐姐，我很喜歡。”她是真的好奇，好想研究裡面的構造啊。

那騷氣的女人還是不信，不僅她不信，那個穿著貴氣的公子也不信，一把搶過擱在桌子上的金子：“你一個小孩子怎麼有這麼多錢，別是偷的吧!”

“金子上面有夏府官印，你不信可以去查。”

貴氣公子一看，果然是夏府官印。立馬拿著金子的手都有些顫抖，他爹就是一個城邊小官，看大門的。能夠在普通的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但是對上朝廷重臣，他連屁都不是一個。

他語氣有些顫抖：“你你你你是誰？為為為什麼會有夏府的金子？”

夏寶珠甩了甩寬大的袖袍，假意用手彈了彈粘在上面的灰，恢復平時那種上位者看下等人的高高在上的睥睨姿態，那模樣一如夏七初次見夏寶珠那般。當時她就起的這個範。

如果夏七是現代人，肯定會在心裡朝她吐口水：“呸，你裝什麼b。”

可是現在這個b裝的挺剛剛好。

“大膽，我作為堂堂的嫡出夏家小姐，連一塊普通的夏府金子都不能擁有麼？只要我想要，要多少有多少!”

夏七立馬誇張的配合道：“哇，姐姐好有實力噢，不愧是夏府嫡小姐。不像某些人說不定只是一個京城小官吏的庶出兒子，身份地位上都天差地別啦。還敢過來挑釁，頭真鐵哦。”

貴公子對此是信了八分，嚇得面色發抖：“對不起，對不起。夏小姐，多有冒犯。”

夏寶珠走上前問：“你爹叫什麼名字？”

“沒……沒，沒必要說吧。”

“不說我也能查出來，我勸你還是乖乖的說吧。”

“付……付守仁……”

夏七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睛閃過一絲深邃的光。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好像是當初在城樓下拒不開門的官兵頭頭的名字。她記得夏府前管家叫過。

“噢，付守仁是吧？我記住了。”夏寶珠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給他們，拉著妹妹便離開了。

她們走的時候，夏寶玉注意到那一對男女臉都嚇白了。

“貴客……貴客慢走!”老闆也嚇得戰戰兢兢的，送她們離開的時候恭敬的不像樣子。

“哈哈哈哈，剛才真是逗死我了，那小子肯定是慌的不行。絕對這幾天心裡都會惶惶不安。”夏寶玉開心的大笑，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妹妹你配合的太好了，我走的時候看到那個男女臉白的喲。”

她笑得捂肚子：“不行了，承包了我一天的笑點!等會在學堂上課的時候，說不定我都要笑出來!哈哈哈哈”

夏七沒有跟著笑，卻問出了一個明知故問的問題：“姐姐，知道了那個官吏的名字，你真的不報復嗎？”

“報復幹啥子，這麼小的一件事情。人都是這樣踩高捧低的。京城這個地方這樣的人太多了，沒必要再太過計較，讓他們慌上幾天也是一種報復了。”

“噢。”夏七點頭，沒再繼續說什麼。

趁丫鬟不在，夏寶珠又買了好多糕點塞進夏七的懷裡，悄悄附在她的耳邊說：“如果上課餓了就吃一點。夫子有時候講的內容很無聊，也千萬不要睡，我還給你拿了一些酸糕點 要睡覺就塞一塊在嘴裡就清醒了。”

“為什麼不能睡啊？”夏七好奇的問。

“我幫你打聽好了，給你教書的那個夫子最討厭別人在他課堂上睡覺，如果有人在他課堂上睡覺 不僅會被請家長，還會被用戒尺打手心，可疼了。你聽姐姐的，沒錯。”提起戒尺，夏寶玉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憶，臉都白了幾分。

“好，謝謝姐姐提醒。”

夏七心裡產生一股奇怪的感覺，每次和嫡姐姐待在一起，她就會莫名其妙的有這種感覺。這就是親情的關懷麼？嗯，不錯她很喜歡。

逛完街該去上學了。

她們就讀的是京城最大的學堂——靜思血府，能在裡面讀書的非富即貴，家裡都是皇親國戚中有權有勢的人。就連太子也是這裡的學生。

學院也修的非常的氣派和豪華。普通人經過這裡都會羞愧的低頭走過。

她和夏寶玉一同踏進去，看到了許多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小孩在門口逗留。丫鬟們則是拿著朝廷發的玉簡給小貴人們排隊報名。

夏七的報名玉簡是嫡夫人一手操辦的。一般妾氏子女是沒有機會來此學院讀書的。除非是家裡的當家主母同意，或者老爺同意。

“四妹妹，你上學的地方就在這邊了，等會我領你報完名，就會有人把你送到班級裡面去。”

夏寶玉的丫鬟聽到自家小姐還要帶四小姐報名立馬著急的阻止道：“小姐，時間不夠了，您忘了，今天有四書五經的小測，如果去晚了，可是要挨夫子戒尺的。”

“啊……可是……”夏寶玉不願意走，又怕挨戒尺，一直躊躇在原地。

這可把夏寶玉的丫鬟急到不行。還有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就要測試了。如果小姐遲到捱了夫子的戒尺，回去被嫡夫人看到了，她也是要挨板子的。

還是夏七給解了圍：“姐姐，你回去上課吧。我讓我丫鬟帶我去報名就好了。”

迎夏也很聰明，立馬接嘴道：“對啊，嫡小姐，四小姐還有我們呢。我們一定好照顧四小姐。”

“好吧。我先去上課了，迎秋迎夏你們一定要照顧好四小姐，別讓人欺負了。”

“是。”

夏寶玉走前還叮囑道：“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來大班找我，我幫你出氣回去，我朋友可多了。”

“知道了，嫡姐姐，你快回去上課吧。”

對於剛上學的妹妹，夏寶玉很是不放心。都說長姐如母，她這回可是真切的體驗到了當母親的不容易。

小小年紀的夏寶玉在丫鬟急切的催促下才依依不捨的揮別夏七回自己的課堂。

京城中的子女滿六歲就能夠上學堂。被稱為小班生。

今年小班生開設的課程有文化課，藝術課，還有實踐課，這些都和往常一樣。只不過這次又增加了一個藥理課。聽說是學院花重金在江湖上請來的。老先生德高望重，此次願意來帶學生也是奔著挑選資質優秀的徒弟帶回山中，細細教導。

所以今年入學的新生非常多，還有一些專門為了上老先生的課，被父母留級，又重讀一次的學生。所以夏七不是在新生班年紀最大的學生。

夏七等在外面。迎夏已經幫著去排隊報名了，迎秋守著夏七一起等。

不遠處，郡主和夏琉璃一同進來。夏琉璃和郡主都是六歲入的學，因著老先生要教小班生的緣故，都留級來到這裡。

夏琉璃原是不願留級的，但是聽說太子和郡主都因為老先生留級了，所以她求著夏大人給她也留了級。

“前面那個好像是我的庶妹。”

“庶妹？”郡主皺了皺眉頭：“你還有個庶妹？我怎麼沒聽你說過？你不是隻有一個姐姐嗎？”

“她是剛剛用回來的，她孃親是我父親的外室。”

“切，這等身份也配合我一個學堂。真是笑死人了。”郡主一句話，讓夏琉璃白了臉，不過她沒說什麼。她身份瞞的很好，因著父親寵愛的程度，她的吃穿用度一點也不比夏寶玉差。報名玉簡上除了會標註名字，就不會透露別的資訊了。但一般第一次報名的嫡出女兒都會有母親相送。

夏琉璃入學報名的那一會，是夏大人親自送來的，讓好多孩子們羨慕不已。所以自然認為他是嫡出的女兒。

“什麼妾呀，外室啊，生的女兒都是卑賤的，你母親也真是大方，願意讓她這種卑微的人來學堂和我們一起讀書。”

夏琉璃臉色有些白，但是郡主沒有注意到，她私下拳頭握緊，面上尷尬的笑了笑：“妹妹前幾天救了姐姐，姐姐才向母……孃親求來的機會。”

“唉，你這位孃親啊真是偏心到祖母家了。”群主皺眉，眼睛轉了轉：“欸，該不會是那丫頭為了上學使的苦肉計吧？那些庶女們最會耍這些心機了。”

“我不知道，不過我妹妹好像也不是很單純，前幾天還讓我平白無故捱了一巴掌，可能是怪我搶了爹爹的寵愛吧。”

“怎麼回事？”

夏琉璃就添油加醋把那天她捱了一巴掌的事情說了。

“怪不得我讓我家丫鬟去府上約你小聚，你府中的人說你在養病。原來竟是如此。真是好大的膽子，我的朋友她也敢欺負!我今天就幫你把她趕出去。”郡主喚來身邊的丫鬟和她耳語了幾句。

丫鬟聽清楚吩咐，立馬領命去做了。

夏琉璃攪著手中的帕子，語氣有些著急，但並未去追趕：“哎呀，你快把你的丫鬟勸回來，如果讓我姐知道了，她肯定會和孃親告狀的!”

“不會的，一切交給我。是我平陽公主要找她麻煩，和你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