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夏七被懷疑
毒女傾城,少島主她又壞又狠 拍個月亮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雕花鏤空,被上等玄木造就的長廊上,所有丫鬟都在有條不紊的忙著自己的事。
現在剛過午膳時間,所有的丫鬟幾乎都是端著貴人們用完的午膳的盤子往廚房送去。
偶爾有幾個不慌不忙,閒庭信步的。路過那些腳步匆匆忙忙的丫鬟們身邊時,丫鬟們要停下腳步,放下盤子,彎身行禮。把禮儀規矩刻在了骨子裡。
府上經常會有老爺請來的陌生客人。除了從衣著分辨他們是貴人以外 還可以從他們的行為上探究。
喜鵲帶著銀鴿混在丫鬟人群中,和她們一同行禮。
如果不是為了做足表面功夫,喜鵲連環盤子這樣的事情都想使喚夏七做。畢竟夏府很大,夏府的廚房夏七小姐的偏院距離遙遠。
迎面走來又走過來一個貴人。此人衣著華貴,捻著鬍鬚,閒庭信步。
夏府風景極好,在長廊上就可以領略大部分風光,還有納涼之地。
夏大人專門聘請蘇州大師花了十年的時間造景建造,一年四季都是長青不倒,有假山,有河流,小溪流水,獨木古橋。
“貴人好。”銀鴿慌忙拉住冒冒失失往前走的喜鵲。
“貴人好。”喜鵲行著禮,低頭的時候白眼都能翻上天。
“嗯。”那人隨意的應了一聲,繼續看風景。
剛剛被夏七的行為捧上貴人位的虛榮心就會一下子摔進塵土裡。
喜鵲很不喜歡給別人行禮,可能是之前她是良籍的緣故,雖然父母重男輕女,但是她也沒有見到一個人,就跪呀拜呀,而且她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都不拘小節,哪有這麼多京城中的繁縟禮節,讓人頭疼。
“好傲慢的老頭。夏大人哪裡請來的人,身邊也沒人做陪。別是混進府中的吧?”待走些距離後,喜鵲不滿的嘟嚷。
“慎言。”銀鴿拉住喜鵲,做出噓聲的動作:“這裡不是四小姐的庭院,來往的人多,人多嘴雜,小心禍從口出。”
銀鴿是京城人士,她從小就被髮賣,比剛剛入府的喜鵲懂得不少規矩。但她姐還拜高踩低。後來得罪了人,才被分配到四小姐的院中,一輩子都是低等丫鬟,晉升無望。
“你呀就是太小心,現在我們江湖中都流行直率天真的性子,有什麼說什麼。這叫自由灑脫,不拘小節。”
“好啦好啦,我知道嘛,你是直性子,但是這裡不是江湖,這裡是夏府,是皇權的地界,規矩眾多,如果你再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會挨板子的。”銀鴿道。她說這番話不僅是提醒,也是勸導,畢竟她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哎呀,習慣不是一天改過來的。以後如果有說錯什麼話的地方 還請銀鴿姐姐多擔待,也多多提醒我,慢慢的我就會謹言慎行的。”
“知道啦 我以後教你夏府規矩,你教我江湖生存之道唄,我看你們江湖人啊懂的也挺多的,最重要的是大膽。看把那小丫頭嚇得一愣一愣的,連屁都不敢放,真是逗死個人了,我從來沒敢對主子這樣呢。”
銀鴿興奮地回味著,她當奴婢久了第一次體會到站起來的感覺,哇,真美妙。怪不得人人都想當貴人。
可是話音落下了許久,她沒有等到喜鵲的回答,她有些疑惑的對上喜鵲的視線,喜鵲也看著她,似乎盯了她很久,直直的愣在了那裡。表情一點一點變得驚恐。
銀鴿以為小姐妹在做什麼惡作劇,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怎麼了嘛?這個時候就別搞惡作劇逗我了,你是不是不想教我江湖規矩?”
喜鵲沒有回應她這個,反而指著銀鴿的臉:“你的嘴巴……你的鼻子……你的眼……”
銀鴿還是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見喜鵲神情認真,不似開玩笑,這才關注起自己來。
不會是自己吃完雞腿沒擦嘴巴,反應這麼大也合理,畢竟她在外面,丫鬟的伙食是沒有油腥的,被人發現她嘴角帶油,可不就認定了她偷吃。抓起來打板子都有可能。
“我現在就擦擦,你小點聲。”
銀鴿下意識地向嘴角擦去。
還沒等她驗證,喜鵲就嚇得尖叫起來:“啊啊——都是血!你你的七竅都出血了!而且越流越多了!”
喜鵲的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就連欣賞風景的貴人也頻頻的望向這邊,不滿的皺眉。怎麼夏府還有這麼不懂規矩的丫頭?
而正巧這會兒銀鴿把擦過嘴的手放在自己眼前看了看,居然看到了鮮紅的液體。
“是我的血嗎?我怎麼會流血?我為什麼我一點感覺都沒有?”銀鴿也慌的大聲說話起來 ,也顧不上什麼夏府禮儀了。
她入府這麼些年身體都很健康。不像府裡的那些貴人小姐,弱柳扶風的,風一吹就能吹倒。她萬萬不可能相信,她身上有一天會無緣無故冒血!
銀鴿很快她就沒有機會去探查原因了,因為她感覺到肚子一陣的絞痛,還有自己的頭也暈暈的,端著盤子的手也因為發顫再也握不住手裡的物件,讓盤子直接摔在地板上,發出“啪嗒”的清脆響聲。
隨後,她整個人也瞬間如破碎的盤子般摔倒在地上,頭與地面接觸發出重重的悶響。
周圍的丫鬟們已經都嚇傻了,聚堆著抱成一團,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銀鴿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找管事幫你請府醫!”
夏府裡面會供養府醫,都是給貴人們診脈的,但是如果有下人生了很嚴重的病,也可以請示管事去找府醫醫治。
喜鵲撂下話,放下餐盤,跑得飛快。可能去的路並不是管事的方向。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銀鴿突然這樣不是巧合,她自小生活在鄉野,像這種七竅流血的肯定是中毒之兆,她記得尤為清楚,小時候她家不窮,還養了幾頭豬,因著父親重男輕女的緣故 每頭豬都是她喂的。有次鄰居因為建房佔地他家鬧矛盾,鬧得很大,雙方打起來,但他爹人高馬壯的,把鄰居大嬸的相公打的鼻青臉腫的。後來鄰居家就給他們的豬下毒,第二天她去餵豬的時候 那幾頭豬都是七竅流血而死的。
現在自己和銀鴿又是整日待在一起的 ,府裡的人肯定第一個懷疑自己,她來夏府的這幾個月,壞事可沒少幹,就是她教唆別人去幹壞事。哼,她就是恨那些貴人高高在上的樣子,憑什麼他們吃山珍海味 我們就要吃殘羹冷飯。
中毒事件發生以後府裡肯定要全面調查,保不齊有些嘴不嚴的,如果這時候被人供出來,或者找到什麼證據,她可就完了。
她要快點逃出夏府,不然等會兒死的就是自己 。
趁著眾人都慌亂著,她悄悄遠離的身影沒人去注意。
如喜鵲所料 離他們最近的那個貴人老頭立馬走過來檢視銀鴿的情況。他似乎是一個大夫。檢查了銀鴿的眼耳口鼻,對匆匆趕過來的管事道:“七竅冒血,嘴唇烏青,這丫鬟倒下前還捂著肚子,應該是中毒,而且這味毒藥毒性很強,已經沒救了。安排人下去安葬了吧。”
“什麼!中毒死的?”
夏府一個丫鬟中毒,明明是不打緊的事情,安排人通知丫鬟家屬,給個幾兩銀子就過去了,畢竟死了一個奴籍又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可問題出在她是中毒而死的。
府中裡三夫人懷孕,所有人都謹小慎微,最忌諱的就是毒。所以管事一聽這個丫鬟是中毒身亡的,立馬報備了給了更上頭的人,並將在場所有的丫鬟都控制了起來,還有給給宮準備的吃食。他們要一個一個的查驗。生怕有人下毒在各個院子貴人的飯食中。特別是三夫人吃食查的最嚴重。
三夫人懷孕以後食慾也不好,對雞腿啊這類油腥的食物會感到膩煩,見到都會吐,廚房給她準備的都是單獨開的小灶。基本上是三夫人想吃什麼,就給她單獨做什麼。
三夫人今天的伙食是一碗酸梅湯,一碗燕窩,清淡的白粥配上三夫人最近格外愛吃的西紅柿炒雞蛋。
酸酸的,很下飯。
她一口氣喝了兩碗 。第三碗的時候,實在喝不下,留了半碗在桌子上。
好一通查驗過後,有人在三夫人的飯食裡面真查出了些的東西。原因侍衛拿銀針測驗的時候,看到三夫人的那碗粥顯得特別的黃。湊近聞了聞,還有一股莫名的臭味和騷味。
三夫人懷孕以來就身體虛弱,鼻子發堵,連吃飯都要別人喂。她喜歡讓人把番茄雞蛋拌在飯裡面,讓人喂她吃。可盤中黃黃的粥不僅混了番茄雞蛋裡面新增菜油的顏色,還特意加了一些噁心的佐料。
侍衛得出這個結果的時候被嚇得冷汗淋淋,但還是如實的上報了上去。
當天下午,當三夫人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立馬大吐特吐。吐的虛脫的暈了過去。經常給她餵飯的翠喜直接被人抽打了40大板,押入柴房。
正廳裡,除了三夫人以外,夏老爺和所有的妻子都到齊了。
夏大人坐在高高的主位上,聽著下人的彙報大怒,一雙常年持書的手把茶臺拍得砰砰作響:“是誰這麼大膽,敢害我府裡害我清風的孩子。反了天了!”
他目光圈尋著在場的每一個女人,最後把懷疑的目光放在自己的嫡妻身上。
除了她有一個兒子以外,他其餘的妾室,要麼就是有個女兒,要麼就是沒有孩子。
但是,懷疑終歸是懷疑,他沒有確鑿的證據,不能妄下結論。
他對著前面彙報訊息的下人道:“一個丫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幕後一定有指使之人!給我查好好的查!”
“是!”下人領命就下去了。
於是被關進柴房的翠喜又經歷了許多酷刑,被拉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皮。她也不堪重負的交代了一切:“是喜鵲,是喜鵲叫我這樣做的!我只是向她哭訴三夫人經常打罵我,她就讓我耍這些手段。都是喜鵲!喜鵲要害三夫人!”
“喜鵲,喜鵲是誰?”夏老爺當然不認識。一個高高在上的貴人,怎麼可能認識府中卑賤的下人。
“是四姑娘府中的丫鬟,今天死的也是四姑娘府中的丫鬟。”
此話一落,一切事情的矛盾都對準了夏七。這個剛回來才做了夏府兩個月小姐的孤女。
大夫人(夏府的第一個姨娘)在一旁捂著嘴唇驚詫地開口:“哎呀,會不會是小七那丫頭覺得老爺最近沒去看她,是三妹妹搶了她的恩寵,就想出此招來報復三妹妹。”
二夫人細細的品了一口茶,笑盈盈的道:“大姐姐,事情還沒下定論就不要妄加猜測的好,我倒覺得小七這孩子沒有那麼重的報復心,她和我女兒一般大,一個八歲的小孩雖然在江湖那種不入流的地方長大,但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呀。”她把目光望向和夏大人坐在一起,擺出一臉端莊姿態的美婦人,繼續露出她那招牌的笑容,天真中帶點俏皮:“嫡姐姐,你覺得呢?”
穆婉英是夏清風的嫡妻,慕家是京城赫赫有名的二品官員府邸,穆婉英是慕家嫡夫人的寶貝女兒,嫁給夏清風這個三品官員屬於下嫁。所以穆夫人有孃家撐腰,在府中的話語權還是很高的,不會出現什麼寵妾滅妻的事情來。即使穆婉英知道老爺最愛的就是二夫人白蓮蓮。
好了,說回現在。
穆婉英生活在京城,又作為朝廷命官的女兒,禮儀教養都是從小培養的,行為舉止就像一個大家族的公主一樣,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官家的門面。但是人無完人,就像是生活在城裡的千金小姐對混跡江湖的那些貧窮兒女總會帶有一種歧視,喜歡高高在上的仰視他們。
所以這件事發生以後,白蓮蓮把問題拋給她發言時就帶了點個人的看法:“老爺事情的真相怎樣,還是要去看看的。8歲的丫頭從小又在市井那種不入流的地方長大,我覺得帶點不良習性也說不準,畢竟教唆人幹那麼噁心的事情只有江湖裡的人才做的出來。”
嫡妻穆婉英話音一落。二夫人眸光閃了閃,滿意的勾起嘴角。
夏大人怒不可遏:“我倒要看看是不是那個孽種做的!”
說完帶著眾人往夏七的院子裡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