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響劃破了廢墟的寂靜。
張平恩和譚琛陸迅速躲藏在一堆破碎的磚石後面。
他們抬頭望去,只見天空有一人踏空而行,它的身影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威嚴。
“地級修武者?”
張平恩低聲問道,眼中充滿了震驚。
譚琛陸緊皺眉頭,早年求學歸國那幾年遊走各省,他也聽聞各地對修武者能力強弱的劃分略有不同,但至少在前順官方評價體系中,將修武者按照強弱劃分為“天、地、玄、黃”四級,如今所說的低階、高階其實都不過是黃級修武者的不同階段,而不入玄級後修武者的能力更加精進強大,到了地級那便可以做到御空飛行,踏滅千人不在話下。
那麼如此說來,天級修武者御空飛行不也是信手拈來嗎?為何譚琛陸並未質疑張平恩的猜測?
“盧光煥軍中還有這等角色?沒聽說過啊。”
張平恩如今也笑不出來了,只有撿好的說以此安慰譚琛陸:“還好不是天級修武者,那傢伙幾百年了才出了三個,個個都是一人滅一國的怪物!”
就在這時,天上突然射下幾道光線,爆炸聲此起彼伏,看來是其準確地擊中了幾處涪江城人員的隱蔽之所,其中傳來陣陣慘叫的幾個據點。
“這…這是怎麼回事?”
譚琛陸感到難以置信。
張平恩眼中閃過一絲絕望,“這傢伙氣修已經出神入化了,只要他能探知到的人絕對逃不出他的手心!”
兩人相視,緊握手中的武器,準備向遠離地級修武者的地方轉移。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行動時,空靈的傳訊聲迴盪天地之間,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輕蔑......
“區區螻蟻,還想著活命嗎?”
只見那地級修武者立於虛空之上,一襲白衣勝雪,眼神淡漠如萬古寒冰。
他的食指輕輕一點,一道璀璨至極的光線如同死神的鎖鏈,不緊不慢地纏繞上了譚琛陸與張平恩二人。
他並未急於將這兩個微不足道的生命抹去,反而像是在進行一場無聊的遊戲,操控著那束致命的光線,如同貓戲老鼠般玩弄著兩人。
張平恩心中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
他奮力奔跑,試圖擺脫那如影隨形的死亡之光,但每一次努力都像是蚍蜉撼樹,徒勞無功。
他回頭,望向同樣狼狽不堪的譚琛陸,兩人眼中都閃過同樣的絕望與不甘。
“操!玩我們呢!”
張平恩怒吼,聲音中既有憤怒也有不甘。
他明白,自已與譚琛陸在那人眼中不過是隨手可滅的螻蟻,但即便如此,他們也不願坐以待斃。
“老爺子,看來一直這樣不是個法子!”
張平恩的聲音雖輕,卻異常堅定。
“我得背上你一起走,不然這傢伙玩膩了咱們就逃不掉了。”
不等譚琛陸回答,張平恩抓緊時間將其馱在身上,他閉上眼睛,雙手結印,雙腿散發出淡淡的光芒,與身後緊追不捨的光線形成鮮明對比。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張平恩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他深吸一口氣,體內似乎有某種力量在緩緩甦醒,那是他長久以來不敢隨意釋放的力量——一種源自血脈深處的古老傳承。
就在這一瞬間,奇蹟發生了。
在涪江城這片被廢墟殘房間,張平恩的身影如同流星劃破夜空,留下一道道絢爛卻轉瞬即逝的光芒。
雖然揹著譚琛陸,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卻又爆發出驚人速度。
身後,方才那如影隨形的“死亡之光”已被遠遠甩在身後,化作天際一抹淡淡的陰影,見證著這場不可思議的逃亡。
天穹之上,地級修武者的面容隱匿於雲霧之間,眼神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他未曾料到,這兩個在他眼中如同螻蟻般的存在,竟能爆發出如此驚人的潛力,讓他這個高高在上的強者也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些螻蟻。
“呵,有意思!”
他輕聲自語,聲音雖輕,卻彷彿蘊含著天地間的力量,讓周圍的空間都為之震顫。
然而,這份驚訝並未讓他有絲毫的動搖,作為地級修武者,他有著屬於自已的驕傲與尊嚴,不屑於在這等小事上過多糾纏。
於是,他輕輕一揮衣袖,那原本追逐張平恩的“死亡之光”便如同被馴服的猛獸,瞬間調轉方向,向反方向那些聚集的“螻蟻”轟擊而去。
那裡,是無數與張平恩同樣,甚至更弱的生命在掙扎、在求存。
而地級修武者的目的,似乎是要用這毀滅性的一擊,來彰顯自已作為強者的威嚴與力量。
但張平恩並未因此而停下腳步,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帶著譚琛陸一起活下去。
“行了,平恩。他已經沒有跟著我們了。”
譚琛陸的聲音,格外清晰,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與釋然。
他輕拍張平恩的肩,示意那無休止的奔逃終可暫歇。
張平恩聞言,腳步終於緩緩停下,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擔。
他將譚琛陸輕輕放下,自已卻因力竭而踉蹌,最終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平恩!你!?……”
譚琛陸大驚失色,連忙俯身檢視。
只見張平恩臉色蒼白如紙,連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彷彿所有的生命力都已在這一刻耗盡。
“不過是背了我一程,怎會如此?”
譚琛陸心中滿是疑惑與自責,他未曾料到,這位平日裡以速度見長的黃級修武者,竟會為了他而付出如此代價。
張平恩喘息未定,胸口劇烈起伏,聲音沙啞卻帶著幾分倔強:“咳……咳……這是老張家傳秘法,速修一脈的禁忌之術。為了保命,總得付出點代價。”
譚琛陸聞言,心中更是五味雜陳:“代價?什麼代價?你不會……”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安與恐懼,生怕聽到那個最不願接受的答案。
張平恩卻打斷了他的猜測,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你這老東西,就知道咒我死。放心,我這條命硬得很,過段時間自然恢復。不過嘛,瘸條腿是免不了的。”
這突如其來詭異的幽默並未讓譚琛陸感到絲毫輕鬆,反而更添幾分沉重。
一個以速度為生的修武者,若失去了雙腿,其未來的路將何其艱難?
張平恩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輕輕擺手,示意譚琛陸拉他起身:“人生在世,總有得失。能為涪江城百姓做點事,即便瘸了腿,又有何妨?我可是涪江城武人司司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