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噩夢

五年後，七月，淮京市。

雷聲轟鳴，大雨傾瀉而下，狂風捲著雨點猛烈地拍打著窗戶，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歆歆，救我！”

模糊中，女孩倒在地上，雙目無神地死死盯著她的方向，口中發出無聲地求救。

“你要殺我？”

男人眼神冷冽，抓著她的手腕，刀尖抵住他的胸口，語氣冷如寒霜：“你大可以試試，只不過機會只有一次。”

話音落，她的手腕驟然一鬆，刀刃因為慣性直直捅入男人胸口，入目猩紅。

陸晚歆從一場噩夢中猛然驚醒，汗水浸溼了她的髮絲和睡衣。

她喘息著，心跳還未從夢中的恐懼中平復下來。

七點半的鬧鐘鈴聲從耳邊響起，她盯著天花板，手指緊緊揪著被子的邊角，眼神慢慢聚焦，良久才撥出一口氣，撐著床起身關了鬧鐘。

外面下雨了，聽起來雨聲很大。

她下床走到窗邊，伸手拉開了窗簾，天色暗沉沉的，雨幕遮住了窗戶，看不清外面的世界。

揉了揉腦袋，開門走出臥室，鼻尖嗅到一陣食物的香味。

透過廚房玻璃，她看著丈夫賀維川的背影，慢慢走了進去，接著從背後摟住了他的腰。

“醒了？牛奶馬上好，你洗漱一下，就可以吃早餐了。”

賀維川感覺到身後覆上來的柔軟身體，輕輕勾了勾唇，伸手拿抹布擦了擦手，才握住她的手腕。

陸晚歆沒有出聲，收緊胳膊，像小貓一樣緊緊貼在他的背上，男人寬闊的後背觸感真實，剛剛噩夢帶來的影響被他一身溫熱消散不少。

賀維川看了眼還沒燒開的鍋，扯開她的胳膊轉身，攬住她的腰。

正勾著唇角的男人在看到她極差勁的臉色後瞬間轉為擔憂：“歆歆，你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他看著陸晚歆額頭上的薄汗，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也沒發燒，怎麼這麼多汗？沒睡好還是做噩夢了？”

陸晚歆窩在他懷裡輕聲道：“嗯，做噩夢了。”

賀維川直接側身關了火，把她整個人攔腰抱起來，抱著走進了客廳放在沙發上：“鞋也不穿，光著腳就出來了。”

陸晚歆坐在沙發上，依舊懶懶地靠在他懷裡，像沒有骨頭。

賀維川無奈，拿了桌上的棉柔巾一邊替她擦臉，一邊語氣溫柔地問：“做什麼噩夢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今天正好大雨，要不跟學校請一天假休息，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陸晚歆盯著面前男人俊逸的臉，伸出手指撫過他的眉眼。

夢做的凌亂又疲憊，她沒有興趣聊，便笑了笑：“老公，你今天去我爸媽那裡接宥宥吧，下午我下班了，你和宥宥去學校找我，我們帶宥宥去水上樂園玩吧，她想去玩好久了，一直沒空去，今天我下課早，帶她去，好不好。”

陸維川抓住她的手，按到嘴邊，吻了吻她的手指道：“好，聽老婆的，真的不用休息一天嗎？”

陸晚歆摟住他的腰，貪圖靠在他身上的溫度：“嗯，就一個夢罷了，我哪有那麼嬌弱，假期來上課的學生多，我隨便請假，耽誤別人的課程進度，沒那麼累的。”

她的臉色恢復了一點，語氣也輕快了。

賀維川拍著她的後背：“那就洗漱一下吃早餐吧，你自已來還是為夫伺候你洗？”

他湊近吻了吻她的唇角，聲音好聽地讓陸晚歆有些著迷。

但是大清早的，還是不能懶著太久，她起身輕笑搖頭：“自已來吧。”

“好。”男人應了一聲，到臥室給她拿了拖鞋，才又回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