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案板上的魚肉

男人收起匕首，起身拉好衣服向她走來，視線一直停在她臉上，似是透過她的表情要看穿她的內心一般。

周庭聿，他叫周庭聿，是自已認錯人了還是就是跟自已年幼時認識的明馳是一個人？

如果是，他會不會認出自已？如果不是，怎麼會長的這麼像？

她攥緊手指，低頭道：“謝謝，我叫……宋歆歆，這是我的朋友叫小寧，很謝謝……聿……聿哥救命之恩，不知道我們要怎麼離開這裡？”

她撒了謊，小寧剛疑惑她怎麼叫宋歆歆了，陸晚歆就悄悄掐了掐她的手，讓她不要拆穿她。

好在小寧一直縮在她背後大氣都不敢出，兩人的這點小動作並沒有被發現。

周庭聿沒有回答陸晚歆的問題，從火堆旁走過，站在洞門口向外看：“鬍子，你倆跟其他人什麼時候分開的，探個路需要這麼久嗎？”

鬍子趕緊起身走過去道：“聿哥，我們是從下面的三岔路分開的，除了那條大路，我跟大年探過的路都是死路，不知道那三個傢伙跑哪裡去了。”

周庭聿捻了捻手指，看了眼天氣：“雨已經小了很多，應該快停了，我們只等一晚上，明早就走，你跟大年在這裡留下訊號，不能再拖了，山裡的天氣變幻莫測，拖太久情況更糟糕。”

他受了傷，需要儘快治療。

大年也起身道：“聿哥，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先做標記，明早出發，路上也留一點，他們能跟得上。”

陸晚歆靜靜聽著他們的話，心裡稍微鬆了口氣，他們明早出發，她和小寧可以跟著一起走的。

兩人又餓又累，鬍子給她倆一人一個烤野雞腿，小寧抖著手接過，小聲說了句：“謝謝。”

鬍子卻突然放聲大笑：“哈哈，真是好玩兒，妹妹，吃了這野雞腿，你可得認哥哥這個情啊。”

小寧沒有聽懂他話裡的暗示，連忙道：“自然認，救命之恩，我肯定牢記在心，只要出去，我可以請大哥好好吃一頓。”

鬍子又笑了一聲，回到火堆邊一屁股坐下，跟大年對了個眼神，大年瞪了他一眼低聲罵道：“你也就這點出息，跟沒見過女人似的，你可別亂搞，聿哥心情不好，惹出事來，聿哥給你一刀割了，以後斷子絕孫去。”

鬍子摸了摸嘴唇，視線從小寧的胸口掃過輕笑：“嘖，你看她那裙子，沾了水啥都裹不住，看的老子心癢癢，一想到她剛剛那種哭叫聲，老子心裡就爽，要是能……”

“鬍子，你要是幹你就偷偷幹，你還敢讓她哭，我剛跟你說什麼你忘了？”

鬍子一看大年那副模樣，出言嘲諷：“你個龜孫子，我要真想上個娘們兒，又能怎的？聿哥還能真讓兄弟憋死？你個慫包，你剛剛揹著那女人的時候，心裡早想了八百遍了吧，現在裝什麼禁慾，我們被困在這裡，萬一明天還走不掉，就只看著？”

陸晚歆正蹲在山洞門口看雨，雨滴是小了，但還是很密。

她起身朝著外面走了幾步，朝下面看，鬱鬱蔥蔥的樹遮得什麼都看不到，只有左側一條小路，不知道會連到哪裡。

手中拿著的雞腿肉看起來沒熟，還沾著雞毛，她隨手扒拉了一下，咬了一口。

身後小寧紅著眼眶戳了戳她的腰，陸晚歆扭頭看她：“怎麼了？你怎麼不吃？”

小寧糾結著咬唇：“好髒啊，還有血絲，聞起來也不好聞，我不想吃。”

這種極端條件下，小寧的揹包丟了，陸晚歆只剩貼身的一個腰包，裡面放著一把自衛的匕首。

不吃東西，體力肯定跟不上。

陸晚歆嘆了口氣，只說：“你要是不吃，明天我們跟著他們走，不一定能跟出去，你不想回家了？這可是山裡。”

小寧偷偷向洞裡的火堆瞄了一眼，餘光看到鬍子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她又向陸晚歆貼近：“歆歆，我總覺得那個大鬍子好嚇人，他……他一直在看我，我……我怕……而且他們倆剛剛在低聲議論什麼，我聽到一些不好的話，我真的怕……”

陸晚歆握住她的手腕，自已心裡也很害怕，但她們現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只能祈求他們發善心，讓她們能活著離開這裡。

她低聲安慰：“你跟我待在一起，剛剛那個周庭聿，你聽到了吧，他才是這裡的老大，我們儘量跟著他，他看起來，更可靠一點，別怕，我們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