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已不乾淨了,邢若樾肯定就立馬不要自已了.......

王檢吸了口氣,眼底泛著猩紅,他放棄了掙扎,幾乎是癱坐在邢若樾腿上。

他最終還是錯到了盡頭,錯就錯吧,他不能現在和邢若樾分開,他真的受不了。

能騙一時是一時.........

他說:“我沒有,人不是我殺的,更沒有你說的什麼照片。”

話音一落,邢若樾伸手一撈將他死死的抱住,嘴裡不斷重複著對不起,“寶寶,對不起。”

王檢滿臉淚痕,眼底充滿了絕望,他抬手抱住邢若樾的頭,用力到想把心裡堵塞的棉花擠出去。

他輕輕的拍邢若樾的背,用最輕的語氣說:“邢若樾,就算我真的拍了照片,你會離開我嗎?”

邢若樾雙手禁錮著他的腰。

“不知道......”

“王檢,王檢,我能忍受你任何事情,但是你不能殺人,更不能有他們說的這種照片,我會忍不住離開你,我也很害怕......”

邢若樾很在乎王檢,王檢是他唯一談過的人,王檢身上也盛放了他所有感情,他可以讓人幫忙掩飾和抹去他是殺人犯的痕跡。

照片的事情就算是真的,他現在可以說著不在乎的話。但是倘若有一天他無意中看見那種照片,邢若樾十分了解自已,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矛盾和愛意交織,讓邢若樾同樣無助。

.......

王檢細微的抖了抖,然後說道:“我愛你。”

“好。”

......

這天的事情乍一看像是翻了篇。

但後續的隱患即將爆發。

先是王檢發現邢若樾不再碰自已,每次進行到關鍵時刻的時候,邢若樾都會因為各種原因停下來,雖然會安撫他,日常行為上也溫柔的不行,但他就是清楚的感覺到了邢若樾對自已的身體依舊產生了懷疑。

他臉色慘白的在陽臺上抽菸,手抖得不成樣子,最後惱怒的將煙捻滅在花盆裡。

邢若樾洗漱完之後拿起吹風機,“王檢。”

王檢回過神,嗯了一聲,轉過身來。

邢若樾說:“過來,你頭髮沒吹。”

王檢心裡堵得厲害,可是沒有發洩的口子,他只能順從的坐下來讓邢若樾給他吹頭。

“徐道南又去找你了?”王檢靠在他身上問。

邢若樾點頭,“當牌給他了,下一步海關口那邊會亂一點,你沒事兒就別靠近那邊。”

王檢點頭,疲憊的閉上眼。

邢若樾給他吹成半乾的時候就放下了吹風機,王檢突然轉身抱住他,聲音埋在他的腹上,“你姑母后天晚上會和寧州集團的老闆見面。”

邢若樾淺笑,將他抱起來,兩人一起坐在沙發上。

“我知道,那邊我會過去,你不用操心了,寧州老闆已經提前和我見過面了。”

王檢點頭,靠在他懷裡。

寧州和邢若樾如果提前都通了氣,那他姑母想要和寧州合作的計劃也就被提前攔截了下來。

她姑母就是邢若樾的掌中之物了。他再三思索,覺得不能什麼都不給邢世華,也不會對她做什麼極端的事情。

邢若樾只打算控制她擁有的就夠了,自已做的再多恐怕爺爺會生氣。

總歸是他的姑姑,她只是想要錢而已。

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徐道南那邊,不過王檢心裡清楚邢若樾早就想的滴水不漏。

“天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冷了。”王檢說道。

冬天已然過去,溫度也漸漸高了起來,邢若樾雷霆萬鈞的手段讓邢家海關口貨物和影視珠寶行業重新洗牌。

不滿三十的年齡能做到這樣的地步是真的不容易。

王檢縮在他懷裡,靜靜的聽著電視裡的新聞播報。

邢若樾覺得有些不合適,於是想換個電視看看,結果被王檢攔了下來,“再聽會兒吧,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做。”

“你渴不渴?我給你拿瓶水?”

邢若樾說:“不用。”

“想不想吃點什麼?讓王哥去做。”

“你餓了?”邢若樾問他。

王檢搖頭,“怕你餓,晚上你沒在家吃飯,晚上吃的什麼,吃飽了嗎?”

今天邢若樾應酬,沒時間在家吃飯,但結束了之後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了,這讓王檢心裡稍微安定一些。

“恩.......沒吃什麼,陪著其他老闆吹牛,幫他們繪製藍圖。”

王檢笑著抬頭,“你想吃什麼?我去讓王哥做。”說著就從他身上下來,雙腳踩在毛茸茸的毯子上。

“今天有黃桃蛋糕,來嚐嚐?”

邢若樾見他興致高,索性也配合,他站起來跟著王檢一起走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預製好的蛋糕。

看起來賣相不錯,邢若樾也就真的切了一小塊嚐了嚐,“真的不錯。”

“王哥呢?我想吃清湯麵。”邢若樾坐在桌子上,拿起桌上的電腦放出一部電影。

王檢見他食慾大開,於是讓王哥又給他下了一碗麵,最後放了兩滴辣椒油。

邢若樾聞了聞,王檢坐在他身邊陪著他一起看電影,身邊時不時傳來邢若樾嗦面的聲音。

看到某個情節邢若樾還會問他,“沙發下面是不是有人?”

王檢聞言仔細地往前湊了湊看,“沒有,應該是在櫃子裡,門外是他奶奶。”

邢若樾沒吭聲,一邊看一邊吃點零食,磨磨唧唧到睡覺的時候也就晚了,王檢他們不工作的時候鮮少能熬到這麼晚。

桌子上一堆零食,最後有很多都沒吃完。王檢靠在他身邊把剩下沒吃完的解決了之後兩人就上了樓。

這夜依舊什麼都沒發生。

......

王檢在複雜的情緒中度過了一段時間,幾乎每天都在遭受著折磨。

這天邢若樾要去他姑母和寧州集團老闆的飯場上,王檢強打起精神認真的挑了兩個領帶,一個是紅褐色,還有就是正兒八經的黑色。

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把黑色的遞給了邢若樾,“這個吧,不花哨,雖然不用鎮場子,但這個看著還是穩重一些。”

王檢說的不錯,怎麼看都像是事業有成的未婚金龜婿。

王檢給自已帶上領帶,然後兩人一起下樓。

邢若樾推了推纏著自已的人,“我得走了,中午回來吃飯,你等著我。”

王檢想起自已館裡今天要進行活動,有領導要過來,他抓住邢若樾的衣領說道:“我今天不能陪你吃飯,今天領導都在,可能回不來。”

“那我也不回來了。”

王檢笑道:“王哥給你準備著飯,想回來就有現成的。”

邢若樾最後親親他,然後就離開了。

要說還得是一家人,姑母和寧州集團的人見面選定了本市最高階的場所,要說她是一點苦都不吃,一點面子都不掉。

邢若樾笑了笑然後就抬腳進去了。

宇哥走在他身邊,不動聲色的看了眼一個角落,“嚯,今天你又得上頭條了。”

邢若樾自然也發現了,好幾個媒體單位在不同的位置等著拍照,他心情似乎還不錯,“你提前透露了?”

“我可沒有,多少盯著你的人,你怎麼就能說是我透露出去的?”

邢若樾也不在意,他神色稍微透露著些許愉悅,“那就是寧州集團的人,恐怕他也是等不及了。”

寧州集團的老闆是個年紀過半的人,這次合作估計寧州的各位董事也是下了血本的。越早和邢若樾合作他們越有好處,可不是等不及了.......

他們進了電梯。

寧哥說:“話可不能這麼說,他們收購其他的公司不就是能搭上我們的產業鏈嗎?”

“邢總之後還能給他帶來無數收益,雙贏。”

隨著電梯到達的聲音,邢若樾率先下來。

只看見邢世華一身女士黑色西裝,脖子上纏著一條黃綠色方巾。

她看見邢若樾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震驚了,“若樾!?”

坐在桌子另一面的人,也就是寧州集團的總經理,他也笑眯眯的站起來,“邢總,久仰久仰。”

在場三個人,就兩個人是邢總,他的話讓邢世華皺了皺眉,臉上是肉眼看見的不高興。

邢若樾非常給自已家人面子,他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坐在邢世華的旁邊,“姑母,寧州的人是我之前的合作的夥伴,他誠邀我過來,您不會生氣吧。”

邢世華緩了緩臉色,不高興的瞪他,“你還好意思說?你這不是拂我面子?”

邢若樾讓寧哥也坐下,因為今天主要不在談合作,他總得有一個人在酒場上和寧州的人打太極,他好和他的姑母好好談談。

既如此,寧哥也端起了酒杯。

邢世華冷下臉,“邢若樾,你到底什麼意思?”

邢若樾也是圓滑,他像是巴結討好似的幫邢世華倒酒,低聲說道:“姑母,我又不是故意的,他非叫我過來。您想想,我不過來顯得我好像和您不親,我這不是沒敢怠慢嗎?”

“再說了,我爺爺也知道今天的事情啊,催著我來呢。”

邢世華不可置信的望向他,眼前的晚輩讓她感覺有些可怕。

邢世華雖然相對來說不太聰明,但絕不是愚笨之人,從前邢若樾從沒有插手過她這邊的事情,從商務對接到訂單下發,邢家好似已經預設了她的地位。

但是從不管這些的邢若樾今天突然出現,甚至還搬出了老爺子,這讓她心裡有些不安。

“姑母先別生氣,若樾知道這次合作對你來說很重要,所以我不會動您的蛋糕。”

“就是隻有一點,這一點也是爺爺的意思。”

邢世華壓著怒火,“什麼?”

邢若樾絲毫不怕她不願意,因為撕破臉對邢世華自已是沒有絲毫好處的。

她再蠢也不會不知道這個。

邢若樾微笑著給自已姑姑夾菜,“姑姑,以後我給您海外市場,保證您賺的盆滿缽滿,但是公司就不能是您的了。”

邢世華正要大發雷霆,邢若樾突然按住她,湊在她耳邊看著寧州老總笑了笑,然後低聲說:“徐道南這邊我自會收拾他,您放心,他不能比你好過。”

“我分紅少要一些,都孝敬您,保證您比現在好過,怎麼樣?”

邢若樾看起來甚至有些嬉皮笑臉。

他就是有這樣的本事,怎麼都會在關鍵時刻穩住別人,然後氣定神閒又自信的把條件丟擲去。

邢世華有拒絕的本事嗎?

她自然是沒有。

她臉色僵硬的看著邢若樾,怎麼也沒想到這人已經知道了自已和徐道南私下的聯絡。

“你調查我?”邢世華說道。

邢若樾無辜的聳肩,“我可沒有啊姑姑,是我愛人無意中看見您了。”

“你談戀愛了!?”

親人就是這樣,即便再大的野心也會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重新凝聚在一起。

邢若樾點頭。

“好長時間了。”

邢世華狐疑的看著他,臉色說不上多好,“我聽出來了,你這是怕我把公司獨吞了。”

邢若樾也不辯解,事實就是這樣。

“邢若樾,你那麼大的集團,各種行業在你手上壟斷,我這區區幾個小公司,你為什麼盯著我?”

邢若樾看她,然後貼心的給姑姑夾菜,“還不是徐道南老找你。”

“你給他錢了吧?”

邢世華瞪他,“他是你兄弟,我給他錢不是很正常嗎?”

“姑姑,你知道他拿這個錢做什麼了嗎?”

“他收斂各種海關口勢力,你知道寧哥被人打成什麼樣子?胳膊都折了。”

寧哥:“........”

他無奈的看了一眼邢若樾,“你在咒我死?明明只是骨裂。”

“好的。”邢若樾應付似的拍他,“陪好咱們領導,晚上回去給你發紅包。”

寧哥一聽還有加班費,轉身就像是牛馬上了身,立刻端起了公式化的笑。

......

邢若樾又轉過頭看自已姑姑,眼神變得有些認真,他看著邢世華認真說:“姑媽,你記不記得我上學的時候,有一天和同學出去踏春,徐道南那次做了什麼事情?”

邢世華還是生著氣,但是礙於面子什麼都沒說。現在連思路都被邢若樾牽著走,她還真想了想,想起一件事。

那是他們還在上學的時候,自已也剛生下孩子。

她記得很清楚。

出了月子她便回了孃家,也就是邢家,也就是那幾天,邢若樾和徐道南說學校組織踏春。

前一天下午上完課就出發,兩天之後回來。

當時自已弟弟邢高林怎麼都不同意,老爺子更是不同意,生怕邢若樾這個嬌生慣養的孩子在外面出什麼事兒。

她倒是覺得孩子也長大了,可以出去轉轉。

結果這次沒出什麼其他的意外,但是不知道怎麼刺激了徐道南,徐道南有次抱著血淋淋的邢若樾出現在醫院,然後語氣沉重的說他摔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