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愷臉上的怒意頓時再也壓制不住,他用力的甩掉了中年軍官的手,扭過頭冷冷的望著中年軍官道:“陳鎮安中校,請你稱呼我的職務,在戰場上沒有什麼叔、侄子之類的稱呼。

我在這裡拼命給弟兄打氣,一定要咬牙給堅守到底!

你陳鎮安身為我縱隊一名中校營長,卻在這緊要關頭說這些動搖軍心的話,真當我槍中的子彈是吃素的嗎?”

“青愷......你這是魔怔了,我可是你親叔啊!

你父親早亡,是我從小把你抱到大的!

你現在出息了,竟然拿槍頂著你三叔的腦瓜子!

你......你......我這可是都是為了你好啊!”

陳鎮安望著拔出手槍指著自已腦袋的侄子,他一時間竟然有些驚呆住了。

這還是自已從小疼到大的侄子嗎,大哥早年外出採購物資,被那幫天殺的土匪給殺害了!

自已雖然比侄子也就大十一二歲的,可自已真的是對他掏心掏肺,甚至把他當成了自已的親兒子一般對待。

要不是自已主動把山寨首領的位置讓給他,他能有今天這般田地!

現在翅膀硬了,手下掌握著一千多苗族兄弟,就把自已這個三叔當成了仇人來看待。

“陳營長,你也別生司令的氣!司令這也是在心疼弟兄們的傷亡!

可槍聲就是命令,我們縱隊就是死也要死在陣地上!

如果,這個時候我們畏戰撤離陣地,把自已的後背留給面軍當靶子打!那才是對弟兄們的不負責任!

我想參謀長應該有他的考量,他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一縱被敵人吃掉的。”

縱隊副司令毛雨生連忙上前,把陳青愷手中的手槍奪了下來。

“沛霖兄......你。”

陳青愷臉上的殺機一閃而逝,他轉身對著自已的副手毛雨生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了......青愷!鎮安兄也是見兄弟們傷亡過大,才急火攻心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這一點,等到戰事結束以後,我會親自向軍座幫他求情!

不過以軍座的脾氣來看,鎮安兄恐怕以後再想待在軍中恐怕是不可能了。

軍座,最討厭的就是軍官對命令的執行力不夠堅決。

他一直跟我們再三強調,將乃兵之膽,兵乃將之魂!

身為軍官,一定要敢於犧牲,勇於犧牲!

一支部隊有沒有戰鬥力,全部取決於他的指揮官!

如果,他的指揮官是一個悍不畏死之人,那麼他手下的官兵,就是一座堅不可摧的鋼鐵長城。

反之,將無必死之心,士就會懷有貪生之念!

這樣的部隊是打不了硬仗的,只要它能夠逃跑一次,那麼它以後不是再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

這一點,李彌軍長的事蹟我想你應該也有所耳聞吧!

我們是打的很艱難,我想對面的面軍也不會比我們更輕鬆!

現在就是在雙方意志的時候,只要加把勁先潰敗的不一定是誰!”

毛雨生在槍炮肆虐的陣地上,臉上帶著一絲微笑侃侃而談道。

“如此,就謝過沛霖兄了!我這就去前沿戰地指揮兄弟們作戰。

只要我陳青愷不倒下,面軍就休想前進一步!”

陳青愷對著毛雨生敬了一個軍禮,然後還沒有等毛雨生反應過來,就從他的手中奪過手槍貓著腰,沿著坑道衝向了陣地的最前沿。

而陳鎮安見狀狠狠的跺了一下腳,然後一咬牙跟隨在侄子的身後也衝了過去。

“哎,青愷兄!你太心急了,你怎麼就不等我把話說完啊!

軍座還說......去一線拼殺是連排級軍官做的事情!

營團級以上的軍官一定要堅守在自已的崗位上,指揮員就幹好出指揮員的活,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不要像個二傻子一樣去衝鋒!

到時候,一旦指揮員光榮了整個部隊失去了指揮,反而會給部隊帶來巨大的損失!

要在其位謀其政,否則就是一個不合格的指揮員!”

毛雨生望著已經消失不見的陳青愷、陳鎮安二人訕訕的說道。

“團座,前邊已經打了一天了!我們這裡什麼時候動手啊?

兄弟們趴在這裡餵了一夜的蚊子了,這眼瞅著天色就要放亮了!”

光復軍第一師第三團副團長低聲問道!

“再有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面軍獨立第二炮兵旅的炮擊陣地就構築好了。

到時候......你率領一營從左翼發起攻擊,一定要小心我的那些個寶貝,千萬不要給我炸壞了!

我們消滅炮旅的防守力量奪取炮兵陣地後,到時候我們就給面軍好好上一課,讓他們嘗一嘗被自已重炮轟擊的滋味。”

一團長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然後低語對副團長說道。

“嗯......好,那就半個小時後,我們兩邊一起夾擊他們!爭取十分鐘內結束戰鬥!

要是有可能的話,就儘量俘虜一批打炮的炮手!

這些各玩意咱們使用起來畢竟還是有些生疏,如果拿槍頂著他們應該問題不大。”

副團長眼睛轉了一圈後開口建議道。

“嗯......這個主意不錯,可以可以!吩咐下去儘量活捉這幫炮手!

那些手中拿著長短槍的傢伙,一個都不能留統統給我打掉!”

一團團長滿意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噠噠噠......噠噠噠......。”

半個小時後,就天色剛有些矇矇亮的時候,光復軍一團三個營的官兵,從三個方向同時對面軍獨立第二炮兵旅展開了突襲。

一連行軍兩天三夜的炮旅官兵,好不容易達到了目的地。

在長官的命令下,他們都沒有顧得上休息,頂著疲憊不堪的身體連夜修築好了炮擊陣地。

就在他們準備放下手中的鐵鍁,準備躺在地上好好休息的時候,一場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戰鬥打響了。

在一團一千多官兵的突襲下,獨立第二炮兵旅的官兵僅僅抵抗了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就被光復軍從背後襲擊的手。

那些拒不投降的面軍被一一擊斃後,剩下的人紛紛丟下了手裡的傢伙,蹲在地上舉起了雙手主動向光復軍投了降。

“想要活命的話,就聽從我們的口令行事!

現在我命令你們立即填裝彈藥,把射擊諸元瞄著你們第三、第五師的指揮部打。

嗯先打個十分急速射,然後炮火就給我沿著面軍的進攻線路炸,一口氣把所有的炮彈都給我打出去。

誰要是敢給我耍心眼,老子一槍就把他給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