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和她讓你誤會了?”梁頌支起身子,笑著問。
姜辭晚不想承認自已早就開始吃他和蝴蝶髮夾主人的醋,推了推他還抵在自已身前的胸膛,“沒有。”
她的否認幾乎是脫口而出,梁頌仍舊在笑,“你在說謊,明明就是有。”
“你哪裡看出來我吃醋了,凡事都要講證據。”
她的信口雌黃讓梁頌眼中的笑意加深,他的手握上姜辭晚放在他胸膛上的手,微微用力,讓她更貼近自已。
“證據?你的眼睛就是證據。”
被他說得心虛,姜辭晚下意識地想要避開他的目光,卻被他緊緊地鎖住,“還要嘴硬嗎?”
姜辭晚抬頭,他望著她,眼底的笑意分明,似乎她的秘密在他眼裡早就不是秘密。
她嘟囔一句,“其實,看見你和任何一個女生有接觸不吃醋,換做誰都挺難的。”
雖然梁頌不是自戀的人格,但是他不得不承認,他也挺贊同這句話的。
如果說他不知道自已這副皮囊究竟有多吸引異性,那肯定是在裝模作樣。
“既然如此,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蝴蝶髮夾之前還是之後?”他低笑一聲。
姜辭晚認真想了想,還真不知道第一次對他動心究竟是什麼時候。
她見著他時,不受控地去關注他臉上的神情。
聽他說話時,心跳在某一刻就會猛烈加速。
他看過來時,時時刻刻都在臉紅耳熱。
心動可能就在一瞬間,她好像隨時都在因為他而心動。
忽而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她才驚覺自已被他繞了進去,瞪他一眼,“你也太霸道了吧,梁頌。”
“你難道想說的是我喜歡你在前,所以你在這段感情上佔上風嗎?”
梁頌勾唇,笑得肆意,搭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怎麼會,肯定是我先喜歡的你。”
“我想說的是,如果你早點透露你也喜歡我,我就可以早一點和你表白,我們現在都不知道在一起多久了。”
姜辭晚眨了眨眼睛,“那你為什麼要知道我也喜歡你,才和我表白?”
梁頌笑著看她,“因為你說過,不想馬上開始一段新的感情,所以我一直在等你接納我的這一天。”
姜辭晚心頭一熱,他竟然這麼在意她的感受。
這世道,尊重女性的男人好像真的不多了。
她運氣好,梁頌正好算一個。
這男人,又無聲無息地撩了她一下。
逗她逗夠了,梁頌鬆開她,轉而單手摟她入懷。
說回正題,“你還記得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要我去看她的那個小妹妹嗎?”
姜辭晚點點頭。
“蝴蝶髮夾就是她的。明天我帶你去見她,她是個特殊的孩子,有些行為可能會讓你感到奇怪,但是我希望你最大程度上能理解她。”
“當然,如果讓你不舒服了,我也會讓她向你道歉。”
姜辭晚終於坐直,整理著被他壓得皺巴巴的衣服,不懂了,“有多特殊?”
“急性骨髓白血病,而且是m2高危,正在等待骨髓移植。”
姜辭晚:“那她和你的關係是?”
她的腦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梁頌的爸媽鬧了這麼多年的離婚。
那個女生不會是梁淮勝在外面的私生女吧,要不然梁頌怎麼會這麼上心?
梁頌看她一眼就知道她的腦瓜子裡肯定在想壞事,用指尖戳了戳她的腦袋。
“別瞎想,她是我之前資助的一個家境貧寒的小女孩,本來是要供她讀書到大學畢業的,但是資助中途查出了白血病,家裡又無力醫治,最終找到了我。”
姜辭晚恍然大悟,情不自禁地發問:“所以你不僅要支付她的生活費,還承擔了她治療白血病的費用?這可是很大一筆錢。”
梁頌喝了一口已經冷掉的拿鐵,點點頭,“對,我把我的獎學金和做科研專案分到的錢給她拿去治病了。”
聽到這裡,姜辭晚不得不對他肅然起敬起來,“那我明天需要給她帶些什麼禮物嗎?”
梁頌笑,“不需要,你帶的東西她可能不會收。”
姜辭晚有些不解,“啊?為什麼?”
他還要賣個關子,“去了你就知道了。”
說完,他的手握住她搭在膝蓋上的手,問:“既然我解開了你的心結,那我想知道你和張霖琛走到哪一步了?”
姜辭晚的眼角忽然抽了抽,“梁頌,你有病啊,我都答應和你在一起了,你問我和張師兄走到哪一步了。”
梁頌故意裝得很無辜,“我這不是好奇嗎?”
姜辭晚比起他在意她和張霖琛是什麼關係,她更想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張霖琛對她有意思的這件事。
“那你是怎麼知道張師兄喜歡我的?”
“猜的。”
“我不信你能猜得這麼準。”
梁頌嘆了口氣,“不要小瞧男人的直覺,特別是有其他男人在覬覦自已喜歡的女人的時候,任何一個潛在的情敵都能敏銳地被察覺到。”
姜辭晚震驚了,她望向他,眼眸透亮,“真有這麼準?”
梁頌點點頭。
“但是我在你面前提到他的時候,你也沒什麼反應啊?”
梁頌的腦袋偏了偏,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格外溫柔,“因為我要尊重你,你想與誰社交是你的意願,我不想將我的私心強加在你的身上。”
“而且和張霖琛相比,我對自已有足夠的信心。”
姜辭晚笑了,他的確有自信的資本,但是她還是想釣釣他,“你這麼好,但是張師兄也不賴,你就不怕我跟著他跑了?”
梁頌不動聲色地勾了勾她柔軟的手心,“那你現在說說,我和他,你選誰?”
手心癢癢的,她不由地瑟縮了一下,那隻大手又將她的手抓過去,牢牢固定在胸前。
她發現,和梁頌的每一次拉扯,都是自已先繳械投降。
每次對著這張臉,自已還沒開始戰鬥就抱頭鼠竄了。
她沒有昧著良心,“選你啊。”
梁頌勾起食指輕颳了一下的鼻樑,“那不就得了,我還怕什麼。”
面對他的耍賴,姜辭晚拳頭捏緊,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合著他早就把自已的小心思看透了。
她繼續坦白道:“其實我早就和張師兄說開了,我和他不合適。”
她想起當時拒絕張霖琛的理由——不想處理感情上的事。
驚覺有些迴旋鏢了。
梁頌揉了揉她的頭,就像摸來福的狗頭一樣,帶著對小動物的疼愛,“爾爾做得好。”
這語氣,在她聽來就像是:爾爾做得好=來福做得好
姜辭晚怒極反笑,正想轉過身揪著他的衣領反擊回去,不料手機卻響了。
看了一眼螢幕,是陳女士。
她對梁頌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接通了電話,“媽,怎麼了?”
電話那邊,陳麗萍的語氣有點不太自然,“爾爾,這都幾點了,別再和小梁膩歪了,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