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姜辭晚過得很刺激。
自從和梁頌在陳麗萍面前鬧了個大烏龍後,他還真的每天都過來串門。
要不陪陳麗萍一起去菜市場買菜,要不就幫她上藥換紗布。
跟打卡上班似的。
除了姜辭晚有些低氣壓外,陳麗萍卻高興得不行。
梁頌又帥又高,還有涵養,和他走在菜市場裡,回頭率是百分之百。
賣菜的阿姨見著他也笑得合不攏嘴,直誇她這女婿找的真是好。
買完菜回小區的路上,梁頌手上提著給姜辭晚挑選的草莓,和陳麗萍聊起了姜辭晚。
他語氣柔和,“阿姨,想必您也看出來了,我想追辭晚。”
“不知道您和叔叔同不同意。”
他追姜辭晚能得到姜家父母的支援再好不過。
他雖然有自已的目標,但總歸要顧及她還未從上一段感情中走出來。
害怕自已欲速則不達,所以在和姜辭晚的相處中一直謹小慎微。
聞言,陳麗萍面上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對走在身旁的年輕人感嘆著,“你這孩子我們知根知底的,我和你姜叔叔舉雙手同意。”
梁頌:“但是辭晚才分手,我擔心她不會接受我。”
說到鄧一帆,陳麗萍心裡簡直五味雜陳。
談了吧,天天擔心兩個孩子以後的生活。
分了吧,又覺得這麼多年的感情,有些可惜。
但是現在梁頌突然冒了出來。
她自然更看好梁頌一些。
家裡清淨,人又穩重。
看得出來,對爾爾的喜歡也不是一時興起。
不然他人在京北這麼多年,怎麼偏偏在爾爾分手之後沒幾天就回了蓉城。
陳麗萍樂呵呵地,“爾爾這孩子重感情,但也不是一個死心眼的。你多在她眼前晃晃,她會明白的。”
梁頌眉心動了一下,唇角上揚,“您說的對。”
回到家,姜辭晚的房門敞開著,陳麗萍去看了一眼,卻沒見著人。
又去廁所敲了門,開啟後發現還是沒有人影。
“奇怪,人去哪裡了?”
將採購來的菜放入冰箱後,梁頌聽說姜辭晚不在,注意到她落在玄關的手機。
拿上手機,梁頌對陳麗萍說:“她這兩天腿恢復了不少,能走能跳,也許悶慌了在樓下散步,我去找她吧。”
果然,梁頌在小區的小公園裡找到了姜辭晚。
這裡是小區的退休老人下象棋,打陀螺,跳廣場舞的根據地。
梁頌看見姜辭晚時,她正坐在石凳上聚精會神地觀戰。
他緩緩走近,站在她身後一起觀看棋局的走勢。
“咦,這是哪家的男娃娃,長得這麼標誌?”下棋的老爺爺扶了扶老花鏡,對眼前乾淨帥氣的年輕人一臉好奇。
順著聲音,姜辭晚扭頭一看。
見是梁頌,臉上有些詫異,對他笑了笑就算打招呼。
家屬小區裡的老人幾乎都是同一個部隊退休下來的老幹部,哪家的貓兒狗兒都能叫出個名字來。
對常年沒見過面的梁頌感到面生不足為奇。
梁頌捕捉到了姜辭晚臉上一瞬間的表情後溫言回:“爺爺,我是梁淮勝的兒子。”
那位爺爺拿著小兵頓時忙不迭說:“怪不得,你跟你爸爸剛進部隊時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梁頌含笑應對了幾句,眾人又將視線投到了棋局上。
“你的手機忘記拿了。”梁頌俯下身子,聲音響在姜辭晚的耳邊。
姜辭晚在梁頌看不見的角度攥進了衣角,“謝謝你啊,我在家裡悶得慌才出來的。”
她竟然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偷感。
梁頌笑了笑,“這盤棋看完我陪你上去吧,給你買了你喜歡吃的草莓。”
姜辭晚看著棋盤,輕聲應:“嗯。”
這盤棋結束,梁頌直起身,對她伸出手,“走吧。”
姜辭晚很想對梁頌說她不是個瘸子,不用再這麼細心周到。
但他的眼神中又帶了些讓人無法拒絕的堅定,讓她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眼前的手乾淨修長,和它的主人一樣完美無缺。
姜辭晚猶豫了一下,將小手臂放在了他的手上。
肌膚相接的那一片全是細膩柔滑,溫熱的觸感讓兩個人的心都微微一顫。
他們一起往家走,姜辭晚偷偷看了身旁的男人幾眼,他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清晰。
特別是鼻樑上的那一顆小痣,就像是女媧造人時不經意間灑落的細小印記,為他的清雅矜貴增添了幾分妖冶。
真是一張令人驚歎豔羨的好皮囊。
梁頌察覺到她的目光,嗓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明天可以去拆線了,我陪你去?”
姜辭晚想都沒想,“不用,我自已去,已經麻煩你夠多了。而且拆完線要回考古院,下週就要出發去三星堆,手上的專案要做收尾工作。”
梁頌沒勉強,“好,你去三星堆,我正好也要去一趟新加坡。”
他很自然地開始報備,“有個高水平學術會議,學院的領導推薦我去做學術報告。”
姜辭晚嘴上連連稱讚,“恭喜你了,這種會議與會的都是專業領域的大佬們,你能上臺做報告肯定除了自身優秀外,研究成果也具有國際視野。”
這句話在姜辭晚看來說得面面俱到,但落在梁頌的心中,卻是客氣又疏離。
“謝謝。”
兩人繼續沉默地走著,氣氛慢慢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因為靠的太近,忍冬香氣有意無意地飄進姜辭晚的鼻腔裡。
微風吹過林蔭小道,綠葉婆娑。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石板上,猶如點點金光。
姜辭晚腳踏光影,目不斜視。
即使她沒有再去看他,他的側臉和那顆小痣卻在眼前不斷浮現。
她很努力地想要把這些畫面趕走,卻發現自已根本做不到。
她在心裡默唸:貪念美色,人之常情,但一定切記千萬不能沉浸。
終於到了家門口,姜辭晚暗暗鬆了一口氣。
她正準備抽回被握著的手臂時,卻發現梁頌並沒有鬆開的意思。
“辭晚。”梁頌突然一本正經地叫她的名字,聲音低沉而溫柔。
姜辭晚抬起頭,對上他的目光,心中一陣緊張,“什麼事?”
梁頌:“我對三星堆很感興趣,既然你在遺址站工作,能不能經常和我分享一些工作上的收穫?”
原來是這事,害得她白緊張了。
姜辭晚看得出來,梁頌非常尊重考古工作,所以只要不觸碰遺址站裡規定的紅線,她很樂意。
她微微點頭,“好啊,我會的。”
“你在國外也要照顧好自已。”
梁頌臉上帶笑,鬆了手。
見他並沒有要一起進門的意思,姜辭晚下意識問了一嘴,“今天中午不一起吃飯了嗎?”
梁頌:“嗯,要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