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就被梁頌打斷,“少說話,多休息。”

那兩個男人本來就對梁頌怵得慌,明明長得跟電影裡的明星似的,但那雙眼睛卻讓他們不寒而慄。

聽出來他在趕人,他們便匆匆向門口挪動,“對對對,妹子你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

直至二人的身影消失,姜辭晚才轉過頭去問:“怎麼不讓我解釋完?”

房間裡陷入了短暫的安靜,只有窗外的微風輕輕吹動著窗簾。

梁頌:“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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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頓馬丁開進家屬小區,有一件事讓姜辭晚非常尷尬。

因為自已膝蓋上的傷,在平地上還能用另一隻腿蹦蹦跳跳著走,但是碰上樓梯,這一法子卻有些行不通了。

只要一用力就會扯到額頭上的傷口,所以最後還是梁頌把她公主抱抱回家的。

被梁頌抱在懷裡的姜辭晚,將走在後面的陳麗萍精彩紛呈的表情全部捕捉到。

她越看越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總之非常奇怪。

梁頌奇怪,陳女士也奇怪。

在陳麗萍的幫助下換了衣服,躺在床上的姜辭晚長嘆了口氣。

人在倒黴的時候喝口水都能被嗆死。

自已這下好了,禍從天降,又要給帶教老師請假了。

隨即開啟了微信,先給膝蓋上的傷來了個大特寫,再加上額頭黏著紗布的照片一併給帶教老師發了過去。

【老師,實在不好意思,我上午在醫院被殃及受了傷,又要請幾天假,望您批准。】

才上了一天班又負傷,姜辭晚都能想象到帶教老師錯愕至極的表情,於是乎自覺丟臉地將手機丟在了一旁。

隨後震動聲響起,拿起手機一看,【好的,姜同學好好養病,祝早日康復。】

姜辭晚差點都要唱出“謝謝你,因為有你……”,多麼善解人意的好老師啊。

得虧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實習生,如果在正式的職場,工資恐怕都被扣沒了。

不過今天雖然倒黴,但是陳麗萍沒有查出後遺症的事還是讓她舒心了許多。

這半天跟打仗似的,她的骨頭好像散架了一般,渾身都痛。

正午的陽光灑在床角,映出一道金黃的光暈。

姜辭晚無力地癱在床上,伴著此起彼伏的蟬鳴聲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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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中躺了兩天,姜辭晚也沒閒著。

她是外傷,又不是內傷,所以將空閒時間都利用起來寫論文和刷題。

咖啡機旁,姜辭晚端起熱氣騰騰的咖啡輕抿了一口,試圖找回一些被《職測》弄得四處逃散的腦細胞。

這時,吧檯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螢幕上顯示著一個小女生的頭像。

這是她給鄧一帆妹妹的備註。

鄧一箏,一個文靜內斂的小姑娘。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鄧一箏溫溫柔柔的聲音,“辭晚姐,今天陳阿姨來看我和媽媽了,但是阿姨為什麼說我哥和你分手了?他怎麼能這樣!”

鄧母和陳麗萍是老同學,她們這麼多年來一直往來頻繁。

所以即使姜辭晚和鄧一帆分了手,陳麗萍去見老友還是雷打不動。

看來鄧一帆和自已想到一塊去了,都選擇將分手的理由瞞著。

姜辭晚輕聲說:“一箏,我和你哥哥確實分手了。”

鄧一箏似乎有些著急,“為什麼呀?是不是我哥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去說他。”

咖啡的熱氣蜿蜒繚繞,但是兩個人的心卻早已經分道揚鑣。

姜辭晚輕輕嘆了口氣,“一箏,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感情的事情很複雜,我和他確實不太合適。聽說你已經高二了,你好好讀書,別因為這些小事分心。”

電話那頭的鄧一箏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有些失落地說:“好吧,那辭晚姐,即使你們分手了,但你可不可以不要不理我。”

姜辭晚眉眼一彎,哄著她,“怎麼會。”

即使和鄧一帆沒有緣分,但是上一輩的感情在那裡,她們一樣可以做姐妹。

結束通話電話,姜辭晚微微出神,隨後露出一個自嘲的苦笑,便又瘸著腿打算回到房間繼續刷題。

不料智慧門鎖在這時卻傳出了一陣輸密碼的聲響。

她有些疑惑,她和陳麗萍一向都是用指紋開門,怎麼今天陳女士倒換了方式。

“滴——”

門被開啟。

姜辭晚看到來人身體一僵,手上的咖啡都嚇得差點灑出來。

“你怎麼有我家的密碼?”

梁頌抬眼看過去,恰好和她訝異的目光撞上。

她烏油油的頭髮順垂而下,頭上箍著一個粉紅色的露比髮箍,露出了額頭上的白紗布。

身上也穿著粉藍的露比睡裙。

就這麼喜歡這個粉色小耗子嗎?

不過挺可愛的。

“陳阿姨給的。”

梁頌在姜辭晚神色複雜的目光下將採購好的食材放進廚房。

再出來時已經套上了圍裙。

圍裙上更是印滿了那隻“粉耗子”......

姜辭晚:“......”

梁頌:“......”

看著梁頌身上那件與自已睡裙圖案相呼應的,充滿少女心的嫩粉色圍裙,姜辭晚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一下。

這麼可愛的卡通角色穿在他的身上不能說突兀,但就是滑稽。

“你這是——”姜辭晚指了指他這身行頭。

梁頌淡定自若,“阿姨說她今天去訪友,讓我照顧你。”

姜辭晚抬頭望天:媽,我是腿殘了,又不是手廢了。

這下欠梁頌的要我怎麼還!

“其實我自已可以點外賣的,不用這麼麻煩你。”姜辭晚試圖說服梁頌放她自已解決晚餐。

梁頌:“沒事,正好我也沒吃飯。”

又看了一眼她的膝蓋,之前的腫脹已經消了一些,轉變為大片淤青,看著有些瘮人。

接過她手中的咖啡杯,梁頌抿唇道:“我扶你去沙發?”

姜辭晚聞言,手都要擺成螺旋槳了,“不用,我自已能行,醫生說自已平時能走就試著走一下,呵呵。”

然後她試著走了兩步,非常踉蹌。

見狀,梁頌勾唇笑了笑,臉上的笑意細碎又溫柔。

“醫生說的是要靜養,少走路吧。”

“啊?”姜辭晚一怔。

這人,明知道自已在和他避嫌,還戳穿她。

“你別忘了,我就是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