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白,晚上回來的時候給我帶芒果芋泥小蛋糕吃。”

時隨趴在床上給顧斯白打電話發號施令,頤指氣使。

“小隨還有別的東西想吃嗎?”

顧斯白就像沒脾氣似的,溫聲道。

“不要了,晚上吃太多會難受。”

時隨拒絕的乾脆,在得到顧斯白的承諾後掛了電話。

“飯桶,你這幾天怎麼都不說話?”

在顧斯白家活的像米蟲的時隨,終於想起了自已連著好幾天沒出現的小系統,開口詢問,

飯桶當然想說話。

但它發現每次當它想開口勸時隨離顧斯白遠點時,都會被自動消音。

第一千零一次嘗試失敗後,飯桶終於妥協了。

傻人有傻福,它家宿主人這麼好肯定有也有自已的福報,它個小系統還是不要管這麼多了。

“宿主,我這不是看你忙著應付顧斯白,不想打擾你嗎?”

飯桶這話沒摻水分,顧斯白這幾天總用時隨之前說順口的那句話當藉口為非作歹,頗有種拿著雞毛當令箭的感覺。

偏偏顧斯白給時隨洗腦說這沒問題的時候,飯桶還被強制閉麥無法反駁。

它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顧斯白哄騙自家宿主。

“電話?誰打來的?”

時隨滑下接聽鍵,熟悉的聲音響起。

“時隨我有事情找你,你現在過來一趟,我把定位發給你了。”

顧庭軒剛說完,才想起自已已經被時隨拉黑了,只能說出一連串地址。

“飯桶,顧庭軒的腦子被打壞了嗎?竟然還敢來找我?”

時隨沒形象的翻了個白眼,語調嘲諷。

“誰知道呢,宿主你知道的,男主一直不正常。”

時隨想到沒想就陰養了回去。

“還現在就過來呢,顧庭軒你算什麼東西,敢命令我?”

電話那頭詭異的沉默了一瞬,顧庭軒喘著粗氣開口,

“時隨你聽聽這是誰的聲音?”

男人粗重的喘息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馮衣蘭不安的試探,

“是小隨在接電話嗎?小隨你不要一個人過來...保護好...”

馮衣蘭的聲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顧庭軒的威脅,

“時隨你要是不過來的話,馮衣蘭可就要因為你倒黴了。”

顧庭軒說完這話就直接掛了電話,時隨眉心一跳,翻身下床。

“什麼垃圾男主,還搞上綁架威脅這一套了。”

時隨換好衣服,順手抄起別墅裡放著的高爾夫球杆出門。

“飯桶,剛才顧庭軒說的地址你記下了嗎?”

時隨按照飯桶的記錄直接把地址發給顧斯白,自已則先一步趕去。

反正如今他的劇情點已經全部走完,顧庭軒也沒有活著必要了,等會看能不能直接解決掉他。

顧庭軒給的地址定位後是一棟荒廢已久的爛尾樓,水泥的外牆脫落斑駁,掛在半空中的綠色紗網搖搖晃晃。

時隨按照顧庭軒的要求上了二樓,看到的就是被蒙著眼睛綁在椅子上的馮衣蘭。

馮衣蘭垂著頭大概是陷入了昏迷狀態。

時隨握著球杆的手微微收緊,剛想走過去幫馮衣蘭解開繩子時,幾道身影從周圍出現。

其中一人就是顧庭軒。

“時隨你竟然真的一個人來了,我說的沒錯,你就是個蠢貨。”

顧庭軒那張原本還算得上英俊帥氣的臉因為貪婪而顯得猙獰,他大笑幾聲,喊道,

“快動手把他抓起來,這樣我們就能拿到錢了!”

顧庭軒一聲令下,剩下幾個男人紛紛圍了上來。

幾個身型健碩的大塊頭往那裡一站,直接把時隨嚴嚴實實的擋在了裡面。

“飯桶,顧庭軒還真看得起我,找這麼多人來抓我。”

時隨看著緩緩逼近的幾人,後退了兩步。

站在旁邊的的顧庭軒心裡升起大仇得報額的暢快,恨不得自已上去動手。

但下一秒發生的事情,直接讓顧庭軒表情驟變,瞳孔猛烈收縮。

細細的高爾夫球杆在時隨的手裡轉了一圈後,直接掄圓了砸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的脖頸上。

脆弱的頸椎哪裡受得了這種重擊,男人連哀嚎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撲通一聲向前栽倒,趴在地上不知道斷沒斷氣。

那幾個男人原本見時隨身形清瘦,以為是個好欺負的,赤手空拳就衝在了前面,現在想重新回去拿刀也來不及了。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

顧庭軒眼見形勢不妙,急聲吼道。

但他的聲音裡已經有了掩飾不住的顫抖,面前這個人真的是他曾經認識的那個膽小軟弱的時隨嗎?

剩下的幾個男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猶豫,然而他們已經買沒有退路了只能硬著頭皮上前。

再普通不過的高爾夫球杆在時隨手裡成了能主動追蹤的精密武器。

腿彎,面門,頸骨,手腕,時隨專挑容易突破的部位下手,棍子轉成殘影,破空聲接連響起。

輾轉騰挪之間,幾個大男人連全都被迫捱打,就連靠近他都做不到,反而白白捱了好幾下。

“砰——”

又是一聲悶響,男人捂住自已被打斷的鼻樑,慘叫著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滾,滿手鮮血。

沒過多久,水泥地面上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

時隨面無表情的踩著面前的一個男人,直接從他身上走過,高爾夫球杆的的末端輕輕敲擊著手心。

聲音不大,但在顧庭軒的耳朵裡和催命沒什麼區別。

“你不可能是時隨,你到底是誰?你不要過來!!”

顧庭軒滿目驚恐的躲在馮衣蘭身後,拿了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

“蠢蛋,我就是時隨,你把衣蘭姐放了,我就讓你離開這裡。”

時隨步步逼近。

顧庭軒本來就是個慫貨,這次要不是有十成十的把握,他也不會鋌而走險。

匕首在空中胡亂的揮動,顧庭軒眼見時隨沒有停下越走越近,心理防線慢慢崩潰...

“哐當”一聲響,顧庭軒扔了匕首轉身就跑。

時隨顧不上管他,趕緊上前幫馮衣蘭解開繩子。

“衣蘭姐...”

時隨晃醒昏迷的人,幫她摘下矇眼的黑布。

爛尾樓邊上是開闊的窗戶,時隨無意識的一瞥就看到了馬路上狂奔的顧庭軒。

時隨心下諷刺,剛想收回視線就看見一輛黑色的車直直的衝著顧庭軒撞去,來不及躲閃的人被拋飛到空中有墜下。

樓梯口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顧斯白的視線選擇性忽略躺了一地的壯漢,直奔時隨跑過來。

“出了事你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還一個人跑過來,要是遇到危險了怎麼辦?”

顧斯白把時隨上上下下摸了一個遍,確認他沒有受傷後,緊皺的眉頭才舒展開來。

“顧斯白,我第一時間就告訴你了。”

時隨不服氣的替自已辯解,他明明剛接到電話就給顧斯白髮訊息了。

“那你也要等我回去,萬一他們傷到你怎麼辦?”

顧斯白捧著時隨的臉左瞧右瞧,擔心就差寫在臉上了。

“顧庭軒好像出車禍了,你不去看看他嗎?”

時隨不自在的斂下長睫,睫毛輕輕顫動。

“我知道,我讓人撞的。”

顧斯白神色不變,彷彿解決掉一個人對他而言只是順手而已。

“放心,這個地方偏僻沒有監控,我會處理好一切的。”

顧斯白輕輕撩起時隨的淺金色劉海,在他額上落下一吻,說出的話卻陰冷森寒。

時隨擔心的不是能不能處理好,他趕緊去問小系統,

“飯桶,男主好像被顧斯白撞死了,會有影響嗎?”

飯桶調查了半天,幽幽回話,

“宿主放心,劇情已經走完了,顧庭軒的死活不重要。但是顧斯白他下手也太乾脆了吧,直接把人撞飛了。”

飯桶本意是想向時隨展示顧斯白的心狠手辣,不過時隨顯然沒往這方面想。

“挺好的,省得我還要再套麻袋把他打一頓,還敢綁架衣蘭姐,膽子屁大點學人家綁架,蠢豬一個。”

時隨的世界觀很簡單,做錯了就要承擔後果,至於後果你能不能承擔的起就看你的命了。

他自已也一樣。

“走吧,小隨,我們回家。”

清醒過來的馮衣蘭被顧斯白的手下帶去醫院檢查身體。

顧斯白把自已的外套披在衣裳單薄的時隨身上,拉起他的手。

“顧斯白,你有沒有給我帶蛋糕?”

在確認馮衣蘭沒事後,時隨笑嘻嘻的湊在顧斯白麵前討要。

藍色的眼睛眨啊眨,像極了討要罐罐的布偶貓。

顧斯白拉著人走到車邊,從副駕上拿起提前買好的蛋糕放在時隨懷裡,好聲沒好氣。

“吃吧,我剛買到蛋糕就看見你給我發的訊息了,要是我忘記的話,某個好吃鬼就要鬧脾氣了。”

“我才不會生氣...”

冷風吹過,時隨裹緊了外套抱住蛋糕盒子,幽怨的打了個噴嚏。

他出來的急,隨便套了件衣服就匆匆趕來。

“上車吧,別凍感冒了。”

顧斯白輕點了下時隨凍紅的鼻尖,不放心道。

“下次遇到這種情況一定要等我回來一起處理知道了嗎?”

顧斯白沒有追問為什麼時隨能獨自解決一群彪形大漢,他只需要時隨安然無恙就好。

“知道咯,顧斯白你話好多,上了年紀的人都和你一樣嗎?”

時隨是會說話的,三言兩語就敏銳的刺痛了某隻老狐狸。

顧斯白慣例換上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按了按時隨的腦袋,語調輕飄飄地威脅,

“上沒上年紀,我們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