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冷哼一聲,“百足之蟲雖死未僵,晶安宗鼎盛時給我宗帶來了大危機,現如今晶安宗疲弱,我們自然不會給它再有喘息的機會!”

“不,不可能。”齊溫卻搖了搖頭,並不相信對方的話。

雖然平日裡鬥嘴都說對方廢物,但老蟾蜍的水平齊溫還是清楚的,連老蟾蜍都護不住,圖瀾宗還真是下了大功夫了!

如此大費周章,只是為了對付一個早已名存實亡的宗門,這不合情理。

二者就算是天大的仇恨,臨了羞辱一番最多了,連老蟾蜍解決起來都費勁,那其中所花費的精力是無可估量的。

“你們一定在尋找什麼。”齊溫淡淡的道。

“晶安宗內,有你們想要的、或者是忌憚的,否則你們不會花費這麼大精力去解決一個連修士都沒有的宗門。”

齊溫目光注視著老嫗,從對方眼神中讀出了隱瞞。

“不願意說?沒關係,會有人告訴我的。”

晶安宗內,大火連天,無數修士在凌空飛舞,高傲的目光掃視著底下的一切。

天空中各種法陣、法術光芒四溢,無邊的黑幕下各色光芒不斷閃爍,各種法術形成的嗡鳴聲、爆炸聲應接不暇。

這般場面,不少人都看見了。

“乖乖,這是什麼情況?”

遠處,不少人見此場景都感到了震撼。

“那些好像是圖瀾宗的修士,他們在討伐誰要這麼大陣仗?”

“剛才燈花街好像也看到了圖瀾宗修士了,這是真打算下死手啊。”

“聽說最近一個落魄小宗門來了一個強大修士,進城之後殺了不少人,連武安王都在對方手上吃了癟,圖瀾宗不會就在討伐他們吧?”

地面上,晶安宗的院內,十幾名圖瀾宗修士與老蟾蜍廝殺在了一起,地上、牆上到處都是已經死去的修士的屍體。

老蟾蜍一人獨戰數十名修士於不敗,將那些修士都殺破了膽。

不過即便老蟾蜍再強,在面對天上那些虎視眈眈的傢伙時,也感覺到了心有力不足。

界石邊上,吳韻沁已經昏死了過去,嘴唇發白、腹部被利器所傷流血不止,血液不斷湧出,下半身的衣物也被血液完全浸染。

“齊小子,你人在哪呢?”

老蟾蜍看著狀況,有些著急。

這才跟齊溫離開山洞第一天就遇到這種情況,老蟾蜍心中也是不斷在罵娘。

“齊溫那個王八蛋,果然是在坑老子,我就說這小子能有這麼好心,給我安排一個這麼好的差事。”老蟾蜍心中怒罵。

也不知道這小破宗門得罪了誰了,一下來了這麼多修士,而且境界都不低。

肉眼所及之地皆是修士,而且境界都在凝氣天境往上,大部分都是煅體境,老蟾蜍就演算法力通天對付起來也要費些力氣。

它應對起來困難,天上的圖瀾宗高層見到這般景象更是面色鐵青。

“不是說這晶安宗早就已經名存實亡了嘛,這老蟾蜍是什麼東西?”為首的一名中年人臉色鐵青,牙齒都快要碎了。

此人名叫汪虯,是圖瀾宗最年輕的長老,年紀輕輕修為就已經到達了固神境,被譽為最可能接替宗主之位的人選。

也正因如此,汪虯平日裡恃才傲物,看人用鼻孔看人。

宗主跟他說讓他來解決掉晶安宗,並且把東西帶回去時,他還嗤之以鼻,覺得一個連修士都沒有的宗門,不值得他這個固神境出面。

結果卻沒想到,本來一切還順利時,衝出了這麼一頭老蟾蜍。

這麼一炷香時間,老蟾蜍就已經解決掉了十幾名修士,其中煅體境高達四名,看的汪虯一陣肉疼,牙齒都快咬碎了。

這老蟾蜍戰力驚人,汪虯都不敢說自已一定能勝它。

還好他此次帶的修士足夠多,這老蟾蜍的強大看起來也只是肉體方面的,以人海戰術消耗它的體力再下去收割,仍具有勝率。

汪虯的一名手下湊上來,猜測,“長老,這個晶安宗曾經畢竟是我圖瀾宗的大患,雖然已經沒有修士了,但興許還存有些什麼法寶。”

汪虯聞言,也覺得有可能,心中怒意更甚。

之前情報上說,晶安宗突然來了個厲害的角色,連殺數位煅體境高手,汪虯本以為那才是這次任務的最大阻礙,卻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

“搞情報的那群傢伙,回去我一定要好好聊聊!”

“你大概是沒有機會回去了。”

一個聲音迴盪在圖瀾宗眾人的耳中,令所有人幾乎同時振顫了一下。

回頭看去,黑暗寂寥的天空破開了一道更加深邃的口子,一個人緩緩從其中走了出來,手裡還提著一顆人頭。

“是你!”

汪虯大驚失色,顯然對方如今的出現令齊溫大為震驚,目光注意到了對方手上的那顆人頭,臉色更是瞬間煞白。

“你殺了劉老!?”

仔細看,這人頭正是之前那個老嫗的人頭!

而這個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匆匆趕來的齊溫。

齊溫臉色冰冷,看著晶安宗內發生的一切。

機會,齊溫不是沒有給過圖瀾宗,甚至圖瀾宗如果去找他,他也不會如此大動肝火,更不會想著對圖瀾宗做些什麼。

畢竟那是一個影響一方的道統,並不是齊溫殺了人就能解決這麼簡單的事情。

這其中因果,就算齊溫殺光整個圖瀾宗都很難結清。

可如今的他已經失去了耐心,他覺得自已必須得給圖瀾宗一個深刻點的教訓,否則圖瀾宗總會抱有僥倖心理。

齊溫一步步走向汪虯,每一步都彷彿踩在圖瀾宗眾人的心上,壓迫感十足。

“你想幹什麼?”汪虯色厲內荏地喊道。

齊溫一言不發,伸手一揮,一道無形的力量頓時將汪虯捲到了空中。他冷冷地看著汪虯,眼中閃爍著殺意。

就在這時,齊溫猛地一掌拍出,掌力如排山倒海般湧向汪虯。

汪虯避無可避,只能硬接這一擊。

只聽得一聲悶響,汪虯如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出去,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終究還是無力地倒了下去。

圍觀的弟子都驚呆了,像是看傻了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