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如此，你也不願意嗎？”
袁穎咬著嘴唇，大眼睛中有些許霧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不忍拒絕。
“對不起，姐姐說過，做人要有底線，沒了底線就是惡。”
天楓坐到桌子後，單手撐著下巴，油燈的照射下顯得十分的憂鬱，差點給袁穎看呆。
“我想知道，你是因為有男朋友所以才拒絕的嗎？”
袁穎低下頭，捏著衣角。
“我沒有男朋友，沒人願意跟我做朋友，因為爸爸背叛道法司成了邪修，即便是媽媽和姐姐拉著爸爸一起神魂俱滅，也只是保下我不被開除。”
“所以你不是天賦不夠，而是成份不好。”
袁穎點點頭。
“你多大了，課程進行到哪裡了？”
“我今年22，已經可以凝聚罡氣了，不過沒人願意帶我走陰，到陰司受封，我也不會開臺走陰…”
“那你學道是因為什麼？”
“我…”袁穎搓了搓手，有些難為情。
“大膽說就是，我們又不是你的老師。”
天楓的聲音很是溫柔，逐漸讓袁穎放下戒備。
“我…想，能為法術界做一份貢獻，哪怕是很小的一部分，能幫一個是一個，能影響一個是一個。”
“這性格我喜歡，那你就留下吧，我會教給你一些茅山法術，能不能學會就看你自已了。”
袁穎眼睛裡似乎要冒出小星星，一把薅住天楓的手
“真…真的嘛，我可以留下啦？”
天楓錯愕了一下，沒想到剛剛那麼羞澀的袁穎居然也會這麼大膽，玩心大起的他往前湊了湊，幾乎要貼上對方的臉道“對啊。”
袁穎的臉再度紅透，‘嗖’的一下退到門口。“我我我…我不暖床的！你…你…”
“我我我，我又沒說讓你暖床，暖床那是羅飛這小子說的，再說了，你碰著我的手，我還以為你要跟我表白呢。”
袁穎在嗓子眼哼呲了幾下，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身子都有些微微顫抖，估計這會兒能變成針的話，真就鑽地縫跑了。
“你說你，欺負人家小姑娘幹啥。”
“嘿嘿，師兄，她可比我大6歲喏。”
“可從心理年齡上看去，你比她大六歲。”
“還是閱歷太少，對了師兄，這裡你比較熟，你幫我查查陽城大學，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我今個見到那個常務副校長和教務處主任，我覺得有點問題，很不正常。”
“我…我知道。”不等陳超張嘴，袁穎先開口。
“我接受調令前，把這裡的情報網羅了一下，關於陽城大學的話，到也沒什麼特別的情報。
就是每年會有一兩個女學生自殺，大概是從六年前開始的，現在大學生自殺在全國算是比較常見的事。
現在學習競爭壓力越來越大，再加上高考越來越公平後，同學之間物質生活上的階級差距越來越大，總會有人忍受不了誘惑失去本心，以各種歪路搞錢，最後發現自已已經深陷深淵，從而徹底崩潰。”
天楓摸著下巴，聽著袁穎的分析，看似很正常，但是太正常也會顯得不正常。
“你是說每年這個學校都會有學生死亡？”
“對，從六年前開始，第一年兩個，第二年兩個，第三年一個，第四年兩個，第五年兩個，第六年一個，今年目前為止一個。日期各不相同。”
“這正常嗎？”
“額…”
袁穎看著手上的資料表，感覺沒多大問題啊。
“全國範圍內，有哪個學校，每年都死人的？這又不是戰爭年代。”
“有啊，滇州，每年都有大學生因為吃菌子中毒身亡的案例，屢禁不止。”
袁穎的話差點沒把天楓的嘴氣歪。
“你那是吃菌子，跟自殺能一樣嗎。”
“朝廷只看死亡率，不看原因的。”
天楓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說到底人命到了一定境界後都是一堆冷冰冰的數字，自已境界還沒到，沒法共鳴。
“呵呵，小師弟就先別憤青了，你意思是陽城大學每年有人自殺是人為的？”
“我也不確定，每年都死人，還是女學生，再加上那個常務副校長聽到我是天師那緊張的樣子，我在宿舍的時候，我看對面宿舍樓似乎有人在盯著我，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陳超這麼大歲數了，越發不愛動腦“小師弟你就說吧，要我們怎麼做。”
“什麼也不用做，等開學了，人多眼雜的時候，我在學校裡探查一下，有需要我在找你。”
“行，沒問題，法藥管夠，法寶我也會修。”
天楓這邊不再有問題，夜也深了，該回去了，抬頭看到袁穎的時候，這才想起來，自已住宿舍的啊，總不能…其實也不是不可以。
猥瑣一笑，驚的袁穎又後退了一步，心裡忍不住想，這人看著人模狗樣的，不會是變態吧。
“咳咳，我住宿舍的，你也知道，雖然我是天師，今年也就16歲，卡里就幾千塊錢，嘿嘿，沒辦法給你提供住處，那個師兄，你這裡…”
“哎！我這裡兩個大男人你讓人家小姑娘怎麼住，我家裡我閨女馬上也要高考了。”
陳超嚴詞拒絕，倒不是不幫忙，只不過是為了某些人的桃花運啊。
監視嘛，日久生情以後，還站在哪一方就不一定了，道法司本就是個江湖人士組成的部門，又不是軍隊，紀律現在並不嚴謹。
“沒…沒問題的，我也在陽城大學讀書，我在讀研，也住宿舍，不用管我的，我自已可以管好我自已。”
“那就好，師兄…”
“就叫我老陳吧，師兄太江湖氣，出門在外這麼叫有些引人注目了些。”
“行，老陳，你帶袁穎走一趟陰司，先封了方士牌位再說，拿著我的天師牌，直接找老崔。”
羅飛突然插嘴“老崔？崔判官？封個方士牌位找這位大佬？這麼拽？”
“嘿嘿，小子，不知道吧，我茅山宗在陰司跟很多大佬很熟的，子楓又是內門弟子，未來茅山的接班人，走陰跟串門一樣，哪像你似的，走陰還被八爺追著打。”
天楓眉毛一挑“這不是你徒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