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微微笑笑。“小師弟,你終於也到了出山的年紀了,師父他老人家怎麼樣了。”
“陳超師兄,還是那麼沒譜,暴躁的脾氣也沒怎麼變。”
“哈哈哈,敢這麼說的,必然是嫡傳沒錯了。”
陳超開啟身後的一道暗門,裡面還有一個小房間,開啟燈,是個小茶室。
“這裡不方便,進來說話,羅飛,今兒晚上店鋪就交給你了。”
陳超請天楓來到小房間,泡上一壺茶,敘起在山上的往事,十分懷念。
“那年大地震,我們那個小鎮上死了不少人,因為地質改變,活生生變成了養屍地,我身中屍毒,還好師父隨朝廷一同前來,救下我,將我帶上山,我便拜入師門。
可惜我資質愚鈍,學了七八年,也不過是個方士,師父見我繼續留在山上也無用,就讓我下山來到這家店鋪,接替上一位店主。”
陳超輕嘆一口氣。“按照茅山的規矩,外門弟子出師下山以後便不可回山,這麼多年來,我很想念師父他老人家的。
小師弟這麼年輕就能透過內門考驗,屬實令人慚愧。”
天楓撓撓頭,自已剛入山的時候,也是外門弟子,因為年紀小,對其照顧有加,這讓他現在見到這些外門師兄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拘謹的。
“嫩個,師兄啊,我現在要在陽城大學上學,要住個三四年,師兄有沒有啥可以關照的,我這點錢似乎不太夠這兩年的生活費的。”
陳超立刻明白,想了想“最近的話,還真有件事,最近陽城有個富商的女兒似乎是被某種邪祟纏上了,請了不少的法師,道教佛教的都有,甚至道法司都去過,愣是一點異常都沒發現。
我也去過,也是什麼邪祟的痕跡都沒看到,不過...不過我似乎在他們家發現了我製作的黑珍珠的味道,我覺得這件事背後很蹊蹺,我的能力有限,摻和進去怕是會屍骨無存,就通知道法司沒敢管。”
“黑珍珠?”天楓表情有些疑惑。
“我這不是鬼事店嗎,專門給一些孤魂野鬼,或者是枉死城裡的鬼抓藥的,防止他們鬼心怨氣集聚入魔,報酬就是他們牙齒,用特殊的藥熬煮之後會沉積出一顆黑色的珍珠,有驅邪鎮宅的作用。”
天楓點點頭,這點子挺新穎,規模化的積攢陰德,師父對這個外門徒弟倒是關愛有加。
“嗯,那我去的話會不會...”
“師弟難道忘記自已在朝廷的身份了嗎,朝廷有意淡化我們宗門的身份,道法司對我們來說既是枷鎖,又是助力,茅山天師這個名頭,這兩年啊,剛入門道童都敢這麼叫自已。”
“哼,他們淡化的是尋常人對我們的感念,對我們來說,這招無用,話說師兄知道大師兄在陽城的行蹤嗎?”
“大師兄啊,剛開始的時候,他辦事我一直跟著,自從認識那道鴻蒙之氣後,他的行蹤就成迷了,甚至他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也不知道,師父已經問過我了。”
“我就知道,算了,不提他了,明日就麻煩師兄帶我去那家人走一走吧。”
“好說,這家人懸賞了三十幾萬,這一單足夠你在這裡生活四年的了,師弟有住處嗎?我...”
話還沒說完,外面又傳來門板被拆開的聲音,陳超眉頭一皺,這裡幾百年不來個生人,怎麼今兒晚上接二連三的來生人。
微微開啟一道縫隙,看向外面。
一個穿著道法司制服,扎著馬尾辮,一張娃娃臉上兩顆大大的眼睛在黑夜中十分明亮,若不是那挺拔的胸前,還以為是誰家孩子走錯門了。
小女生怯懦懦的開口問道“那個,你...你好,請問...”
“抱歉,我們這裡不接生客,您請回吧。”
小女生向後退了一步,似乎有被嚇到,任務在身鼓起勇氣又向前一步。
“啊...不...我不是客人,對不起,我是來找天楓天師的,警司的人說...說他在這裡。”
聲音越說越小,畢竟有些人最討厭被別人監視。
羅飛扭頭看向身後,只見那道暗門重新開啟,倆人客氣了一番,天楓率先走出,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小女孩。
臉上粉嫩雕琢的煞是可愛,精幹的制服穿在她的身上可愛中又透露著一絲帥氣。
“貧道天楓”
“張...張天師,我...我是道法司實習道童袁穎,奉命來當您的道童,這...哎,我的任命書怎麼不見了。”
袁穎在背後的揹包裡翻來覆去,腦門上冷汗直冒。
“我出門的時候還看到他的呀,張天師,我我我,我人命是沒帶,對不起,我現在就回去拿給你看。”
天楓立刻攔住對方。“你先等會兒,師兄這是...”扭頭看向陳超,一臉懵。
“每個天師下山道法司都會配一個道童,其實就是監視。”
陳超在低聲天楓說了一句,繼續道“一個天師若是走了歪路,影響實在是太惡劣。”
“可以不要嗎?”天楓眉頭一皺,一個道童跟在身邊那不是添亂嗎,他可沒有做好收徒的準備。
看她那怯懦的樣子,估計也不是什麼持之以恆的樣子,遇到困難可能會退縮,更不想收了。
“啊~”
袁穎一聽這個,顧不上膽怯了,立刻來到天楓面前,哀求對方。
“張天師,我有什麼地方您不滿意的話,我可以改的,求您,求您留下我吧,我會洗衣服,也會做飯,私人助理的工作我都會,求您留下我...我什麼都可以做的!”
“那你會暖床不。”
羅飛見她那急不可耐的樣子,忍住笑,調侃了一下,袁穎連騰的一下紅的像蘋果一樣,低著頭,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嘖,羅…”
陳超嘖了一聲,剛想呵斥羅飛,被天楓抬手攔住,就沒多說什麼,他知道內門弟子不會有品德不佳的人。
“我...我不會暖床,對不起。”
袁穎表情有些落寞,眼神十分堅定,對於這種要求,她絕不答應,向著三人鞠了一躬,轉身就要走。
“那你知道拒絕你會面對什麼嗎?”
“知道,離開道法司,不得再踏入法術界。”
“這麼狠。”
天楓猛然扭頭看向陳超。
“哎呀,這些人都是考核被刷下來的人,一直沒法入門,就只能在道法司跑腿了,你想啊,連監視的任務都做不成,還留著幹啥,納稅人的錢不是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