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很快就沉入海中,海邊的金黃只剩下天空上暗淡的彩雲。

凱莉和大家一樣,都不再穿上襯衣了,光著苗條白皙的身子,坐在船頭方向與李安琪互相擦著身上的鹽霜。

倒不是凱莉不想穿上那件襯衣,而是襯衣泡了海水,幹了之後全都是鹽霜。

穿在身上非常不舒服,而且,她決定晚上和大家蓋在身上抵禦冷風和霧氣。

而我也自已颳著身上的鹽霜。

由於今天褲子也泡了海水,幹了之後,我穿著也極不舒服。

尤其擔心有鹽霜會將我的面板磨破,從而感染細菌,因此,趁著天黑,我直接將褲子也脫了下來,放在手上揉搓。

鹽霜在我手上像細沙一樣掉落到甲板上。

我站起來,用力抖動褲子,褲子獵獵作響,大部分的鹽霜紛紛被抖掉了。

不過,我沒有再穿上,要是白天穿上防曬倒是可以,晚上就沒有這必要了。

而且,如果接近陸地的話,附近一公里之內,必定會有蚊子的,光著的面板釋放熱量,更容易吸收蚊子,一旦有蚊子叮咬,這就等於間接告訴我,島嶼已經在附近。

李安琪身上的鹽霜已經被刮乾淨,她便弓著身走到了我的跟前。

暗淡的夜色下,她看到我已經光著身子。

她有些羞澀地扭過頭去,不敢看。

“潘先生,我幫你擦掉身上的鹽霜吧?”

李安琪溫柔地說,我嗯了一聲,轉過了身去讓她幫忙擦去背後的鹽霜。

她雙手很溫柔,像撫摸著情人一樣,將我背後的鹽霜一點點抹除。

由於這兩天穿著泡了海水的褲子,導致我的某處有些癢癢,但又沒有多餘的水去清洗,只好吐口水去清洗一下,唾沫中有殺菌的酶,可以很好給癢癢的地方消毒。

那裡由於癢癢用手不經意的抓刮,會導致面板出現細微的損傷,如果感染了,也會導致紅腫難頂。

李安琪看見了這一幕,很是尷尬。

“你不要誤會,我這兒有些癢癢,吐點口水消毒一下。”

我解釋說道。

李安琪哦了一聲,雖然我看不到她害羞的臉,但可以感受得到她低著的臉在發燙。

“要不要噴碘伏?”李安琪問。

“還沒有那麼嚴重,有明顯的外傷才能噴,鬼知道我們以後的境況,藥物一定要省著用。”

我拒絕說。

“哦……那個,潘先生,我們也癢癢,之前風暴將我們打入海中,褲子泡了海水,幹後有很多鹽霜增加了褲子的摩擦。”

李安琪很不好意思說。

白天的時候,她們都是悄悄地抓癢。

畢竟,這要是讓我看見,對於她們這些臉皮薄的女人,肯定要羞死。

“你是想說,你們想用碘伏噴霧?”

我扭頭望向李安琪問,李安琪怪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顯然,我不使用,她們是不好意思使用的。

這裡的一切,都是我做主的。

“晚上就不要穿褲子了,你們就拿去噴噴吧,但是每人只能噴一下,最好翻開皺褶的地方噴。”

我認真說道。

“嗯呢,那你呢,要不也噴一下?”

“不用,你們噴就可以了。”

我搖頭說,女人的構造與男人不一樣,用口水消毒不太實際,除非直接用嘴對著舔癢癢的地方。

要不然,肯定很難均勻塗抹。

李安琪在醫療箱裡拿出了碘伏噴霧,然後過去和三個女人說了這事。

她們在船頭處將褲子也脫了下來,她們做著令人羞恥的動作,不過這是為了殺菌無可厚非。

李安琪逐一幫她們噴了碘伏,

緊接著,她們也學著我將褲子放在手上搓掉上面的鹽霜,又用力抖乾淨。

不過,今晚她們也沒打算穿上去了。

反正黑夜中,大家也看不清彼此,沒什麼好害羞的了。

何況,她們也不想癢癢,從而導致感染。

健康比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重要太多了,沒人會這麼傻去做這種事情。

“叔叔,今晚我們怎麼辦,一直盯著周邊嗎?”

凱莉問向我。

“不用,我們逆著風前進,速度很快,一小時也不過三公里,估計會有早上四點左右到達海島的地方,所以,你們現在可以休息的。”

我對她們說道。

“可是我很害怕會錯過島嶼,都不敢休息。”凱莉擔心地說。

“你們一定要休息好,如果你晚上不休息,白天的時候可能沒力氣登島的,不用擔心,只要不偏航,我們肯定不會錯過的。”

我對凱莉更肯定地說,以安撫她們焦慮的內心。

“怎麼保證不偏航?”

露絲此時好奇地問。

“我今晚不休息,會時刻盯著手裡的指南針,適當利用水帆調整方向。”

我說道,三個女人聞言,頓時有些內疚了。

“辛苦你了,潘先生,如果有用得到我們的地方,請你一定要說出來。”

李安琪內疚地對我說。

“沒事,這事交給你們做我也不放心。”

我苦笑著說,而李安琪卻主動走了過來,和我一起坐在船中間處。

“今晚我陪著你吧,你一個人通宵,又沒有人陪著很容易打瞌睡的。”

李安琪說道,我想想,也的確是這樣,晚上沒有任何可以讓我精神振奮的存在,又沒有人在身邊說句話,真的可能會打瞌睡。

所以,我就同意了李安琪的請求。

而凱莉和露絲就躺下去休息了,畢竟她們吃的東西不多,喝的也少,精神和體力都在枯竭的邊緣,睡覺是最好的低消耗。

我和李安琪靠著右邊的船舷半躺著。

由於船配重不一樣,再加上右舷這邊放了兩隻水帆,使船隻可以抵消洋流正方向的力。

從而使船隻朝著正西方向前進。

只要風向一變我立即就會用手電照一下指南針,看方向是否有變化,如果有變化立即就與李安琪改變位置,從而使木船的航向保持正西方向。

我們配合了好幾個小時。

夜空下依然沒有多少星光,也看不見月亮,再加上沒有手錶。

我們根本不知道時間的流速。

總是感覺時間過了很久一樣,這種錯覺很容易讓人抓狂,不過,再漫長的夜,也會天亮。

這是我們能穩住情緒的唯一期盼。

李安琪已經累得不行了,我讓她躺下來休息一會兒,等會用得上她再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