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不說百分百相似也有90%,躺在上鋪的虞錦枝都忍不住替許冰捏把汗。

許冰心理素質也是夠強,任這男鬼把天說破了,她也沒帶反應的。

很快,男鬼將視線轉向了上鋪。

他慢慢往上爬,一雙無神的眼睛探出,死死盯著上鋪那隻小小的背影。

正當她以為這男鬼要開始言語迷惑她時,男鬼開口了。

“小朋友~哥哥這裡有一顆糖,想不想吃呀!想吃就睜開眼哦~”

虞錦枝:……

鬼學活人說話,總有一種特有的陰陽怪調。

或許男鬼真的以為她就是個幾歲的小孩,說出口的話,淨是些哄騙小孩的。

虞錦枝深感無趣,甚至覺得第1天,不開口只是默默盯著她看的感覺更滲人一些。

就在她放下警惕,準備入眠時。

“真的睡了嗎?”男鬼伸長脖子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雙眼死死的盯著她。

虞錦枝下意識捏緊手中的娃娃,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突然襲擊的感覺,希望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見虞錦枝半天沒動靜,他嘟嘟囔囔的縮回脖子,慢吞吞爬下去。

最終動靜越來越小,就在兩人鬆了口氣時,詭異的聲音在空曠寂靜的宿舍中響起。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們在裝睡!”

虞錦枝清楚自已沒有動,這很明顯是男鬼在詐她們。

兩人都沒有做出回應,身後是強烈的注視感,很明顯男鬼在觀察她們的反應。

這一次宿舍又恢復了許久的平靜,終於,拖沓的腳步聲響起,走到門口終於消失了。

這個寢室的鬼怪真就像是輪班制一樣,那邊的腳步剛消失,衛生間裡傳來麻袋拖行的聲音。

但這個聲音並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一晚上的高度緊張,虞錦枝此刻已經扛不住睡意了,她閉上眼,緩緩陷入夢鄉。

第二天。

兩人還是在室友的呼喚聲中轉醒,有氣無力的洗漱完,幾名玩家匯合。

虞錦枝發現大家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被祁淮卿拖起來以後,她低聲問:“你們晚上遇到什麼奇怪的事了?”

“跟你昨晚說的一樣,先是滾輪聲,然後有說話聲,又哭又笑的,最後有人一直看著我們。”

“昨天晚上回去以後,我們跟室友打聽了學校的怪談,她說之前寢室裡住的是學長,後面畢業的時候學長應該是失蹤了,我感覺和昨晚我們遇到的怪事有關係。”

“難道我們玩家的寢室背後都是同一個故事?”

“有這種可能。”虞錦枝點頭。

兩人走到教室門口,祁淮卿將虞錦枝放下,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教室。

距離上課還有五分鐘,教室裡的學生都已經坐好了,虞錦枝走到座位。

祁淮卿很自然的將她拎上椅子,預備鈴響了。

英語課的老師穿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她走上講臺,目光巡視著下面的學生。

虞錦枝下意識偏頭去看其他玩家,眾人都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就好像在他們眼中一切都是正常的。

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和昨天的食堂一樣。

她立刻緊閉雙眼低下頭,在心裡默唸。

“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再次睜眼時,老師穿著黑色的襯衫站在講臺上,虞錦枝目光猝不及防與她對上,立馬低下頭。

祁淮卿看出她的異常,但忍下了心裡的疑惑,決定下課再說。

虞錦枝低頭看著手裡的書,思索自已為什麼會頻繁看到和其他玩家不同的畫面。

不可能所有人都被汙染了,這種情況只有可能是自已被汙染了。

虞錦枝蹙眉沉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被汙染的呢?

從始至終她都在和玩家們一起行動,總不可能是因為她長的矮吧。

虞錦枝百思不得其解,偏頭看著同樣沉思的祁淮卿。

兩人目光對上,祁淮卿朝她安慰般拍拍頭,彷彿上一個副本那個裝模作樣的榜一又回來了。

虞錦枝拿出本子刷刷幾筆,然後遞給他。

虞錦枝:你人格分裂?

祁淮卿:?

虞錦枝:你這人怎麼時好時欠?

祁淮卿:省得有人說我這個哥哥不管你。

虞錦枝:我可能被汙染了。

祁淮卿:看出來了,剛剛老師是穿了其他顏色的衣服是嗎?

虞錦枝:嗯,紅色的。

祁淮卿:現在汙染還不嚴重,要不要排一下是有什麼跟我們不一樣的地方。

虞錦枝:我想不起來,唯一不一樣的地方不就是我最矮嗎?

祁淮卿不敢苟同,朝她搖了搖頭。

虞錦枝撇撇嘴,悶悶不樂的雙臂撐在椅子邊緣,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腿。

透過天邊金黃的晨光,微風吹起一旁的窗簾,穿著校裙的小女孩,栗色的長卷發在風中微揚,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卷,看上去治癒又溫暖,祁淮卿看得挪不開目光。

又是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可不得不承認,這一幕的確美好。

虞錦枝察覺到他的目光,偏頭看向他,如寶石般的琥珀色雙眸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在兩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人大手一揮將二人對視的畫面瘋狂截圖儲存。

“叮鈴鈴——”

是大課間。

這個學校沒有課間操這項活動,虞錦枝和祁淮卿抬步下到三樓,那是高二所在的樓層。

“嗚嗚怎麼辦怎麼辦,田樂死了,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我了嗚嗚。”

“怎麼會這樣啊!怎麼辦啊。”

她們剛到走廊就聽到那邊小聲的抽泣和對話聲。

“她們心靈也太脆弱了吧,這怎麼能怪我們呢?”旁邊一個男生安慰。

“就是啊,憑什麼她們自殺要來找我們報仇,又不是我們殺的她們!”另外一個女生忿忿不平地說。

“噓噓!別說了,萬一她們能聽到,今晚來殺我們怎麼辦!”

“要怪也怪田樂他自已管不住下半身,我可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帶著哭腔的女生說。

又聽到另一個女生嗤笑一聲:“你當時拿開水潑安原採的時候可沒手下留情,現在來說這種撇清關係的話,不覺得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