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男玩家,抬起的腳遲遲不敢放下。

祁淮卿穿過眾人率先走進音樂室,整個音樂室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眾人有些慶幸,不是晚上來到這裡,否則估計得被嚇個半死。

音樂室角落的櫃子裡擺著各種各樣的樂器,靠窗的位置放著一架巨大的鋼琴。

這熟悉的場景讓虞錦枝想到了那幅畫,想來那幅速寫畫的就是音樂室的場景。

她走上前摸了摸鋼琴,對著上面的簡譜彈了幾段,鋼琴是完好的。

幾人在音樂室細細搜尋起來,但時不時出來的陰風讓他們不停打噴嚏。

找到了6點,毫無收穫,幾人只好前往食堂吃飯。

排隊打餐時,虞錦枝特意選了黑色衣服的阿姨。

前面的幾個玩家都打好飯過去坐好了,虞錦枝踮著腳想看看還有什麼別的素菜。

抬頭時猛然發現原本穿著黑色衣服的阿姨變成了紅色。

她扭頭看向習慣性跟在她身後的祁淮卿,但祁淮卿沒有什麼異常。

甚至有些不解的看著她,“怎麼了嗎?”

虞錦枝回問:“阿姨穿的什麼顏色的衣服?”

“黑色啊,壞了,你不會是色盲吧?”

虞錦枝沒有多說,沉默著換了另外一個視窗。

祁淮卿上前打飯,但看上去並沒有之前對話時那樣輕鬆。

兩人打完飯一前一後回到了餐桌,但都沒有說話,都在頭腦風暴。

這時候許冰偏頭悄悄問:“枝枝,你跟你哥哥關係不好嗎?”

祁淮卿的聽力經過許多次強化,許冰的聲音在他聽來就像是大聲密謀一樣。

他抬頭看向虞錦枝,虞錦枝搖頭,“還好吧。”

“但感覺你哥哥好像都不怎麼管你。”

虞錦枝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討論太多,只含糊的敷衍。

祁淮卿也才知道虞錦枝跟別人說他們是兄妹。

他目光復雜的看著虞錦枝,虞錦枝偏頭小聲解釋,“遊戲剛開局就跟我貼那麼近,我總不能說你是我爹吧!”

祁淮卿勾唇,“也不是不行。”

餐桌下,虞錦枝在半空晃悠的腿一伸,踢了他一腳。

祁淮卿猛地一疼,隨即愣住。

一些被他忽略的細節浮現在腦中,為什麼他從見到虞錦枝的第一眼就覺得很熟悉,甚至對虞錦枝的很多要求和觸碰習以為常。

就連剛剛被踢的感覺都如此熟悉。

難道他們在很早之前就認識嗎?或者說在副本世界裡其實不止虞錦枝奇怪。

就像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抗拒過虞錦枝的接近,很多時候他明明可以遠遠看著,卻還是選擇站在她身邊。

但他順著那種熟悉的感覺追溯記憶,卻發現腦中一片空白。

虞錦枝看他發呆,尋思著自已也沒有踢他腦子呀。

“你怎麼了?”

祁淮卿回過神,“虞錦枝,你有沒有一種對我很熟悉的感覺?”

虞錦枝搖頭,有點無語的說:“你這句話和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有異曲同工之妙,沒聽說過腿部連線腦神經啊?”

祁淮卿就知道這種情況下,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於是只能自已默默消化心裡的震驚。

用完餐後時間來到了7:30,玩家們告別後回到了各自的宿舍。

黃美和黃麗坐在各自的座位上,談論著今天的趣事。

虞錦枝和許冰坐在一起,但聽了半天都沒有什麼有用的訊息。

終於在她們聊天的空隙,許冰沒忍住問:“咱們學校有什麼奇怪的事或者傳言嗎?”

黃美和黃麗扭頭看向許冰,想了想,黃美開口:“有是有,但都是些傳聞,我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說來聽聽?”

黃美說:“聽說在我們寢室上一屆住的不是學姐,是學長,只不過他們畢業的時候好像鬧了什麼矛盾,其中一個學長什麼都沒帶,直接就走了,還有一個失蹤了。”

黃麗接著黃美說:“本來這也沒什麼的,但是還有另外一個傳聞,說那個學長不是直接走了,而是憑空消失了,但我們在這兒住了半年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可能是假的吧。”

“嗯,傳言都是假的,本來我們也是不知道的,是我們之前的室友走的時候說的。”

虞錦枝問:“之前的室友?”

“嗯呢,之前你們兩個的床位是有人的,不過感覺她們奇奇怪怪的,現在都已經退學了。”黃麗點頭道。

虞錦枝和許冰對視一眼,直覺這個傳聞不是空穴來風。

或許和凌晨時那個奇怪的滾輪聲有關。

夜深了。

眾人洗漱完躺到床上,虞錦枝和許冰默契的頭朝牆睡著。

精緻的棉花娃娃從始至終被她抱在懷裡。

那個奇怪的滾輪聲又出現了,緊接著是什麼東西哐哐撞木板的聲音。

彷彿就在耳邊,不斷迴圈迴響。

這麼大的動靜,直接將睡夢中的虞錦枝吵醒。

她沒有睜眼,只是靜靜的聽著,企圖從嘈雜的聲音中聽清那微弱的說話聲。

“為……什……麼……”

“你……炫耀嗎?!”

“不……求……”

“哈……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你該死!”

最後一道男聲超級大聲,彷彿是貼在虞錦枝的耳邊一樣。

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有吵醒黃美和黃麗,也許只有玩家能聽到,那之前退學的兩個學生,或許也是玩家。

此刻的滾輪聲漸行漸遠,就像昨晚一樣,伴隨著男子瘋癲的大笑。

很快,像排隊上場表演的一樣,拖鞋的呲拉聲從門口響起。

但這一次再也不是平靜的走路了,虞錦枝能聽到門口傳來自言自語的聲音。

“我要回家……”

“我……沒有……”

“回……家……”

“好……疼……”

聲音很快來到了床下,他像是沒有看到更接近門口的黃美黃麗,而是選擇徑直來到了玩家的床鋪前。

像是在慢慢解開束縛,第1天只能在床頭看著,第2天就已經能說話了,那麼第3天是否就能動手。

“你沒有睡著對吧?你的眼皮動了!睜開眼看看我呀!”

“許冰!是我,我是虞枝枝!”他甚至學起了虞錦枝的聲音,聽得虞錦枝胳膊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