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醉的溫澤,一坐上車就升起了前後座的擋板,聲音透著一絲冷意:“你剛才在幹什麼?”

“你沒醉?”

“別岔開話題,回答我。”

“我,我去洗手間,能幹嘛?”

“遇到誰了?”

“齊安琛。”

“酒店裡全是監控,有心人一看就會發現,他是跟著你進去的。你想死是不是?”

“他跟著我,我也不知道啊。”

“那你不會馬上出來?”

“他把我拉到角落裡堵著,我又打不過他。”

“怎麼?他對你餘情未了?”

“他讓我回華國。”

“那你要跟他走嗎?”

“我拒絕了。”

“你最好是。以後離他遠點,別再跟他單獨接觸。”

“我能做到,但我不能阻止他啊。”

“你還犟!”

“我沒有。”

“你不會直接一個大逼鬥扇上去,或者一腳踢他襠裡?”

“啊?我、我……”

“下不去手?”

“不是不是。萬一他還手怎麼辦?他當過兵,一拳就能把我打個半死。”

“回頭我教你幾招,趁其不備,還是能讓他有幾分鐘緩不過來的。”

“可,可我從沒打過人。”

“不會打架、不會殺人,那你來幹嘛的?送上門找死的?我都說了會教你。你是不會?還是不能?還是捨不得?”

“這麼兇幹嘛,我媽媽一直教育我,不要跟人打架。”

“你媽那種愚蠢的善良,就是懦弱,有用嗎?被人欺負到頭上,只能縮著脖子捱打。”

“你,你是不是有病?不許你這麼說我媽媽,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溫柔最善良的人。”秦棉抽噎著說道。

“溫柔有什麼用?善良有什麼用?你現在哭,又有什麼用?遇到傷害你們的人,這些有用嗎?有用嗎?”

秦棉哇的一聲,哭的更大聲了。

“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那些都是狗屁。都不如拿把刀、捅過去來的實在。”

溫澤恨鐵不成鋼的捏住秦棉的肩膀:“別哭,看著我。面對現實,別縮在你的烏龜殼裡。告訴我,那些有沒有用?在齊家人欺負你的時候,會因為你的善良、不反抗就停止嗎?”

“不、不會……”

“算你還有點腦子,但,真的不多。”

“你說話,真的很難聽,句句扎人心窩子。”

“我只是讓你看清現實和現在的處境,你要是繼續當傻大姐,趁早給我滾蛋。”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這是秦棉會說的最難聽的話了。

“連罵人都不會,真不知道你媽怎麼教育你的。你是活在象牙塔裡面的人嗎?被齊家欺負那麼多年,還不長記性?”

“我只是想要一個家。唔~你別再罵我了,行不行?我又沒招你惹你,你怎麼老罵我?”

“打是親罵是愛,懂吧?”

“誰要你的愛,你愛你自已去吧。唔~”

“別哭了,馬叔的餐館到了。”

“嗯?嗝~唔~”

“真埋汰,眼淚鼻涕糊一臉。”

秦棉突然靠近他,把臉埋他衣服上,胡亂蹭了一下。

“現在,埋汰的人是你。你身上都是眼淚鼻涕。”秦棉說完,開啟車門就跑了下去。

留在車裡的溫澤,看著胸口那團汙漬,一邊拿紙巾擦、一邊笑著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