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一直等啊

月明星稀。

午夜後的秋季是越來越涼了，月光清暉，皎潔如玉。

風呢喃著低聲撫過林間，惹的些許枯葉沙沙作響。

“咔嚓，咔嚓”，是落葉被踩碎的聲音。

她就站在那裡，如瀑的秀髮自然垂下，映著月光，勾勒出月亮的形狀。

《千年吸血鬼想要我的眼睛》

times發呆著

或許是夜深人靜，街上冷冷清清，杳無人煙，什小誓漫步在月光下，時不時抬起頭，眼中倒映出星空的模樣。

不知道這麼晚了，他在大街上幹什麼。

什小誓剛剛步入高三，住校，晚上10:30封寢。然而現在已經凌晨1點多。

他想試試封寢之後回宿舍會怎麼樣。

可是事實證明，他進不去了。

什小誓有些苦惱地圍著學校轉了幾圈。

他摸了摸口袋，發出懊惱的聲音。

“應該多帶點錢的……”

現在身上只有二十塊錢現金，連最低檔的客棧都住不起。

要不順帶再試試夜跑到早晨？

據說會肌肉溶解或者肺部炸掉。

什小誓自顧自地點點頭，一邊漫步著一邊思索著什麼，不知不覺走了好遠。

公路，橋邊。

他愣愣地看著自已走來的足跡，又望了望遠處。

不遠就是一條小河，河對岸有一個小山包。

河水氤氳，灑著一層朦朧的月光，緩緩流動低吟著，祥和寂靜。

什小誓不禁多駐足望了一會，秋風拂過身子，長髮隨風飄逸。

正欲走開時，他似乎看到一位長髮及腰的少女，站在月光下的小山包下，隔岸望著自已，又倏然消失。

什小誓怔了一下，他十分確信自已確實看到一個人影在對面，哪怕只有一秒鐘，他也完全相信沒有什麼東西能騙的了他的眼睛。

如果有，那隻能是鬼魂。

但是一個活人就這麼水靈靈地消失了！

“看到了？”

一個輕柔宛若落葉的聲音幽幽傳來，什小誓瞳孔微微縮小，輕微顫動了兩下，驚恐地回過頭。

只是，他的身後空空蕩蕩，只有掀起的塵埃漸漸落定。

“明天，來這裡找我。”

什小誓默默嚥了一口口水，剛剛油然而生的慌亂感還沒等玩弄自已的心臟就稍縱即逝了。

他深信不可能有東西能騙到了他的眼睛，但周圍確確實實什麼也沒有。

難不成那麼輕柔的聲音能傳自百米之外？

他雙臂抱在胸前，嘟著嘴，笑著，如同搗蒜一樣不停點頭。

絕對不是。

嗯。

幻聽了。

嗯。

還有，今天晚上他怎麼辦？

翌日，東方若有若無湧出些許朝霞，而天邊的小山包後擠出一抹淡淡的魚肚白。

什小誓真的圍著阿城跑了一圈，又用身上僅剩的二十塊錢洗了個澡，還不忘留下四塊錢買口早飯。

不過一晚沒睡的他看上去有些憔悴。

“沒什麼嘛……”

他一邊走一邊體會著昨天晚上的感覺。

阿城不算很大，但繞著跑一圈也不是小工程。

除了腿有點沉以外，好像沒什麼其他的感受。

他從書包裡掏出一個小巧的筆記本，上面工工整整地寫著密密麻麻的字。

有“試試三天不吃飯”，“試試封寢之後回寢室”，“試試繞著阿城跑一圈”……

他在“繞著阿城跑一圈”後面輕輕畫了一個對號，示意已經試過了，又畫了一個笑臉，證明沒什麼。

然後他才心滿意足地來到了班級。

高三十班，四樓最裡面的班級。

他的位置算是天選之子的位置了。

最後一排靠窗戶，有獨屬於自已的陽臺，身後就是櫃子東西隨便放，空間還足，鋪個被子前臺的老師都看不到。

而且，他沒有同桌。

什小誓前座算是他的好朋友，叫做垚遠，男生。

記住，這個名字是男生。

為了方便記住他，大家都親切地叫他垚大臉。

非常的man。

“哥們咋了，熬一宿？”

什小誓甩了甩還沒幹透的長髮，簡單整理整理，襯托出他比例完美的五官。

“沒有，封寢了沒回來，隔外面待一宿。”

垚遠喒了一下嘴，不再調侃。

“你作業，寫了沒？”

“……沒有。”

……

心驚膽戰地過了一天，除了75%的睡眠時間之後，所有學習的意義都想起來了。

他們的老師姓何，叫國軍，大家都叫他老何。

老何講課很好玩，大家都很喜歡他講著講著就開的一個笑話，課堂氣氛笑盈盈的。

就是，這人一但開始聊起學習的意義……

45分鐘如同白駒過隙，什小誓再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放學時間。

阿城一中還算比較人性，透過某些人的軟磨硬泡硬是把晚自習提前的一個半小時，現在九點放學。

什小誓正在收拾書包，垚遠就已經蹦蹦躂躂地邀請他去他家玩了。

什小誓剛要答應下來，又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他還是更想看看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奇妙的事情。

“不去。”

“哎呀去嘛……”

“滾。”

“……得令。”

……

話說，她也沒說什麼時候來找她的啊，這麼晚了她會不會一生氣就回家了？

什小誓一邊走一邊思索著，秋風吹過他俊俏的面龐，帶動髮絲緩緩搖曳。

海邊還是那麼寧靜，沒有學習的糾紛，沒有生活的打壓。

他帶著耳機，裡面播放著薛之謙的《我好像在哪見過你》，迴圈了三千多遍也沒聽膩。

什小誓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到了昨天的地方。

他苦笑一聲，笑自已有點傻，笑自已浪費了二十分鐘和一次去垚遠家蹭吃蹭喝的機會。

剛剛要放棄打道回府的時候，一個長髮及腰，面板白皙的女孩突然闖入了他的眼簾。

女孩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淡淡地月光勾勒出她傲人的身姿，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她見到什小誓，略微激動地笑一下，粉雕玉砌的臉如同娃娃一般可愛，膚若凝脂，白皙如玉。

一雙清澈如秋水的雙眸泛起些許激動的氤氳。

“你來了？”

輕柔的聲音嫋嫋而來，什小誓忙不迭地摘去耳機，一臉的不相信。

“？？…我們沒確定約定時間吧？”

女孩有些慚愧地低下頭，精緻的面龐微微泛紅。

“對不起……”

“等會等會，”什小誓有些沒弄明白，搖搖手，又甩了甩腦袋，感覺頭裡只剩一片漿糊。

雙擊太陽穴重啟。

“那你怎麼知道我什麼時候來啊？”

很奇怪啊！你是不是跟蹤我！還有昨天那是什麼啊！

這類的話語什小誓都沒說出口。

面前的女孩子太可愛了，他真的有些於心不忍。

“我…一直在這裡等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