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立刻後退,眼神凌厲,“怎麼是你?”

躺在床上的人只穿著裡衣,肩膀外露,坐了起來,衝他露出一個嫵媚的笑容,“皇上~”

裴淵頓覺噁心,早在看到她時,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勁,此刻屋裡只有他們兩人,太后也不在,李全居然也沒跟上來。

慕容悅站起了身,輕輕走到她面前,露出她傲人的身材,想要撲到裴淵身上。

裴淵立刻閃躲,漆黑的目光冷冷望著她,“你在找死?”

慕容悅見被拒絕也沒有露出傷心之色,反而更加魅惑幾分,“信朝皇帝別急著拒絕啊,本公主難道不美嗎?”

她都做出這等投懷送抱下作之事了,他居然還躲開。到底是不是男人?難道真如傳言所說這皇帝不行?

想到東陵皓的囑託的事,她又笑了笑,“以本公主的身份和姿色,難道不值得入後宮嗎?”

裴淵冷笑,“朕看你跟勾欄院的女人並無區別,還一國公主,做出如此下賤的勾當。”

慕容悅沒想到他說話如此不客氣,她都主動送上門了,卻遭到嘲笑。

“皇上……”

“太后呢?”

裴淵沒見到太后的身影,不知她是否有事。

就在此時,院內忽然傳來了腳步聲,太后推門而入闖了進來,看到眼前這一幕,面露驚訝“這,這……”

裴淵看著完好無損的太后和她身後的幾個丫鬟,心中的僥倖頓時蕩然無存,眼底冰冷一片。

“母后不是暈了過去嗎?”

太后看到他的目光,也嚇了一跳,聲音也有些顫抖,“剛剛在偏殿躺了一會兒才剛好。”

“哦?那門口的丫鬟怎麼說你在這裡躺著?”

她目光閃躲,輕描淡寫道:“許是她們記錯了吧。”

門口兩個宮女拼命磕頭,“是奴婢記錯了,是南越公主在裡面。”

李全也意識到這陣仗是出問題了,沒想到在皇宮居然有人明目張膽算計皇帝,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太后也意識到這樣做不好,但是悅兒說只有這樣才能進宮。她是太后,讓皇帝廣納后妃綿延子嗣並沒有錯。

於是又開口道:“看來是誤會一場,悅兒在哀家屋裡睡了,既然皇帝已經看了悅兒的身子,我們跟南越也不好交差,不如就和親為妃吧,也對兩國有個交代。”

裴淵冷笑,目光讓太后越來越難受,她心虛低下了頭,也產生了一點愧疚。

“母后,朕只想問,這是你心甘情願的嗎?”

太后當然不敢說,只能搖搖頭,“哀家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裴淵聽著這漏洞百出的話,已經不想再說話。

此刻,他的心裡反而突然輕鬆一片。

從前他一直糾結,不知道如何對待母后,如何對待華家。就算削弱了華家勢力,位置依然沒動。

他沉默了片刻,冰冷的表情讓在場的人都畏懼起來。

他心中做出了決定,看她的眼神連失望都沒有了,如平靜的湖面,再升不上波瀾。

“既然母后身體不適,那就待在慈寧宮好好養病,吃齋禮佛吧。”

“皇上,你!”

太后震驚,他沒想到皇帝反應這麼大,不就給他塞個女人嗎?他要是不喜歡放在後宮不寵就是。居然因為這個要軟禁她!

“那兩個宮女既然記性不好,也不要再太后宮中伺候了,打三十大板重新分配。”

“皇上饒命!”

“皇上饒命啊!”

李全連忙喊了人過來拖走,三十大板下去不死也殘。居然敢欺君,沒有誅九族直接打死都是聖上開恩了。

太后原本一絲愧疚也被他搞的怨恨了起來,“皇上,這是我慈寧宮的宮女!”

“就算處置,也交給哀家處置。”

都是伺候她很久的老人了,要是因為她的話被打死,以後誰還敢盡心盡力伺候她。何況皇上這麼打她的臉,傳出去太丟人了。

“母后,朕是皇帝。”

“哀家知道你是皇帝,可萬事以孝為天,你就不怕百姓指著你鼻子罵嗎?”

太后生氣了,也顧不得別的,一股腦兒就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李全在旁邊為她捏了一把汗。這可是皇帝,太后也真是,一點不顧及皇帝的情面。

“母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慈寧宮的宮女也是……”

“好啊好得很,你的翅膀硬了,連母后也不顧了是吧。”

太后心裡隱隱有些後悔,她不該聽悅兒的話惹怒皇帝的,這對她沒好處。當時不知道為何,一股腦兒就答應了。

“那這南越公主,你看了人家身子,也得納了她。”

慕容悅心中竊喜,雖然事情不光明正大,攝政王的交代她也完成了一半。進宮為妃、讓母子二人產生隔閡都要做成了,接下來就剩最後一件事了。

裴淵冷笑,“李全也看到了,不如賞給李全做個對食。”

他話一說完,全場寂靜。

太后張大了嘴巴,瞪了一下李全,“他算什麼男人?”

慕容悅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他居然還想把她指給閹人!一瞬間臉被氣的通紅。

李全沒想到皇上的怒火也燒到他身上,怪他剛剛沒有及時進去,讓皇上被擺了一道。

“皇上恕罪,老奴啥也沒看到。”

衣服穿的好好的,就露了個肩,他一個太監瞄了一眼能有什麼想法。

慕容悅穿上披風,怒目而視,“信朝皇帝要如此本公主?不怕引起兩國開戰嗎?”

裴淵嗤笑一笑,“朕求之不得。”

“朕倒要問問南越攝政王,是不是南越的公主嫁不出去了,什麼貨色都往信朝帶。”

慕容悅被他的神情怔住了,他真的一點不怕打仗嗎?雖然信朝強一點,但是他們南越也不弱。兩國要是正式開戰,誰也撈不到好處,所以她才敢用這個方法。結果她的裡子面子全被這位皇帝踩在腳底下。

“信朝皇帝,本公主來信朝不是讓你侮辱的。如果本公主不堪受辱撞柱自盡,相信我南越的鐵騎很快會到達邊疆。”

“你在威脅朕?”

太后眼看這局面無法控制,她忍不住後怕起來,要是因為她這一次放縱,引起兩國開戰,她也是個罪人,死後無法見先皇。

何況納了她,還能得到南越的資源。

她大聲道:“皇上,不就是一個女人?你為何不肯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