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天氣越發的冷起來,每天早上起床,能看見山上樹枝和樹葉都凍的僵直,大自然成了極寒的標本。

每到冬日,沈淙之體寒過及,總是更容易生病,雲老幾乎每天都會過來主樓,或針灸、或把脈、或只是看看;別墅裡溫暖如春,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鮮明的對比。

“後山上那處天然溫泉,我已經讓人打理好了,回老宅之前可以去泡一次。”雲老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說話,“我看就後天,明天我放點藥材進去,千寒難祛,喝藥是其一,逼退是其二,如果效果好,我可以把藥的劑量減少一些。”

“雲老,那不就是藥浴?”蘇羽翼送雲老出門的時候問。

“也可以這麼理解。”

走之前雲老也給蘇羽翼把了脈,“少夫人,你到時候和少爺一起,你上次痛經,體內溼寒入侵,泡一泡也是有益的。”雲老捋著鬍子自說自話,“如果你們一起泡的話,這個藥材還要改一改。”

一起泡?

蘇羽翼光是想想,臉就開始發燙,她腦子裡浮現出沈淙之把她按在池邊的場景,因為這個人自從和她挑明之後,真的沒皮沒臉,隨時隨地都再撩撥她。

蘇羽翼雖然很享受和他膩膩歪歪,但是僅限於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

“雲老,後山只有一個湯池嗎?”蘇羽翼畫蛇添足的解釋,“我只是不想因為我調整你的治療計劃。”

“這個問題不大,我把藥材改一下就行了。主要後山只開發了一個獨立的湯池,專門給少爺用,雖然再往山深處去,還有一個更大的天然湯池,不過沒開發,就算開發了其他人也不能隨便用的,也就留於大自然了。”

“原來是這樣……”

蘇羽翼回房間沒看見沈淙之,又去了書房才找到他,他穿著淺灰色毛衣,全身上下,有化不開的柔情。

瘦白的手正在研磨,看見小叮鐺這個毛團子,整顆頭在硯臺邊躍躍試探,蘇羽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在她衝過去的那一秒,被沈淙之拎了起來。

“你個小壞蛋!把你的白毛染成黑毛你就開心了!變成小丑貓,我可不要你了!”

蘇羽翼在小鈴鐺的身上薅來薅去檢查,發現它的胖臉上還真的沾到了墨汁,只有一點,但是因為它的毛太光白,就很明顯。

“讓傭人帶它去洗澡。”沈淙之將小鈴鐺放在桌上就要喊人。

他是一個有潔癖的人,雖然小鈴鐺被收拾的很乾淨,但貓毛是怎麼都避免不了了,蘇羽翼一直很詫異,他怎麼會願意把小鈴鐺養在家裡,這絕對是讓人大跌眼鏡的事。

一聽見要洗澡,小鈴鐺身子一抖,就竄到了地上,因為速度太快,它腳底打滑,桌上的毛筆被撞落到地上。

“真是小調皮。”蘇羽翼嘴上這麼說,卻沒有半點責怪的意思,蹲下身子去撿掉在桌下的毛筆。

手指剛觸到軟彈的紫豪毛時,蘇羽翼突感頭頂被一張大掌蓋住,寬大的手掌還逗弄的在她頭頂揉了揉,很柔很輕,這股迫力把她壓的酥麻。

手指勾起筆身握在掌心,蘇羽翼欲起身,只是剛側身立頭,鼻尖就蹭到了如髮絲般撩人的細毛,一絲絲癢意傳來,蘇羽翼忍不住揉了揉鼻頭,才看清剛剛蹭到的是沈淙之的毛衣。

只是,兩個人現在的姿勢……

她單腿跪在地上,仰頭去看沈淙之的時候,他的手順勢滑到蘇羽翼的後脖頸上,也低頭看她,兩人一高一低,眼神勾連在一起,如湖中的水波紋,一圈又一圈盪漾。

沈淙之的手很大,在她的後脖頸種下火苗的同時,指腹在蘇羽翼軟嫩的耳垂輕捻,真是蠱惑至極。

“阿堇,雲奕是不是去老宅找老太太了?”

沈令淳看書房門沒關,就直接進來了,剛剛她來的時候,林姨已經說了,人在書房。只是從她的視角看過去,只能看見蘇羽翼的頭,剛到在沈淙之下腹的位置。

“你們,這……”沈令淳分別指著兩人,一時語塞,她倒是沒想到,兩個純情小趴菜,居然背地裡這麼奔放,真是看走眼了。

“姑姑。”

蘇羽翼聽見沈令淳的聲音就要站起來,可是剛剛所有的力都沉積在半跪的右腿上,突然起身,身體虛晃一下,很快被沈淙之勾著腰,將她抵在了書桌上。

“小心點,急什麼?”

沈令淳本來打算迴避,正要幫他們把門關上,又想著這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她沒時間等,還是扯著嗓子問了一句,“阿堇,雲奕是不是去找老太太了?”

蘇羽翼的右腿此刻有點麻,她晃了晃腿,想緩解一下,沈淙之卡著她的咯吱窩,就把人拎起來,坐在了書桌上。

他揉捏著蘇羽翼的腿,嗓子裡只發出一個單音節字,“嗯。”表示回答了,能明顯感覺,他此刻不想被打擾。

“那我也去找雲老。”聽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沈令淳臉色一沉,撂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姑姑!你等我一下!”

蘇羽翼想從書桌上跳下來,但是被沈淙之困在他與書桌之間,動不了,推了推他的肩膀,“先生,你先讓我下去,一會兒姑姑走遠了。”

幫她揉腿的動作沒停,沈淙之聲音輕緩,

“遲早都要見,這一關必須得過,雲老只有對雲奕的時候嚴厲,面對其他人,他一向和煦有禮,別擔心。”

蘇羽翼一聽,有道理。

手裡的毛筆已經被捏的有了溫度,放回原處,察覺身前的人正要吻自已,蘇羽翼偏頭躲過,語氣兇巴巴,

“我以為你是護我的頭,結果你竟然楸我的耳朵。”

沈淙之勾唇輕笑,俯在蘇羽翼的耳邊,薄唇有意無意滑過她的耳骨,趁她還未反應之際,咬了一口,上下牙齒控制著力道,合咬在一起磨了磨。

“疼~”

蘇羽翼縮著脖子躲開,某人的唇齒跟著追了過去,來回之間,更像是打情罵俏。

“幫我研墨。”

沈淙之低啞的聲音勾的蘇羽翼全身衝遍佈著疏疏密密的刺激,蔥白纖細的手微微發抖,拿起墨條,卻覺得難以控制力道。

沈淙之一邊廝磨著蘇羽翼的耳垂,延伸到桃紅的雙唇,一邊他骨瘦的大掌覆蓋過去,包裹著蘇羽翼小巧的手,幫她控制著墨條,在硯臺上平穩的畫著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