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敏迎上去,卻見兩人面色不好,似是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懂這裡的語言,沒法跟客人打招呼,只得禮貌的點下頭。

銀庚打了一個等著的手勢,輝騰就站在院子裡一邊等一邊參觀,他是第一次來這裡。

很快銀庚出來,拿出一張大獸皮,一隻竹水杯,還有一支盛敏剛做好的簪子,想了想又塞給她一把獸骨匕首。

銀庚握著盛敏的手臂,神色森冷的比到:發生點事情,你得先離開一會。輝騰是我的朋友,他帶你走,我一會兒去找你。

盛敏第一次在銀庚眼裡看到慌張,所以她什麼也沒問。

似是有危險迫近,銀庚與輝騰的眼神同時豎起來。沒有再多的話,盛敏便被輝騰背在身上,幾個騰躍就出了領地。

盛敏的腦子裡還是最後離開前銀庚看她的眼神,哀怨又果決。她不知銀庚遇到了什麼麻煩,但一直以來她都有個直覺,銀庚是在藏她。

他每次出門都很緊張的把她藏在洞中,囑咐她不要亂走,而且來去很快。明明有鄰居卻只在外面見面,而且會突然間警覺起來,靜聽一會後又放鬆下來。

她是外來者,除了銀庚,對這個世界的人、事一點也不瞭解,但她不想給銀庚帶來麻煩。

輝騰將她藏在水潭邊的一處隱蔽洞穴內,那裡有水,能消除大部分氣味,而且還有聲音干擾,別人不會找到這裡。

輝騰不放心又回到銀庚家。

此時那名巡獸人已將祭司大人帶到。祭司面色凝重的帶著著兩名二級隨從,將銀庚的洞穴裡裡外外的看了遍。

果然如巡獸人所說,銀庚的洞穴前透著古怪,有很多竹子做的奇怪東西,形狀用途不明、院子裡散著乾草、乾死的小魚,還堆著一些幹木頭。最主要的是氣味,這裡有種食物的香氣,雖然淡,但很誘人。可獸人是不吃乾草也不吃死魚的,這是哪來的味道?

對這種闖進家裡,毫不客氣翻查的行為,銀庚有些憤怒,可他明白,狼城等級森嚴,沒讓他跪地俯首已算客氣的。

看了一圈,祭司將目光落到洞前那個低矮的黃土堆上,那上面放著一塊深深凹進去的青色石頭,石頭下面是灰色的細細的,但又不是土。

不光祭司想不明白,輝騰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些景象,他家裡除了一個洞,再沒別的東西,難道銀庚給他的美味食物就是這樣產生的?

祭司目光如炙,眼睛在銀庚的頭髮上打量,昨天盛敏給銀庚做了一個新發型,把頭髮編成若干個魚骨辮,然後又將細草編在頭髮裡,這樣就得到足夠的髮量,再將髻盤於頭頂,如此不用髮簪也很牢固。

整個王城、乃至整個大陸都沒有此刻的銀庚,和銀庚的家再古怪了!

祭司陰測測的聲音響起“銀庚,你家裡發生了什麼?你怎麼變成了這樣?”

銀庚拾起昨夜落下的草,收到一邊,他平時很少跟別人交流,尤其外人闖到家裡,他就算極力剋制,可依舊面色不虞。

他比道“在試驗做些能用上的東西。”

祭司緊盯著銀庚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這種眼睛不多,擁有它的人都很強,眼前這個也是,剛剛成年就已是三級獸人,聞他氣息,如今大概已經達到了二級。

“試驗什麼?你的頭髮是怎麼弄的。”

銀庚這才想起自已的頭髮,他不喜歡這個,放了草,像編了一個籃子,下次他要梳那種帶白色簪子的頭髮。

“幹活時礙事,自已弄的。”

祭司瞥了他一眼,走到碗櫃前,揪起簾子看到了一個草編的籃子,那是盛敏昨天拿來裝鳥蛋的,本來是想今早吃。

“這也是你自已弄的?怎麼弄的?你現在給我做一個。”

銀庚沒回答他,投過去的目光不卑不亢,似在思索著什麼。但顯然不是思索祭司的話。

祭司的臉上越來越難看,別人見他要麼討好要麼畏懼,至少也表現提謙卑崇敬,這小子顯然沒把他放在眼裡,太狂了,你就是升到二級,就算到一級又如何,還不是在我手下。

“我知道你講不了話,但是你卻不應該說謊!你弄得這樣奇怪的東西是哪裡學來的?打算做什麼法事,這裡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哪去了?”

對於狼來講這是瞞不住的,銀庚比道“他是我的雌性,出去了。”

祭司皺了下眉“他不是我們部落的?是外族人!”說完眼神就豎了起來,這是發怒的前兆。

狼是排它的族群,想要加入王城需要經過祭司或智者的准許,特殊情況還要報告狼王。所以就算銀庚家裡那些奇怪的東西沒有犯規,那麼私自帶外族人回來就犯了族規。

兩名隨從找了一圈也沒有,銀庚又堅稱人不在家。

出去了?正常情況下雌性很少外出,即使這裡靠近王城中心也不一定安全。誰會讓雌性大清早的出門!

話不投機便動起手來,兩名二級獸人仗著自已是祭司的人,以找人之名將家裡的東西到處扔,開始銀庚還忍著,當看到那張盛敏準備給他做新衣的獸皮扔出來時,終於忍無可忍的低低吼了一聲。那聲音破碎卻爆滿了力量。

誰也沒想到銀庚會動起手來,二級獸人本沒把他放在眼裡,一個二級頂上五個三級,兩個就是十個人,銀庚再猛也是打不過的。祭司本來就想教訓一下銀庚,這下他們自已打起來了,他只待作壁上觀。

輝騰急的團團轉,他想去幫銀庚,可也不想得罪祭司,何況銀庚有錯在先。這事王城有權知道,他這樣故意隱瞞是不對的。二級獸人前後夾擊,銀庚很快就陷於左出右突的境地,背上腿上也流出了血,他的皮毛色淺,看著觸目驚心。

“大人!大人!快讓他們停下來呀!當著您的面打起來,簡直太沒把您放在眼裡了,怎麼能自已人打自已人呢!”

祭司斜睨著輝騰“你也看到了,是銀庚沒把我放在眼裡,他先打的我的人。我沒有出手傷他已經網開一面了!”

好言相求沒用,祭司又怎麼會聽這的,輝騰追到他們的戰圈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