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就是要爭奪築基丹和意境機緣,李長漁覺得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若是點到為止還好,就怕是要以命相爭……

關乎性命,李長漁忍不住開口詢問:“世子,築基丹和意境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寶物,該如何爭……”

“燭武大哥,可在裡面?”

李長漁話才問到一半,門外有一道男聲傳來。

聽聲音也是個少年,應當是姜世子在蒼海學院的朋友。

“錢巍來了,進來吧!”

姜燭武開口將人請進來。

嘎吱——

門被推開。

“姜燭武,我看你往哪兒躲!”

一聲嬌吒,一道女子倩影如一道流星般闖入了李長漁眼簾。

女子十八九歲的年齡,精緻動人的鵝蛋臉兒上竟有幾分英氣,其一雙眼睛更是銳利,如一道靈火,侵襲著所掠過的一切風景。

那一身紅色衣裙更是將這一道人兒襯得明媚無比,真是個如火一般的人兒。

引得李長漁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停滯了一息。

只是微不可查的一息之後,李長漁的目光不動聲色的移到了世子姜燭武身上。

“這人,天生是個能惹禍的,要敬而遠之。”

深諳苟道的李長漁一眼鑑定,眼前這漂亮得不像話,且舉止囂張的女子,是個天生禍星,若是沾染,定然是麻煩得很。

自己,萬萬不可招惹。

李長漁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

李長漁可退,被逮了個正著的姜燭武卻一時僵在了原地。

眼見紅裙女子就要貼身上來,姜燭武才訕笑著,佯裝熱情的招呼道:“嵐師妹,你怎麼跟著錢巍他們一道兒過來了?”

“不逮著錢胖子,我嵐妖妖今天可見不著姜師兄。”嵐妖妖俏臉微怒,反諷道。

隨後,她不理會姜燭武,如火的目光一掃,精準地捕捉到偏僻角落中企圖當個隱身人的李長漁,道:“這位……小師弟便是師兄意境守擂戰的幫手?”

剎那間,隨著女子的話語,李長漁見,姜燭武以及她後面一齊進來一胖一瘦兩名男子,都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李長漁無奈,起身朝自稱“嵐妖妖”的女子,拱手行禮道:

“見過嵐師姐!”

“咳”,姜燭武輕咳一聲,掩飾了下自己的尷尬,也終於想起自己“東家”的身份,開口道:

“嵐師妹,這位是我妹夫,名李長漁,年方十六,修為已經是煉氣後期。”

“煉氣後期!”

姜燭武此話一出,一女二男的目光再次落定在李長漁身上。

“煉氣七層境界。”

三人皆是煉氣後期,略微一感應便知道了姜燭武所言不假。

“煉氣七層確實……也能上擂臺。”

在李長漁忐忑的目光中,嵐妖妖冷哼一聲,轉頭反倒是怒視姜燭武。

但好像又有所剋制,只是一雙靈眸冷冷注視著,不言語。

姜燭武見小姑奶奶還算講點道理,沒有胡攪蠻纏,暗暗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轉身對李長漁介紹道:“這三位分別是蒼海學院院長的孫女兒嵐妖妖,書院季教習家的公子季垠,以及煉丹師錢縱愛子錢巍。”

李長漁依次向季垠、錢巍二人行了一禮,而後便規規矩矩退避至一旁。

賓客皆至,眾人落座,錢巍就忍不住開口問道:“燭武哥,你此次返回學院,想必已經準備妥當了,準備何日開啟意境風雲戰?”

姜燭武朗朗一笑,自通道:“今日晚些時候我就去見院長,後天這風雲擂臺就能擺起,我姜燭武隨時可戰。”

李長漁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趕緊發問道:“敢問,什麼是意境風雲戰?”

聽言,嵐妖妖三人皆是一愣,有些怪異的瞧了姜燭武一眼。

“喊人來打架還不說了清楚?”

李長漁聽言,轉身望向姜燭武。

只見這位姜家大少一臉恍然,好像經人提醒,才突然想起有這麼一件事似的。

似乎對於姜燭武而言,意境守擂戰,或者說是李長漁參與意境守擂戰,是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哪怕喊李長漁來為此事。

在眾人眼神的矚目下,姜燭武眼觀鼻、鼻觀心,若無其事道:

“我卻忘了跟妹夫細說,其實一切還得從七百年前的御景真君說起。”

“當年真君定下鐵律,每一座學院,築基丹三年一顆,修為在煉氣期的學員間以鬥法取勝,第一則可獲取築基丹。”

“除了築基丹之外,御景真君更給每一座學院留下了可以領悟意境的機緣。”

“意境機緣珍貴,非真正天才不可獲取,又因每座學院的意境機緣雖相似但也不完全相同,想要獲取機緣的考驗也各不相同。”

“蒼海學院意境機緣的考驗則是——意境風雲戰。”

“煉氣期第一人可邀請一人共同擺起風雲擂臺,輪戰蒼海學院所有挑戰者,直至無一人敢戰,方算透過考驗,贏得意境機緣。”

意思是要與蒼海學院所有煉氣期為敵?

李長漁理了下思路,拿捏不定的問道:“是二對二?”

“對!”

“意思說我和世子你一起可能對上兩位煉氣九層?”

姜燭武眼底沒有任何波瀾,看著“有點慌”李長漁,饒有興趣的道:

“是會一直對上兩名煉氣九層的對手,直至無人敢戰!”

“啊這……”

李長漁聽言。

一臉愁容。

若是姜世子一人敵不過兩尊煉氣九層,自己要不要暴露點手段,幫他分擔一些壓力?

他畢竟是自己的大舅子!

“噗呲!師兄你別逗你這位小兄弟了。”

“你看他臉都黑了。”

就在李長漁左右抉擇之時,前一刻還怒視著姜燭武的嵐妖妖,卻是噗呲一笑,俏顏美豔如花,頗為好玩似的調侃道。

見李長漁有些懵。

一旁的錢巍也嘿嘿一笑,道:“李師弟,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燭武大哥勇武,可謂無雙,莫說蒼海學院的煉氣境輪著上,哪怕一起上,也要敗在大哥手下。”

聽著別人狂吹自己,姜燭武終究有點不自在,斜暼了錢巍一眼,沒好氣道:“錢巍說得有點誇張,學院的學員一起上還是很棘手的,但若是輪番上陣,大都不是我一合之敵。”

李長漁聽言,看了姜燭武一眼,眼中閃過了一絲懷疑,但在瞬息間就被他隱藏了起來。

表現出的是恰到好處的震驚。

只是在心底。

李長漁卻是有些不平靜。

一路與姜燭武朝夕相處下來,李長漁有一種錯覺,自身的身法和技能,似乎能與姜燭武一較高下的錯覺。

“或許,是我低估了世子,畢竟我從未見識過世子真正的實力。”

李長漁心中暗暗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