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德拉科」我的心意
HP:鷹院救世的金色玫瑰 遠山山遠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少女腳步輕快,唇邊漾著明快淺笑,從烘焙室裡走出來,手中提著包裝精美的紙盒。
今天是情人節,她讓高爾拖著德拉科,抽出時間將蛋糕做出來。
純白的抹面,用糖果妝點,樣式雖然簡單,但是也是頗費了她一番心思。
現在只要按照與高爾約定的時間到達教室就可以了。
她順著樓梯向下走,卻在樓梯拐角與兩個打鬧的男生相撞。
啪。
那可憐的蛋糕盒子摔落在地,還被那個躲閃不及的男生不小心踩上一腳。
奶油溢位,在踩扁的盒子旁邊蔓延開來。
那個踩了蛋糕一腳的男生甩了甩他的球鞋,臉扭曲起來。
——這可是他爸給他買的限量版!
看著眼前嬌小孱弱的小姑娘,他氣勢洶洶地又踩了兩腳盒子。
“你走路會不會看著點!我的鞋都被你毀了!”
他面前的少女慢慢仰起頭,用漆黑的眼瞳盯著他,面無表情地張開淺紅唇瓣,向他走近了一步。
“首先,在走廊打鬧違反了學校秩序;再次,你毀了我的蛋糕;最後,沒有禮貌的人應該得到一些教訓。”
一陣風響。
當男生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林泠狠狠撂倒。
頭朝地的他視線顛倒,下巴狠狠磕在大理石地磚上,翻了白眼短暫暈了過去。
......
德拉科正在充滿期待地蒼蠅搓手。
傻高爾把林泠要送他蛋糕的事情說了出來。
他假裝自己不知情,放林泠一個人去了五樓。
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少女提著蛋糕,軟白小臉上透著薄紅,羞赧地笑著向他走來的模樣了。
一陣他熟悉的輕輕腳步聲由遠及近。
但高爾卻看見他的老大表情緩緩地沉下去。
德拉科再瞭解不過林泠的一舉一動了。
少女如果開心,腳步聲會又輕又淺,帶著有節奏的韻律;但如果不開心,就會像現在一樣,雖然足夠輕,但餘音凌亂,詮釋著她不穩的情緒。
腳步走到教室門口頓了頓,好像是在整理她的心情。
一張昳麗小臉從門口探進來,清凌凌的杏眼略微彎起。
“抱歉,讓高爾和德拉科等了我很久,我們現在回家吧。”
高爾遲鈍地眨了下眼睛:
“可是泠...你準備的——嗷!”
他歪著嘴大叫了一聲,是德拉科狠狠地踩了他的腳。
少年快步上前,將站在外面的小姑娘拉進來,把高爾推了出去。
他一隻溫熱的手虛虛環著林泠的手腕,在她逃避似的側過臉時,用另一隻手輕拂了一下她依然氤氳著些潮紅的眼角。
那濃黑捲翹的睫毛還依稀落著些水珠。
“泠,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是平時的鉑金小龍,早就傲嬌地抱著手臂,抬著下巴,用略帶嫌棄的口氣說著最窩心的話。
但是他現在讓懷裡的小姑娘坐在鋪好墊子的椅子上,半蹲下來,讓自己仰視著她的臉,聲音輕緩溫柔。
他抬起手,將林泠垂落的髮絲挽在她耳後,再次溫聲低語。
“泠,告訴我,好不好?”
那雙烏溜溜的瞳低下頭望了他一眼。
林泠從來不是一個情緒外露的人,即使是從前受到種族歧視的欺負,也從來不發一言。
但是少年的繾綣低語,和足夠細細密密將她包裹的暖意卻讓心底的那一點委屈再也藏不住。
德拉科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紅了眼眶,瀰漫的水汽在烏瞳裡打著旋,順著杏子眼尾滑落下來,在白皙的頰邊留下點點水痕。
她還咬著下唇,讓原本淺色的唇漾出點鮮紅。
貴族的少年原本不知道心痛是何物。
但現在他知道了。
那是鮮活跳動的心臟被寒冰凍結,再一點點敲碎的痛楚;
是極度憤怒的火焰包裹著全身,讓肌膚寸寸崩裂的痛楚。
他慌亂地用手指擦拭著淚珠,卻發現它們越流越多。
“泠,別哭。”
他喃喃著說,單膝跪地,身子前傾,用手臂擁著少女。
他貼近林泠的小臉,將自己豔紅色的嘴唇貼過去,沿著她薄薄軟軟的眼睫一點點吻過去。
直到眼淚終於不再流,他的唇才順著那雙漂亮的杏眼緩緩向下,在淡色小痣旁邊留連了片刻,將那一點殘存的水跡舔舐乾淨。
他的小姑娘好像被突如其來的親吻搞得迷迷糊糊的,像只憑藉著本能行動的小貓,軟乎乎靠著他,用小爪子勾著他的衣領,猶帶著啜泣的鼻音,委委屈屈地告著狀。
“我只是,想給德拉科做一個蛋糕,但是卻...被毀掉了。”
她沒有將具體情況全部說出,畢竟那個男生已經被她揍得很慘了。
少年只是任她的手把他的襯衫攥得皺巴巴的,安安靜靜地聽著她說。
半晌,捧著她的臉,讓她盯著他漾著笑意的灰藍色眸子。
那通透的灰藍色寶石熠熠生輝,滿含著柔軟的情緒。
“我...很開心,泠。”
傲嬌的少年用直白的語言表達感情的時候仍然帶著點不適應的彆扭,但是還是說了下去。
“得到這份心意的我,已經感到非常、非常...幸...福...了。”
斷斷續續堅持著把這句話說完,他將手抬起,猛地捂住紅到徹底的臉,不敢去看對面女孩清冷的眼睛。
......
盧修斯將嘴唇抿成一條直線,第一次坐到被告的家長席上,聽著對面的學生家長訴苦。
他的兒子被以禮節和矜貴赫赫有名的坎貝爾貴族的獨子給打了。
那個男生兩隻眼睛都變得烏青,門牙被揍掉了兩顆,下巴上磕出一個裂痕,正嗚嗚地在他的父親的懷裡哭泣。
盧修斯將禮帽摘下,露出被黑色蝴蝶結紮起的順滑的鉑金色髮尾。
帶著綠松石戒指的修長手指狠狠攥著手杖,他皺著眉心,盯著那個站著的依然不肯道歉的鉑金色少年。
以前看到他的手杖都會瑟瑟發抖的男孩,這一次挺直了腰板,那雙灰藍色眼睛泛著惡狠狠的冷漠,緩聲重複著:
“是他該打。”
盧修斯知道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在去年轉過來的那個華國的小姑娘。
他也是時候,去拜訪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