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忙碌而充實,很快就到了許明笙的生日。

這段時間我發現了一些異樣,比如,平時不愛噴香水的許明笙,竟然研究起了香水!再比如,他現在喜歡各式各樣的玫瑰花,基本幾天就換一次。他那天竟然還問我怎麼有效祛痘!

我被他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行為震驚到了,我故意問他:“你這是揹著我談戀愛了?”

就想讓他親口承認,他和崔芳在一起了的事實。

可是並沒有,他說:“我怎麼會揹著你談呢?”

我心裡輕哼一聲:

呵呵,那倒不是揹著我談,是揹著我睡了。

我嘴上說:“哦,那你談的時候跟我說,我去給你拉個橫幅,就掛在你臥室的陽臺上,讓路過的街坊鄰居們都看看,上面就寫:祝賀我室友許明笙脫單成功,撒花!”

許明笙想象著這幅場景,笑出了聲:“我要是和你談呢?我是不是也要送你一個橫幅?掛在你的陽臺上,上面寫:女朋友是我室友,大家撒花!”

你別說,這個畫面還挺有趣。

但我現在已經不會和許明笙在一起了,我這個人有嚴重的精神潔癖,他騙了我…

“別開這種玩笑了,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我正襟危坐,面無表情的說,語氣也十分冷淡。

大抵是被我的語氣嚇到了,許明笙有些失落。

他極為認真的說:“是因為你在書店遇到的那個男生嗎?”

我這才想起小莊來,最近我確實有很頻繁的跟他聊天,不過我們聊的內容多是寫作方面的,他是一個很好的老師,對我也不計回報。

我本無心於小莊,可許明笙這麼問,我偏偏又有點反骨,於是說:“那又怎樣?”

許明笙的眸子霎時間黯淡了下去,語氣平靜道:“哦,知道了。”

他拎著裝有枯萎的花的垃圾袋,背影落寞的下了樓。

我有些後悔,但一想到那些聊天記錄,我又覺得自已做的沒錯,為什麼要在我面前表現的這麼痴情,又要和別人做那樣的事?

很快,時間就到了,許明笙生日這天。

楊姐訂了個餐廳,邀請我們大家都過去吃飯,給許明笙慶生,還說順便要宣佈一個好訊息。

我和許明笙已經好幾天沒說話了,我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現在晚上還要去書店,有時候看看書,有時候直接在書店用手機碼字,所以晚飯都不在家吃,在外面隨便糊弄了一下。

許明笙呢?依舊是每天凌晨四五點回來,白天睡覺,晚飯的時候我也不在家,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吃什麼,不過關我什麼事呢?他有女朋友會照顧他。

楊姐和李總監今天去其他分公司開會了,他們離訂的餐廳近一些,所以她們提前到了,而我,下了班就往那邊趕。

當我到達包間,落座以後,才發現周圍很多人都是公司的人,有的人我很眼熟,但是叫不出名字,只知道職位很高,他們和楊總攀談著,我也插不上嘴。

我眼神掃了一下週圍,卻發現唯獨許明笙沒來,我問楊姐:“楊姐,明笙怎麼還沒來呀?”

“哦,他說現在在辦點事兒,要晚一點到,咱們等一會兒他吧,畢竟他今天是壽星,咱們先吃點零食、點心!”

快到八點的時候,包廂門從外面被推開了,我抬頭望去,一個身著高檔魚尾裙的氣質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有一雙攝人心魄的丹鳳眼,拎著一款鑲著鑽石的包,頭髮高高地簪在頭頂,雙耳墜著絢爛奪目的珍珠耳墜,脖子上戴著一串瑪瑙項鍊。

她的氣場很強大,以至於我都說不出話來。

許明笙紳士的推開了房門,一隻手做出了邀請的動作,順著手的方向看去,是一個尊貴的嘉賓位。

“薇姐,請坐!”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女人就是一直在幫許明笙的那個薇姐。

我想過她很矜貴,可我沒想到,她竟有如此強大的氣場。

她落座以後,視線往我們這邊掃了掃,最後在我的身上定了下來,她開口問道:“你就是許明笙的室友嗎?”

我低著頭,都不敢跟她對視,聲音如蚊子一樣小:“嗯…”

“別怕,抬起頭來看我,”她的語氣有些許強硬。

我緩緩的抬起頭,對上了她那雙極為好看的丹鳳眼,她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結結巴巴道:“夏…夏梔子。”

氣氛到這裡已經快凝固了。

“嗯。”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裝作沒有我這個人,又轉頭招呼大家:“今天是我們明笙的生日,大家前來祝賀,我不勝感激!還特別感謝我的閨蜜楊秋!把我喜歡的崽子養的白白胖胖的!”

屋子裡的人,清一色都是女人。

而這個薇姐說的崽子,應該就是許明笙,她這一句話像是在宣誓主權。

許明笙笑笑,拿過酒杯,倒滿了酒,又迎上前去:“多謝楊姐的照顧,也謝謝薇姐助我渡過難關!”

“我敬各位姐姐一杯,多謝各位姐姐傾力相助!”

說罷,他仰頭,舉杯,烈酒在他喉結上下蠕動的頃刻間,見底了。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他,在外面說些甜言蜜語的話,給她們斟酒,陪她們飲酒。

大家都被他哄得很高興,只有我坐在角落,目視著這一切。

許明笙更是把我當空氣一般,甚至都沒有抬眼看我,我覺得好失落,心底好像空空的,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在大家爭先恐後地給許明笙送禮物時,我捏緊了自已手中的袋子,因為它實在不值錢。

薇姐手中攥了把車鑰匙,是賓利。

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動的吧,薇姐說道:“明笙,這是姐送你的生日禮物,你去車庫看看喜不喜歡?”

許明笙面色如常,他接過薇姐的車鑰匙,說道:“薇姐請我當司機,我義不容辭!”

言下之意,便是拒絕,但又恰到好處的守護了薇姐的自尊心。

他的目光朝我瞥了過來,說:“我看你捏那個袋子捏了很久,想必是送我的生日禮物吧?”

我一下慌了神:“是…”

他徑直走到了我面前,拿過了我手中的袋子,當著所有人的面開啟了它。

周圍有幾個女人嗤笑:“什麼年代了,別人過生日居然只送幾十塊錢的書!”

許明笙抬頭,目視所有人,一字一頓:“我很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