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姐聽完了我的故事,不禁連連感嘆:“唉,年輕真好,年輕人總是盲目地相信愛情。”

“那後來呢?你們現在還有聯絡嗎?”

“沒有了,突然間就沒有了聯絡,我害怕他出了什麼事,”

我把心底裡的想法全都跟楊姐說了,楊姐聽完,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好言相勸的樣子:

“梔子,姐姐想跟你說,這個世界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單純,也許是他現實中的女朋友發現了他的行徑,或者是他老婆,所以逼他不再跟你聯絡。”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無異於給了我當頭一棍!因為我從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那你們有過幾年的交情,你真的瞭解他嗎?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人,你又能懂他多少?”

此刻的我攥緊了手,兩個食指在不停地打轉。彷彿是面對老師一樣緊張。

我低頭不語,腦袋上突然撫來一隻手,暖暖的。

“不過梔子,你想找他的話,就把他的資訊發給我,我動用我的關係幫你找!”

我抬起頭,對上了楊姐的明眸,豆大的淚珠忽而墜了下來:

“楊姐,謝謝你,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她仰起了頭,似乎也哽咽了。

良久,她終於說道:

“梔子,如果我還在你這個年紀,我也會和你一樣奮不顧身地追求愛情,我已經好久沒有這麼觸動過了!愛一個人本就是勇敢者的遊戲,我真的希望你不會被辜負!”

我們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好在有司機師傅把我送到了家裡。

我小心翼翼地開啟了家門,可家裡烏漆麻黑的,什麼都看不到。

我才意識到許明笙還沒有回家。

面對空蕩蕩的房間,我想起了昨天他和我拌嘴的情景。

我竟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好像還真是一個只用行動說話的人,明明看上去那麼討厭我,可還是為我準備了早餐,還給我買了衣服。

恍神間,我發現,我的衣服好像還在他的房間裡!

他說洗了幹了之後再給我, 今天這一身衣服又要洗了,我本想直接去他的房間找我的衣服的,但又想起他厭惡我的表情,他好像也很反感別人進他的房間。

我掏出手機給楊姐發去了資訊:

楊姐,許明笙的微信能推一個給我嗎?我的衣服放在他房間了,我想進去拿一下,需要徵求一下他的同意。

楊姐並沒有很快的回我資訊,我想她可能在忙。

我就想著先解決身份證的問題。

糾結了一番過後,我還是把我爸的手機號拉出了黑名單。

他打了過去,伴隨著一陣吵鬧的鈴聲,我的心也揪作了一團。

他還是接起了電話,清了清嗓子,說:“喂?”

“爸…”

我的聲音很輕,害怕他聽見,又害怕他聽不見。

本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只是嘲諷道:“你也知道你有一個爸?”

我知道他在埋怨我,但我不想解釋太多。

我開門見山道:“爸,我的身份證丟了,戶口本能給我一下嗎?我需要補辦一張身份證。”

“那不行,戶口本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憑什麼給你?”

我爸厲聲說。

我沒想到他會拒絕的如此果斷,委屈感從心間冒了出來!

我接著說:“如果沒有身份證,我就沒法工作,您是要眼睜睜的看著我餓死是嗎?”

他輕描淡寫道:“關我什麼事?這個婚是你自已不願意結的,你跑出去之後,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我深吸一口氣,終於明白他為什麼如此絕情了!

我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是我們無數次,因為這件事而冷戰了。

為什麼他要逼迫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

讓我學,我不喜歡學的金融。

讓我嫁,我不喜歡的人!

我躺在床上,默默的流著眼淚。

我恨自已,沒有能力過上自已想要的生活!

但仔細一想,哭也沒什麼用!我伸出手背,把眼淚全部都擦掉。

因為沒有開燈,四周漆黑無比,很適合一個人發洩情緒。

忽而手機螢幕亮了,我拿起來一看是楊姐給我回資訊了。

她把許明笙的微信推給了我。

我看著那個黑色男人的頭像,心口一窒。

和鐘意的一樣,我的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無數的記憶湧現進了腦海裡…

我雙手顫抖著,給他說發去了加好友的資訊。

很快,他就給我透過了好友申請。

許明笙給我發了一個問號,和他平時的風格完全一致,冷漠而疏離。

我問他:我能進你房間拿一下衣服嗎?明天我要上班,需要穿乾淨的衣服。

他回:我今天不回家,我房間門上鎖的。

真可惡!他又把問題拋給了我!

那能怎麼辦呢?

我思來想去,發了一句:“那你把你的地址發給我,我來找你,你把你的鑰匙給我。”

過了十幾分鍾,但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著急了,也給他發了一個問號。

這次他秒回了:“真麻煩,麻煩精。”

雖然這麼說,可後面還是附上了一個地址,名字叫春和酒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這小子一定在泡妞!

怪不得剛剛十幾分鐘的時間,都不回我的資訊。

我只好匆匆出門,趕在十點之前回來,應該都是安全的。

前幾天在火車站的經歷讓我心有餘悸…

海濱城市的夜晚,比我想象中要熱很多,也要熱鬧很多。

路過海灘邊的時候,我看到很多情侶,攜手漫步在沙灘上,還有很多燒烤攤,開在沙灘邊。

甚至還有人點燃了煙花,讓原本靜謐幽暗的海的上空,絢爛了起來。

我看著手機上的定位導航,然後跟司機說:

“就在前面一點停就行了,就是那個春和酒吧,”

司機應了一聲好,然後轉頭怪異的看了我一眼。

我剛想問怎麼了?

他就開口道:“小姑娘,我也是第一次看你這種打扮的孩子去這個酒吧的!”

我的心中不免,打出了問號。

“什麼意思?我穿的這個樣子,不能進酒吧嗎?”

司機連忙擺擺手:“不…不是的,你誤會了…”

他又想說什麼,但已經到達目的地了。

最後他說:“到了小姑娘,你等會兒就知道我什麼意思了!”

我只感到奇怪。

把賬結了以後,我便下了車。

到了春和酒吧的門口,面對形形色色的顧客,我才終於明白,司機說的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