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的重要姓在牛勁達的心目中,幾乎佔據了最最重要的地位。唐朝初年,勞動生產力相對低下,由於缺乏科學種田的技術,糧食的平均畝產每畝不到兩石,也就是隻有兩百斤上下。畝產三、四千斤,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可置信。

牛勁達激動得渾身顫抖,他哆嗦著,再次問道:“秦郎君,你說此物可畝產三、四十石,此話當真?”

秦川再次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道:“當真。”

牛勁達哈哈大笑,他握緊拳頭,在空中狠狠地揮舞了幾下,說道:“天佑大唐,天佑大唐啊!”

過了好一會兒,牛勁達才從狂喜之中恢復過來。他彎下腰去,仔細地打量著案几上的三個土豆,問道:“秦郎君,你這土豆的種子還有多少?”

秦川說道:“就這麼多,全在這裡了。”

“什麼?”牛勁達又大吃一驚。突然間他猛地拔出了腰間的橫刀,大聲吼道:“快來人啊!”

侍立在賬外的一個棋牌官趕忙跑了進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恭敬地說道:“牛將軍,您有何吩咐?”

牛勁達說道:“你立刻挑選100名精銳軍士在周圍警戒,沒有程國公和本將軍的許可,任何人不得擅入。”

棋牌官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竟然如此嚴重。不過他也不敢多問,趕忙應了一聲,快步出去傳達命令。

很快在程咬金的寢賬外面就站滿了手持刀槍的唐軍士兵,周圍的人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情況,紛紛把目光投向這裡,議論紛紛。

牛勁達仔細地詢問了土豆的栽培方法,當他得知土豆栽培時間要到八月下旬和九月初,說道:“程國公,這三顆種子關乎到我大唐千萬百姓的生計,何其珍貴。眼看著大戰即將爆發,留在這裡不安全,我建議派人將此物送往長安,覲獻給陛下。”

程咬金也深以為然,點頭說道:“不錯,此等寶物如此珍貴,一定要妥善保管,送往長安是最穩妥的。再說了,秦家娃娃獻上如此寶物,咱們也一定要給秦家娃娃請功。”

秦川要來了紙筆,書寫了一份關於土豆栽培以及保管的相關資料。

程咬金叫來了自己的心腹家將李峻,叮囑道:“你從中軍衛隊當中挑選兩百名精銳,務必要保護好此物,親手將其呈現給陛下。中間若遇人阻攔,可當場將其格殺。還有,你萬萬不可大意,如果將此物遺失或者損壞,就是砍你100次腦袋,也無法抵罪。你明白了嗎?”

李峻是一個精壯的漢子,聽完了程咬金的話,當即單膝跪地,大聲說道:“國公爺請放心,小人就是沒了姓命,也絕不會讓此物有絲毫損傷。”

程咬金揮了揮手,李峻再次向程咬金行禮,然後起身出去挑人了。

不久以後,一支200人的騎兵整齊地排列在唐軍大營的外面,這些騎兵各個人高馬大,一臉的彪悍之氣。

程咬金和牛勁達親自為他們送行,再三叮囑他們,即使人全部死光了,也不能將土豆的種子丟失。

李峻帶著兩百名士兵一起發誓,誓死保衛土豆的種子。程咬金和牛勁達這才放心,揮手讓他們出發。

李峻等人剛剛走出幾步,忽聽牛勁達喊道:“等一下。”

李峻等人趕忙勒住戰馬,回過頭來。看到牛勁達朝著自己這邊走來,李峻急忙跳下戰馬,迎上前去,拱手問道:“牛將軍,請問還有何吩咐?”

牛勁達也不多話,伸手過去,從李峻的背上摘下竹簍,小心翼翼地從裡面取出了一枚土豆,這才說道:“行了。你們現在就出發吧。”

李峻再次拱手行禮,隨即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程咬金湊上前來,不解地問道:“老牛,你這是做什麼?”

牛勁達說道:“這土豆如此珍貴,不能都放在一起。萬一有個閃失,那可就壞了大事了。”

秦川聽到這裡,不禁暗自點頭。這一點連自己都沒有想到,看來牛勁達很懂得不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的道理。

牛勁達對程咬金說道:“咱老牛也是莊稼把式,這個土豆就由咱老牛保管,到時候跟長安那邊一起種植,以確保萬無一失。”

程咬金哈哈一笑,拍了拍牛勁達的肩膀,說道:“老牛,還是你的心細。這樣最好。”

說完之後,他的目光望向秦川,笑道:“秦家小娃,你的好東西可真不少啊。對了,你答應老夫要釀出美酒來。什麼時候開始?咱老程肚裡的酒蟲已經饞得不耐煩了。”

秦川正考慮著趕緊提純出酒精來,因為接下來的唐軍與突厥的大戰,即將產生大量傷員,用做消毒之用。

秦川笑道:“程國公,既然您老人家這麼著急,那咱馬上就開始。”

程處默也早就等著秦川這句話呢,不等程咬金髮話,他就直接說道:“好啊,秦川你快說,需要什麼樣的工匠?我現在就給你找去。”

李峻等人一路上風餐露宿,快馬加鞭,直奔長安城。在第四天的下午,巍峨的長安城就已經出現在眼前。

在兵部的值房裡,邢國公兵部尚書房玄齡正在聽取下屬的彙報,當值的兵部員外郎在外面叩響了房門,房玄齡頭也不抬,說了聲“進來。”隨後示意下屬繼續彙報情況。

兵部員外郎進來之後,拱手說道:“啟稟邢國公,宿國公緊急邊報。”

房玄齡最關注的就是邊疆的戰報,聞言趕忙說道:“快呈上來。”

兵部員外郎說道:“沒有公文,只有宿國公派來的信使。”

房玄齡微感詫異,覺得有些不符合常規。他也沒有多問,就說道:“讓人進來吧。”

很快,一名頂盔貫甲的年輕軍官風塵僕僕地走了進來。

房玄齡認識此人,問道:“李峻,宿國公有何急報?”

李峻先是單膝跪地,向房玄齡行了禮。方玄齡點頭示意。

李峻起身說道:“邢國公,我家國公爺有重要的寶物要呈給陛下。還請邢國公帶小人去覲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