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被我說對了,可是隻有我能救他,但我巴不得他死怎麼會救呢。”陸茗幽很是得意。

“怎麼樣你才肯救他?”

“不救不救就不救,我死也不救,哈哈……”陸茗幽扮個鬼臉,此刻就是孩子心性。

籬疏愣一下確定她沒有瘋才又說:“何苦呢,放過他,也放過自已。”

“哼哼……哈哈……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所以我不僅不會救他,我更想親眼看著他受盡折磨而死!”陸茗幽咬牙切齒。

“那你放心好了,容宜承受的苦我會在你身上加倍討回來,別想著一死了之,那對你都是奢望。”

籬疏說完轉身,一刻不再停留,陸茗幽望著她的身影,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

他要死了,沒有想象中的快樂、解脫,反而更壓抑,他沒有愛過自已,但沒有傷過害過。

“你真的不救?”籬疏不死心又問。

陸茗幽聞言收斂所有情緒緩緩轉身,那寂寥的身影讓人心痛,這一瞬間籬疏決定原諒她,只要她肯救容宜。

“你若救容王,我與我夫君力勸皇上赦免陸家死罪。”

陸茗幽聞言轉身,震驚的看著她,不可置通道:“你說得是真的?你做得到嗎?你真的能放過我們?”

“只要你肯救容王,我說到做到。”

陸茗幽沉思片刻,從袖中拿出一玉瓶,“一日一次,前三日午時服用,中五日寅時服用,後兩日子時服用,如果錯了時辰藥效會降低。”

籬疏接過玉瓶點頭,疾步走出天牢一路狂奔,上氣不接下氣的跑進慶明宮,宮女內侍紛紛避讓。

吱一聲推開門,連跑帶跌的來到乙君蘭床前,扶他起來,從瓶中倒藥丸喂他服下,又扶他躺下,這才癱坐在地,一動也不想動。

“籬兒你這是……”

乙墨瀾看到她嚇了一跳,“快,快傳御醫!”

“沒事了,這是解藥。”籬疏有點虛脫。

“你……”乙墨瀾想說什麼卻沒有說,俯身抱起她,轉身朝外走去。

“墨子,去哪兒?”籬疏順勢躺在他懷裡。

“回三皇子寢殿。”

“三皇子?誰啊?”籬疏愣了一下,傻傻的問。

“你猜。”乙墨瀾沒好氣的回一句。

“哦——”籬疏霍然明白,“瞧我,真不是精明人。”可不嘛,墨子沒封王之前當然是皇子了又排行老三。

“對了,我還得拜見父皇呢,我答應陸茗幽赦免陸家死罪。”籬疏氣息不穩。

“你,這怎麼可能,造反謀逆是抄家滅九族的重罪,怎麼可能赦免。”

乙墨瀾頓覺頭疼,籬兒是不知道皇權的威嚴,皇家顏面的重要。

“啊??那我豈不要食言?”籬疏驚訝,“也不對,容王的命還比不過陸家眾人的命?。”

“你先休息好再說。”

“還休息什麼呀,哪有心情休息,現在就在見父皇!”

“籬兒……”乙墨瀾後悔跟她說這些了。

“走了,你不去我自已去。”

“那怎麼行。”

乙墨瀾是斷然不能讓她一個人面對,父皇什麼人他還是“略知一二”的。

皇上執筆凝視,奏摺上的字很清晰:奏稟聖上,靈渡之戰……

邢宇臺這老狐狸,本來就要找他清算的,他倒自已先請罪了,朱修倒也無恙,如此看來墨瀾那兩口子沒意見的話可以重輕處置了。

“皇上休息一下,喝杯茶。”曲公公端著茶水呈上前。

皇上聞言接過茶杯呷了兩口,問:“老曲,你說說這籬兒這丫頭能母儀天下麼?”

“這,這,老奴哪裡知道啊,但凡事都可以學嘛,誰也不是生下來就能啊。”

皇上聞言點點頭:“有點道理。”

這時聽得通報:“雍王、雍王妃覲見——”

皇上聞言正了正衣冠,端坐著。

一通行禮問安後,皇上賜坐,然後才問:“墨瀾,你們有事兒?”

籬疏想開口的,乙墨瀾搶先一步道:“父皇,四弟已經轉危為安了。”

“是嗎?那太好了,天佑浩泱哪,”皇上喜不自禁,又道,“老曲,朕要大宴群臣,慶祝吾兒重獲新生!”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老奴這就去。”曲公公也是高興,轉身走出去。

“父皇有所不知,四弟能轉危為安是因為陸茗幽迷途知返,及時奉上解藥,她想皇上赦免陸家死罪。”乙墨瀾心情忐忑道。

籬疏聞言一怔,這些話該由她來說才是了,皇上怪罪也不會遷怒他。

“什麼?無恥!厚顏無恥!陸輕舟,居然是這種卑鄙小人,謀逆弒君,犯上作亂還要朕輕饒??這怎麼可能!哼!!”皇上聞言大怒。

“父皇。”

“不必再說!沒事就退下!”

“父皇——”

籬疏還想解釋,乙墨瀾拉住她的衣袖示意她別再說了,然後行禮退下。

曲公公從外面進來,剛好遇到乙墨瀾和籬疏往外走,“雍王、雍王妃這怎麼走了?”曲公公打招呼道。

兩人聞言,頷首示意,快步離去。

“皇上這是怎麼了?”曲公公壯著膽子弱弱的問一句。

“哼!謀逆弒君,還想讓朕赦免死罪?!浩泱沒這先例!”

“哦,謀逆弒君,犯上作亂可是是凌遲、抄家、滅九族的重罪,這陸輕舟也太敢想了。”

曲公公也是一臉震驚,這重罪莫說赦免,誰說話不當便會招來殺身之禍,難怪皇上動怒。

“還不是那陸茗幽,她救了君蘭,當朕不知君蘭州的毒是她下的?她拿出解藥是她良心未泯!”皇上餘怒未消。

“皇上所言極是,只是……老奴不知當講不當講。”曲公公欲言又止,他還沒老糊塗,豈敢造次。

“有話就說。”

“啟稟皇上,陸家那丫頭的話乍一聽是毫無道理,但仔細想想如果她寧死不拿解藥,我們也沒辦法,反正她橫豎都是死,”

曲公公頓了一下又道,“那容王豈不命歸黃泉,容王的命怎麼也比他們的命金貴。再者說,不能明著來,暗地裡想怎麼樣誰又知道。”

皇上聞言臉色緩和了不少,端起茶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