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瑜洗漱好了之後,和季小妹一起吃了早食。趁著現在太陽還不大,兩人帶上工具要趕快出門去割豬草,不然等太陽昇高就很熱了。
兩人並排走在村裡的小路上,田裡的禾苗都掛著一串串露珠,晶瑩剔透的如一顆顆珍珠一般。
季小妹道,“三嫂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很多豬草,又茂密又新鮮,我們家的豬肯定很愛吃,我們去那邊割吧。”
顧小瑜在槐樹村這麼多天,這還是第一次出門割豬草。對這邊的環境是兩眼一抹黑,現在季小妹知道地方就再好不過了,便同意道,“好呀,我們要往哪裡走,遠不遠呀?”
“不遠的,嫂子你跟著我來,就在小河那邊”季小妹的手指了指一個方向,便如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地跑到前面帶路。
穿過一塊塊農田,許多村民都趁著天氣不熱,在田裡除草,抓蟲或給菜澆水。
“李奶奶,你家的菜長得真好呀。又大又水靈。”
“王奶奶,你家的玉米長得可真齊整。”
“喲,欣丫頭今天這麼早去割豬草呀”
“是的呀,李奶奶”
“這是你三哥媳婦吧,女娃長得真俊。”
“是的呀,六嬸孃,這是我三嫂,我們一起去割豬草。六叔叔的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多謝你的關心。”
“哎呦,欣丫頭真能幹,你能幫你嫂子割豬草了。”
“三爺爺,以後都是我帶三嫂一起割豬草啦,我三哥不在家,我就陪我三嫂。”
……
季小妹是個活潑的孩子,這一路上遇到的每個人,季小妹都能打上招呼,還能說道幾句。也不知道像誰,季父季母都不像是多話的。顧小瑜一路上只能跟在後面笑,開始還有些羞赧,到後面已經笑到已經很麻木了。
最後穿過兩片稻田終於到了季小妹說的位置,是在河邊的一片空地上。很寬的一塊地方都長著一大片狗牙根,也叫鐵線草,長得鮮嫩翠綠的。
太陽還沒有曬到這邊來,草葉子上還掛著許多露珠。這棵草有祛風活絡、涼血止血、解毒的功效。顧小瑜曾經在劉家莊子上幹活的時候,採過很多次這棵草,所以對它的印象很深刻。豬和家禽都吃。
“嫂子我們開始割草吧。”季小妹放下竹簍,拿起鐮刀就開始割。
“割草的時候小心點,不要貪快,不要割到自已的手或者腳了。”顧小瑜叮囑道,
“知道了,三嫂。”
兩人都不是會偷懶的人,很快就割滿了自已的籮筐。季小妹還在自已的籮筐踩上幾腳,又多割了兩把。等兩個人的籮筐都裝不下了,便揹著自已的籮筐回家了。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老高了,
回到家吃完午食,顧小瑜回到房間繼續做著那件未做好的衣服。
自從季母分配完大家的任務後,大家最近都是各司其職,季二嫂也老實的做著自已的事情,沒有再多抱怨什麼。
日子就這樣又到了季子言休的時候,顧小瑜的衣服終於是做好了,煙青色的長衫穿在季子言身上,襯得他長身玉立,風度翩翩,果然和想象中一樣適合他。
“非常合身,我也非常喜歡,多謝娘子了。”
“對了相公,鎮上的繡樓有收繡品的嗎?”
“我之前打聽了一下,有個繡月坊會收,到時候你拿一兩件繡品去讓他們看看。”
顧小瑜點頭道,“好,等過幾天我也到鎮上看看。”
“那就等下次我休沐的前一日你到鎮上去吧,然後到回春堂找我,我下值了和你一起回家。”
“好呀,我還沒有在鎮上逛過呢,到時候我去找你。”顧小瑜也對鎮上很感興趣,還沒有機會去逛過。
顧小瑜抬頭看看窗外,天色也不早了,該準備晚食了。
“娘昨天說院子門前那塊田裡的玉米已經成熟了,可以摘點回來煮了,我們去摘點吧,明天你也可以摘點到鎮上,給師傅他老人家也嚐嚐。”
“也行,剛成熟的玉米好吃,也很久沒吃到了。”
季子言到廚房去拿了兩個菜籃子,和顧小瑜一起走去田裡。
季二嫂看著出去的兩人,問道,“喲,三弟妹,你們這是去摘什麼?”
“娘說地裡的玉米熟了,讓我們去摘點回來煮著吃。”
“哦哦,那多摘點吧。”
玉米地就在離季家小院不遠的地方,到了地裡,季子言走進了去,回頭道“娘子,你拿著籃子在外面等我,我進去摘就可以了。”
季子言很快就摘滿了兩大籃子,王大爺正趕著牛回家,看到兩個人道,“喲,子言休沐回來啦,和你媳婦來摘玉米呢。”
季子言打招呼道,“是呀,王大爺,這玉米剛成熟,我娘讓我們來摘點,您家的熟了沒有,要不要來拿兩根回家嚐嚐。”
“不用啦,我家的昨晚就吃上了,我先趕牛回去了,你倆慢慢走。”王大爺客氣了兩句,就趕著牛走了。
季子言和顧小瑜回到家,就開始準備晚食。季子言不是單純讀書人,沒有君子遠庖廚的思想。平常上值的時候留娘子一個人在家,所以每次回家的時候都儘可能的幫娘子分擔點活。有了季子言的幫忙,晚飯也很快的做好了。
“三嫂,這玉米真好吃。”季小妹,邊吃邊誇道,
“好吃,好吃”,石頭也在旁邊附和著,
顧小瑜看著這兩個小孩喜歡吃,也笑道,“廚房還有一籃,田裡也還有,明天你們還可以繼續吃。”
翌日一早,季母把粥煮上,想起小女兒和大孫子說今天還要吃玉米,準備把昨晚剩下那一籃煮了。季母開啟蓋子,發現兩個籃子都空了,在廚房翻找一會也沒找到,想到什麼轉身出了廚房,看到桂花樹下的二兒媳婦,
“老二家的,昨晚那籃子玉米,你是不是拿回孃家了?”
季二嫂看著眼前面無表情的婆母,開始有點心虛的小聲道,“娘,我爹前段時間說想吃玉米了,我看著我們家有,不就拿了點回去。”
越說越理直氣壯地,“再說女兒孝敬父母不是應該的嗎?我孃家這麼近,不送點回去別人都說閒話。”
季母怒道,“是,你孝順怎麼不見你孝順孝順我這個婆母,平常不見你幫忙除草,遠的事情我就不說了,你拿走這一籃子,不會出去摘一籃回來嗎?什麼都用別人現成的,快拿籃子去摘一籃回來,我等著煮。”
季二嫂推脫道,“一大早去玉米地,癢死人,我還要看……”
“停,石頭不用你看,你拿著籃子快去吧,我等著你!來石頭和奶奶進屋裡。”季母轉身牽著石頭進了廚房,石頭乖乖的牽著奶奶的手走了。
“是。”見推脫不掉,季二嫂,只能認命的去拿籃子。
季二哥從屋裡出來看到媳婦的臉色不好,估計又被娘訓斥了,問道,“媳婦,你又做甚了,我在屋裡都聽到孃的訓斥聲了。”
季二嫂瞪了這個木頭一眼,拿著籃子越過他出了院門。
這個小插曲顧小瑜夫妻當然不知道,等他們起床洗漱好,顧母都把早食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