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娘,你回來了。”
小夫妻齊齊朝季母打招呼道,
季母看到這個突然回來的小兒子納悶道,“老三,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季子言回道,“今天醫館沒什麼事情,師傅讓我早點下值,我看天色還早就回來了。”
季母心底暗笑道,之前催他成親,這老三還一直推脫,就是當時沒開竅。這不,現在開竅了不僅主動讓家裡去提親,還知道抽時間回來陪妻子。看來自已的下一個小孫子又快來了。
季子言讓顧小瑜在院子裡的鞦韆上休息會,自已在院子裡把廚房的水缸打滿,再把院子裡堆著的柴都劈了。顧小瑜看著季母還在忙,二嫂不在家,便想把晚食給做了。
季小妹回來的時候,看見三哥正在院子裡劈柴,三嫂在淘米做飯。兩個人都在忙活著。
“三哥,你今天怎麼也回來啦?”季小妹好奇的道。
“三哥不能回來嗎?”季子言好笑的看了一眼季小妹,便又指使她幹活:“抱點柴進廚房,幫你三嫂燒火做飯。”
“好的。”話畢,季小妹便抱著幾根柴屁顛屁顛的跑進廚房去了。
“三嫂,我來給你看火。”季小妹乖巧的道,
顧小瑜剛把火生著,就看見季小妹抱著柴火進來了,“好的,那就多謝小妹了,你就坐在這個板凳上看火吧。”
有了季小妹的幫忙,顧小瑜的晚食很快就做好了。
天色也暗了下來,季父和季二哥也趕著牛車回來了,季子言幫季父把牛牽到後院的牛棚裡,又去隔壁抱來一捆乾草,再給水槽換了一桶乾淨的水。
等大家洗漱好,一家人整整齊齊坐在屋裡用飯,季母看著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便開口道,
“最近老三家的剛嫁到我們家,現在也適應了幾天了,如今田裡也沒有什麼活計。我們家裡的活就幾個人分一分。老二家的你負責做午飯和洗衣服,”季母的話音剛落,
季二嫂不滿的聲音就響起來,“娘,我還要看您大孫子呢,石頭離不開人,我騰不出手。”
季母瞪了季二嫂一眼,道,“石頭已經兩歲多了,能說能走,不用你整天抱著,把他放在院子裡,不影響你幹活。不要整天淨想著躲懶。”
季母又接著道,“老三家的就負責割豬草和做晚飯。家裡養了五頭豬,需要的豬草比較多,欣丫頭也七歲了,就跟著你三嫂一起去割豬草,你二嫂幹活的時候你就幫著看著點你侄子。”
“知道了娘,”顧小瑜和季小妹同聲道,兩人對季母的安排沒有什麼異議。
季母看著兩人的神色,心裡很滿意,再瞥了一眼那二兒媳婦臉上的不忿,繼續道,
“現在你大哥一家不在家裡住,他每個月會給家裡500文,老三每個月給家裡700文。老二家的你在家裡幹活,老二去做零工的錢就交三成給我,剩下的七成可以自已留著。
“老三家的你如果去做活也是一樣的。如果你們誰可以找到工錢多的活,可以把手上的活計勻出來。”
聽到可以留下七成的零工錢,季二嫂的臉上終於有點喜色了。
一家人吃完飯,都各自回到自已的房間。
季二哥夫婦房中,
幹活累了一天的季二哥躺床上就想睡覺。李小柔想到婆母說相公做零工的錢只要交三成,想想這個月自已的小金庫又有進賬了。
越想越興奮的李小柔問道,“相公,你們這次的活可以做多久”,
“大概七八天吧”季二哥迷糊的回了一聲,
就算7天,每天100文,那就有700文,交了三成也有210文,李小柔心中的算盤啪啪響,算完錢又想起分到自已手上的活,想想那個一回家就幫媳婦幹活的小叔子,再看看自已身邊這個只知道睡覺的懶漢子,
李小柔心裡特別不舒服,使勁擰了一下季二哥的腰身道,“小叔子在外幹活都知道回來替自已婆娘幹活,你都不知道替我講一句話。我們石頭這麼調皮,每天帶他我都好累了,現在還得做家務,我嫁給你就全是受苦。”
被疼醒的季二哥煩躁地道,“我要怎麼講,你懷孕生子這三年都在躲懶,第一年說剛懷上身體不舒服,就一直養胎。現在石頭都這麼大了,你不做活,難道都丟給娘嗎?你出去看看,現在村裡那個小媳婦生孩子可以三年不用幹活的。”
李小柔道,“之前大嫂生孩子在家那年不也是什麼都不做,而且這麼多年回家的時候不也是像大小姐一般不幹活。”
季二哥冷笑道,“大嫂那不是像大小姐,人家就是大小姐,她孃家給的底氣足。別人孃家給的嫁妝可以讓他們請傭人。你呢,你孃家只會拿走所有彩禮,不要說壓箱錢了,連床被子都沒帶回來。”
被戳到肺管子的李小柔惱羞成怒道,
“季子牧你是不是後悔娶我了,當初我孃家那不是遭難了才這樣嗎?不然怎麼會一點嫁妝都沒有。大嫂那是商戶小姐,那三弟妹不能做嗎?反正她以前是做丫鬟的,多做點怎麼了,等她懷孕了不就不用做了。”
季二哥看著這無理取鬧的女人,頓時被氣笑道,“你家那遭難是指你大哥去堵輸了差點被砍了手指,我無話可說。三弟妹如何和你有什麼關係,你不怕娘收拾你,你就繼續這樣,我懶得管你。”說完轉身背過身去睡覺。
李小柔看著背對自已的男人,心裡的火氣噌蹭的往上冒,也負氣地背過身去,越想越覺得委屈,怎的別人的男人這麼寵媳婦,自已家的就是個木頭,只會挑自已的毛病。
相比於這邊的劍拔弩張,季子言夫妻這邊就溫馨多了。
顧小瑜拿起自已的針線繼續縫著衣服,季子言也拿下書架上的一本醫書,坐在書桌旁認真的看了起來,燈光下的他全神貫注的沉浸在草藥的世界中。
顧小瑜抬眼看了看對面專心致志看書的丈夫,溫柔的笑了笑,也心無旁騖的縫製著手中的布料。兩人各自認真的做著自已的事情。
外面的月亮從山坡上爬起來,越升越高,皎潔的月光從窗戶邊上灑了進來。
季子言探頭看看窗外,不知不覺已經這麼晚了。轉頭看著自已娘子在昏黃的燭光下忙活著,透過淡淡的燭光,她那如玉的面容彷彿籠上了一層薄薄的霧,忽隱忽現。
季子言的眼底逐漸燃起了一層火熱,書中的字也看不進去了。
季子言壓抑著心底心猿意馬的情緒,走過去拉起顧小瑜道,“娘子,已經很晚了,我們去歇息了吧。”
顧小瑜看看桌面的沙漏,時辰也確實不早了,便也整理好繡簍,一起躺在了床上。季子言吹滅了蠟燭,放下了床幔。皎潔的月光隱隱約約的照映出兩道交纏的身影。
翌日,一縷陽光照進房間,顧小瑜在一陣雞鳴聲中醒來。心道,自已睡得可真沉,相公是什麼時候走的,竟然完全沒有印象。顧小瑜揉了揉自已發酸的腰,也起床梳妝好開門出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