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變得越來越混亂,戰爭有朝著打群架演變的趨勢……不,基本就是在打群架。
魯達甚至不想管後面打成什麼樣子,只知道不斷向前,再向前。
在文稷的保護下,往前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偶爾有敵人湊近過來,會被家兵擔任的親衛阻擋。
騎在馬背上,魯達能清楚看到戰場上的情況。
文稷已衝到敵軍腹地,與賊首進行交戰。
戰況並不是非常順利,他以長槍殺死對方二三十個親衛,長槍也在這時候被折斷。
按說換個槍桿就能用,就不知道換了槍桿,還算不算鑑定物。
失去長槍的他,憤怒的拔出腰間的環首刀,繼續殺向敵軍。
他的槍法很好,刀法也不差。
不如說優秀的武者,都會兼修一到兩種額外的武器,甚至會點拳腳。
沒有絕對一帆風順的情況,要考慮到擅長的武器損壞、丟失,甚至地形不適合使用的情況。
環首刀必須會用,拳腳至少入門,這弓箭有條件也要學。
有些人天賦異稟的,最後這箭術比兵器還要優秀,偏偏單輪武藝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
奈何文稷的刀法,和槍法比起來差了不止一點。
好在他本身勇武,敵軍已經被他殺破了膽,這才被他不斷擴大戰果。
直至敵將親自迎戰,一時間竟然僵持下來。
“看箭!”魯達見狀,當即把馬鞍邊的弓取下,在箭囊拿出一支箭矢,當即激射出去。
箭矢飛躍五十米左右,在半空之中居然自行調整角度,朝著賊首飛了過去。
省力命中戰弓(紫),這把戰弓拉起來很省力,且大機率命中目標。
在最近這兩三個月裡面,這是鑑定出來最好的一個武器。
可惜這只是普通的一石弓,若能換成三石以上的,一兩百米外射殺敵將都輕而易舉。
拉弦省60%的力量,就和打彈弓沒什麼區別……
要說為什麼之前不用,主要是魯達試過。
這弓的確提升60%的命中率,不是100%就意味著,可以被敵軍攔截下來。
也就是說,箭矢與目標時間,若有敵軍用盾牌甚至身體阻擋,還是有機率能擋下來。
可惜沒出現紫色以上的品質,否則提升100%命中率,那不和小李飛刀一樣了?
也有可能不是,小李飛刀飛出去不僅命中而且必殺,這弓只是必中而不是必殺。
就如同現在,箭矢射中賊首,卻被對方避開要害。
只是他本身也想不明白,自己前面有文稷擋著,怎麼這箭還能繞開對方射中自己。
就在他詫異的時候,文稷一個強攻,倒是將其重傷。
最後三招之內,把這黃巾渠帥梟首。
“賊首已經伏誅,爾等還不投降,更待何時?”文稷拿起首級,高呼一聲。
“跟著喊!”魯達當即吩咐下去。
親衛們得令,紛紛學著文稷那樣高呼起來,周圍計程車卒見狀,也是紛紛照做。
喊聲起此彼伏,越來越多的賊人也逐漸冷靜下來,聽清楚喊話的內容,頓時嚇破了膽。
不少人當即拔腿就跑,有些人眼看圍過來的義勇當場投降。
這場鬧劇,到這裡基本上算是結束了。
“真就沒想到,上千人衝擊上萬人的戰陣,居然還成了!”縣尉感慨。
心中更是狂喜,此戰以少勝多,縣兵更是毫髮無損,大功一件啊!
眼看賊人四散而逃,當即催促那些義勇追擊。
沒幫上什麼忙的義勇們,知道首功沒了,想著高低在別的地方撈點功勞回來,紛紛追擊出去。
反而是在最前面的魯達部,早已控制賊人的物資補給,甚至俘虜很大一批老弱婦孺。
這就是黃巾賊的特點,隊伍裡有大量的老弱婦孺,或許也有些隊伍沒有老弱,甚至只有女人。
根據不同的情況,可以推斷出這支隊伍的成分。
有大量老弱婦孺的,意味著這隊伍人性還很豐富,放不下自己的家人。
若隊伍只有婦孺,就意味著這支隊伍從亂民,開始朝著軍隊的方向轉變。
反而隊伍裡只有女人,說明這是群沒人性的暴民,這時候就不能手軟,男性一個都不能留。
眼看這支隊伍有那麼多老弱婦孺,魯達也稍微安心一些。
這些人剛剛造反,人性還沒有泯滅。
繼續放任他們燒殺擄掠,甚至經過幾次圍剿,那可就不好說了。
“魯家主,這次可是立下大功!”縣尉來到魯達面前,對這些戰利品,倒不是很在意。
反正分配時官府肯定有份,哪怕大頭給魯達,之前賺到的錢糧,也是落入他們的口袋。
“這些老弱婦孺,當如何處理?”魯達詢問。
“這些都是賊人的家眷,要麼發賣為奴,要麼坑殺。”縣尉想了想說道。
如今這世道,賊人的家眷可沒有誰敢買,大機率要砸在手裡,坑殺反而還省事一些。
魯達張了張口,最後什麼都沒說。
自己人輕位卑,更無法安置那麼多的老弱婦孺。
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快漢末亂世,至少也先保一方百姓太平。
若要做到這點,就必須要足夠的地位和權力。
也是暗下決心,趁著黃巾之亂,自己可要多累積一些戰功。
一個時辰後,天色都已經開始逐漸暗下來,追擊結束,此戰以官兵大勝告終。
到了第二天,大軍返回東城縣外,縣尉親自主持戰利品的分配。
老弱婦孺和俘虜的潰兵分開關押,後續處理看上面的意思。
繳獲的錢糧物資官兵分三成,魯達分五成,剩下兩成歸其他義勇。
大家都清楚,此戰魯達功勞最大,對這分配倒沒有異議。
“經過清點,此戰我方分到財帛兩千餘貫,珠寶布帛得另外議價。糧食五百石,豚五頭,雞鴨二十四隻,牛一頭……”陳端兼任主簿,在秦松的幫助下,花了半天時間把物資清點一番。
除了這些基礎的物資,還有一百副甲冑,兵刃二百餘柄。
不考慮從死人身上扒下這點,甲冑本身也有損壞,不過縣裡有工匠。
縣尉做主,低價幫魯達修復這批甲冑。
至於兵刃,且看能修復多少算多少。
實在捲刃得厲害,或者缺口過多,那隻能回爐。
戰利品分得很公道,全部集中在一起,再按照份額分發下去。
這樣分發,自然是好壞參半,具體如何看運氣。
就收分到的甲冑,最初超過一百副,清點時發現有二十副損毀過於嚴重,只能報廢處理。
魯達做人情交給縣尉,後者這才開口,幫他把剩下的甲冑低價修復。
原因很簡單,這報廢的甲冑到他手裡,自是可以拿去上報,說不得能換回二十多副新的甲冑。
到時候就算自己不用,拿去出售,也能小賺一筆。
這生意官兵能做,魯達卻是做不了。
清算下來,魯達這邊千人隊傷亡三百餘,受傷居多,小部分殘疾,死亡的人數反而不多。
也是敵人的武器不行,很難造成致命傷。
修養三五天的,至少一百五十人能立刻歸隊。
最多一個月,不出意外這二百三十傷兵都能歸隊。
殘疾的發給撫卹,若他們願意,就僱傭下來當夥計。
就算斷手斷腳,少個眼睛,做點稍微輕鬆點的雜活問題不大,魯家可以養著他們。
其他豪族的義勇,那魯達就管不著,怎麼安排他們自己解決。
倒是經過此戰,魯達收穫了這些豪族的好感,也不枉帶著這幫豬隊友走上一遭。
或許可以忽悠一批人加入自己,擴大軍隊規模。
再不然,至少在自己出徵期間,幫襯一下魯家。
回到家裡,結果發現有個客人,在家裡等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