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好了!”
客仙居,趙紫萱和詩社的一些成員早就等著了,雖然劉長裡那邊還沒訊息,但這些禮節必須到位。
畢竟他們要請的人是目前唯一能讓長源詩社有信心抵擋源山詩社的人,不可怠慢。
眾人正等著,丫鬟翠兒忽然急匆匆跑進來,道:
“小姐,源山詩社的人今早便來了,現堵在明爐橋上,公然挑釁整個長源縣的文人,說讓長源縣的文人都鑽狗洞過橋,小姐,孟公子已經過去了,你快去看看吧!”
“什麼?”趙紫萱臉色一變:“這源山詩社的人怎麼來得這麼快?不是還未到約定時日嗎?”
這會兒長源詩社的一眾成員也是站起,有人道:
“這源山詩社肯定是故意的!想要打我等一個措手不及!”
“一看就是為了更好的羞辱我長源詩社!”
“真是欺人太甚!”
“社長,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對,不能叫這源山詩社的人騎到頭上,社長,咱們也去瞧瞧!”
“叫咱們鑽狗洞?這欺人太甚!走,好好教訓他們!”
“……”
但趙紫萱臉色難看,為了搭上劉長裡的線,她可是奔波了好幾日,現在好不容易抓住機會了,這源山詩社卻提前來發難,她如何能夠棄之不顧?
可又如何能夠失約?
真是可惡!
“小姐,我等在此處,一旦劉掌櫃那邊來人了,我立刻去喊小姐你們!”丫鬟翠兒趕忙開口。
趙紫萱咬了咬牙,當即也只能點頭:“好,翠兒,那就交給你了!”
說著,趙紫萱又選了兩個詩社的人留下,便帶著其餘人迅速前往明爐橋。
此刻。
橋上。
聽得許驚蟄的質疑聲,蕭辰愣了一下。
我寫的不是竹?
好傢伙!
到底是我沒念明白,還是你沒聽明白?
這可是鄭板橋的代表作《竹石》啊!
乃是千古絕詩啊!
許驚蟄這話,震驚的不僅只有蕭辰,還有長源眾人。
這分明就是寫竹的,哪裡不是寫竹了?
眾人都是一臉驚愕!
不少人納悶,這雖然沒有一個“竹”字,但的確是寫的竹啊!
而且,寫得太好了!
真的是好一個“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寫出了竹的節氣,真的是好啊!
嘭!嘭!嘭!
下一刻,許驚蟄慘叫起來,抱頭鼠竄:“秦先生,我錯了,我錯了!”
秦知年直接追著他打,一邊罵道:“叫你多讀書,多讀書,你不聽,跑這兒來丟人現眼!”
“秦先生,我錯了,我錯了啊……”許驚蟄慘叫。
這一幕,叫眾人震驚!
秦知年狠狠拍了許驚蟄腦袋好幾下,這才整理衣冠,看著蕭辰,神色變得有些凝重!
沒想到這個無名之輩,竟是如此了得,果真張嘴成詩了,這實在不可置信!
到底什麼來頭?
“怎麼樣?這一首可算是我過了?”蕭辰懶洋洋問道。
秦知年微微皺眉,道:“別得意,四才陣,每一部分都是兩道題,你才只是過了詩這一關的第一題罷了!而這第一題,是最簡單的!你只是僥倖!”
“少廢話,趕緊把第二題亮出來!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出口成詩’!”劉長裡在一旁笑開了花,立刻大聲叫囂。
內心得意極了!
開玩笑!
蕭辰這傢伙寫詩真的很厲害的!
今日狠狠抽你們臉!
“哼!”秦知年冷哼一聲,盯著蕭辰,冷笑道:
“第二題,請以梅為題,作一首五言律詩,要求……寫梅卻不出梅字!同樣,半刻鐘!秦某倒要看看,你是否還能出口成詩!”
什麼?!
寫梅卻不出梅字,而且還是五言律詩?!
果然不愧是四才陣,方才覺得半刻鐘作一首詩已經很難,沒想到那根本就是開胃菜,這才是正題!
“天,這太難了……”
“半刻鐘作一首五言律詩已經很難,這還要求寫梅,更要求不得出現梅字……天啊,這就是四才陣嗎?”
“不愧是文壇‘古今第一殺陣’,這實在太可怕了……”
“看來跟我長源大才子徐公子一樣,徐公子雖是第一題都沒過,可這位公子第二題沒過,也是一樣的……”
“……”
眾人直搖頭。
四才陣中,半刻鐘時限是必須要求,是固定的,見識過四才陣的人都知道這個時限。
但出的什麼題,這卻不固定,出題厲害的人出的題,壓根就令人絕望,而毫無疑問,眼下這第二題出得非常難!
難的讓人感覺有些絕望。
半刻鐘內正常寫出一首律詩都已經非常了不起了,更別說還要照顧到題意了……這太難了!
此刻!
劉長裡聽到這個題目,瞬間也是懵了!
這難度跳躍也太大了,一下子就跳這麼難,這不是開玩笑?
半刻鐘怎麼作的出這樣的律詩來?
就算是真會出口成詩,也不可能做到啊……
完了,這下不僅要鑽狗洞,還要當人孫子了!
“怎麼樣?不會了吧?”源山詩社眾人看到大家的反應,當即都是一臉笑意,滿臉嘲弄之色!
“這可是專門請了我源山詩王曲先生出的題,還真以為什麼阿貓阿狗都能答得上來嗎?”
“就是,我看啊,方才那什麼出口成詩恐怕只是碰巧吧?”
“對,肯定是碰巧,一個在詩壇的無名之輩還出口成詩?這簡直是笑話!”
“……”
源山詩社的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立刻說的長源這邊的文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說的劉長裡也是緊皺眉頭,內心有些發慌。
今日真要鑽了這狗洞,恐怕他劉長裡往後再也沒臉在這長源混了,更是沒臉回到家族內了,說不準家族直接給自己除名……
可惡啊!
“怎麼樣?這下還能出口成詩嗎?”秦知年也是冷笑一聲,看著蕭辰,一臉譏諷!
一個無名之輩,還想在他秦知年面前出口成詩?
真當他們這次是隨便來的嗎?
真的源山大家出的四才陣是擺設,是笑話嗎?
真是可笑!
秦知年看到蕭辰一時間沒有說話,頓時內心很是得意,以為蕭辰敗局已定!
然而!
就在這時,蕭辰淡淡道:“出口成詩?很難嗎?抱歉,對你們而言難,對蕭某而言,不過是說話那般簡單!”
寫梅無梅字,還律詩?
巧了!
咱老祖宗寫過的佳作不少,那咱蕭某人就抄一首給爾等瞧瞧,驚掉爾等狗眼眼球!
蕭辰內心一笑,當即一首耳熟能詳的詠梅詩瞬間湧上心頭!
這……
蕭辰這話一出,再次震驚當場!
長源這邊的文人都是面面相覷,不得不說,這個人當真是狂妄!
先不說他能不能行,光是這份狂妄勁,他們看著也很是舒服!
這些源山詩社故意來羞辱,就該這樣還擊!
只是,這可不容易啊!
一時間,不少人卻是內心生出一股希望,希望蕭辰能夠做到!
希望能夠大殺四方,真的憑藉一己之力破了這四才陣!
如此,必定叫這源山詩社顏面盡失!
“哼!狂妄,既然簡單,那為何不快作出這首詩?”聽到蕭辰的話,秦知年立刻一臉譏諷的開口。
蕭辰淡淡道:“蕭某隻是為了讓爾等多說會兒,如此一來,等蕭某出口成詩,爾等就會知道自己的臉多疼了!”
“哼!小子,大言不慚!”
“少裝模作樣!”
“這麼厲害,那就開始吧!還等什麼?”
“……”
源山詩社的眾人立刻叫囂起來!
不得不說,這長源縣的文人沒什麼本事,說大話的本事卻是少人能及,遠在他們源山文人之上!
瞧,這一個無名之輩說大話都這麼溜!
當真令人甘拜下風,自愧不如!
“那就請你們豎好狗耳朵聽好了!”蕭辰開口,一臉淡然地開始吟誦: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什麼?!
還在一臉譏諷,滿臉勝券在握的秦知年等人神色瞬間凝固了!
這傢伙他……
他真的又出口成詩了!
怎麼可能?!
這不可能!
長源這邊的眾人也是一臉吃驚!
這真就又出口成詩了……
這太厲害了……
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對,你這不是律詩!”許驚蟄立刻又是叫喊!
蕭辰看了他一眼,道:“你慌什麼?蕭某怕爾等沒聽清,耍賴不認賬,因此叫爾等聽得清楚!”
說著,語氣只是頓了頓,繼續接道: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好!說梅無梅字,五言律詩!好!太好了!我老弟做到了!秦知年,你待如何?哈哈哈!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