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轉瞬即逝

“眠月戍聖隊的面子，這下讓我們第七分隊丟盡了。”分隊長這麼想道。

他回想了剛剛結束的戰鬥，與其說寐月聖的隊伍是在衝鋒突圍，不如說是在進行一面倒的碾壓與戲耍。

衝在最前方、最惹眼的就是寐月聖本人，她幻化出兩隻巨大的靈力虎爪，騎著那頭知名的全身漆黑的巨狼直接衝入了第七分隊的陣型。

在她面前的隊員無論實力高低裝備好壞，都是被一下一個甚至一下好幾個地拍飛。

該說不說，難怪寐月聖在聖女之中都能以靈體化程度高、戰鬥力強而聞名，難怪戰鬥狂的殘月聖對她特別有興趣。

雖然聖女這個職位要求的並不是戰鬥力，像這麼能打的存在本身就是沒幾個的異類。

在寐月聖撕開陣型之後，她身後的隊伍緊跟上來，如同鑿子一樣貫入了隊伍，再分散衝鋒撕開更大的口子。

第七分隊的阻擋就像用些許沙子去阻止水流的蔓延一樣，被毫無疑問地滲透再穿過。

就像白牙說的一樣，這些人都是精挑細選過的精英，每個人都完成了靈體化。與之相對的，第七分隊的平均水平就低多了，一名完成靈體化的小隊長帶數名實力略差的隊員是常規配置。

即便如此，這也不是第七分隊輸得如此徹底的理由。如果能貫徹陣型、發揮配合，他們至少也該有還手的能力。

問題出在白牙身上。

這說的並不是他在衝鋒的集團戰鬥中的表現。

白牙畢竟只是一個還沒有完成靈體化的靈使，在其他寐月戍聖隊員全力施為的時候，他的表現並不惹眼。

分隊長注意到白牙的時候，他的身影都是在寐月聖附近一閃而過，將某個準備從寐月聖死角發動攻擊的隊員擊倒。

光看這些情形，甚至會讓人以為白牙就是個接受了不起眼任務的老兵，默默地給大出風頭的寐月聖當修補匠。

然而就是這個不起眼的白牙，透過戰鬥前的一系列操作，直接瓦解了第七分隊的戰鬥意志。

單人出陣，乾脆利落地以一敵四，打擊了第七分隊計程車氣。

寥寥數語，聲張了寐月聖的行動大義，讓第七分隊產生了對眠月聖命令的懷疑。

最後直接放回副隊長被綁走的孩子，更是讓隊員們不由自主地產生了感激與愧疚。

失去了戰鬥意志的第七分隊，根本就無法發揮出本來應有的戰鬥力，落得大敗虧輸的結局也是理所當然。

戰鬥的勝負早在戰鬥開始前就定好了。

分隊長一邊指揮著手下收治受傷的同袍，一邊對來到他身後的人抱怨道：“嘴上明明說的是‘沒有那個必要’‘哪怕沒有任何算計’，實際上你完全把我們算計到毫無機會，這也太過分了。”

來者居然是白牙，他就這麼堂堂正正地來到了剛才還在敵對的敵方頭領旁邊。

白牙毫無愧疚地回答道：“我可沒有騙人，我們就是能完勝你們。但既然用些許計謀就能讓勝利來得更輕鬆，我為什麼不用呢。”

“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陽謀，即便我看得穿也沒法破解。這就是寐月聖選中的神使麼，好本事，我見識到了。

“那麼，你有什麼事？”

分隊長回身面對著白牙。

白牙從乘坐的巨狼身上跳下：“我們的隊伍現在也需要進行休整，我覺得應該趁機和你聊一聊，套一些情報。”

在白牙身後五百米左右，就是風船率領的戍聖隊。他們突破了第七分隊的阻攔之後，就在這麼近的地方停下進行休整，彷彿是很囂張地表示“我們就在這等著，不服氣你們就過來再打一架。”

所幸第七分隊已經承認了失敗，沒有繼續纏鬥的意思。於是兩支剛剛進行過激戰的隊伍就看似氣氛融洽地一起收拾著手尾。

詭異的是，相比起敗者一方，勝者一方的隊伍裡不時傳出來慘叫聲。

是風船在對受傷的隊員們進行修理，劇烈的癒合痛讓他們慘叫出聲，淪為其他人嘲笑的物件。

分隊長聽著對方隊伍的動靜，覺得“寐月部族的戍聖隊作風古怪”的傳聞果然不虛。

分隊長說道：“哪有人會把‘我來套你情報’直接說出來的。”

白牙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你也會看出來，不如直接說，還能表現我的誠意。而且放心吧，我喜歡公平交易，也會提供一些有用的訊息。

“首先贈送一條。讓你的手下別忙著解毒了，他們中的是靈能產生的毒素，很快就會自動消解失去效果。”

白牙說的是紫香的靈能【香煉】。

透過這個靈能紫香可以生成各種效果奇特的氣味物質，包括強化我方人員能力的香氣、給敵方帶去各種不利影響的毒氣等等。

紫香所穿的衣服被她改裝出了大量的開口，就是為了更好地散佈出氣味。

在戰鬥開始前，紫香給己方隊伍散佈了強化能力的香氣與免疫即將散佈給敵人的毒氣的解毒氣味。

當雙方開始交手，紫香在雙方的陣線附近來回穿梭，讓毒氣散佈得更快。

第七分隊那本就不富裕的戰鬥力在毒氣的影響下更是雪上加霜。

“這……不得不和你們道一聲謝謝了。”分隊長本就覺得，寐月聖的隊伍在有意留手——第七分隊在經歷如此慘敗後居然沒有出現特別嚴重的傷者，死者更是一個沒有——關於毒素的訊息更是證實了這一點。

既然對方能讓第七分隊的人在不注意的情況下中毒，那麼採取效果更加劇烈的毒素就能造成更大的損傷，而他們並沒有這麼做。

白牙說道：“這是看在你們也有保留的份上，只能說彼此彼此。”

第七分隊在隊伍被擊穿之後，他們很乾脆地放棄了抵抗任由風船的隊伍透過，這是出於分隊長的命令。

如果他們繼續纏鬥，多少還是能給寐月戍聖隊造成些損傷的。雖說肯定不影響最終結果，但風船就得花費更多時間與靈力治療隊員，延後繼續前進的時間。

前方還有更多隊伍阻攔，能省點事是最好的。

而第七分隊也知道，在敗局已定的情況下堅持抵抗，就會產生極大的傷亡。

於是雙方心照不宣地一拍即合，共同決定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