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只想要決鬥，女人什麼的很礙事”

白牙無比慶幸，靈力除了用來強化感官之外，還能用來遮蔽感官。

在他的理智正確理解狀況之前，一種近乎求生本能的直覺就讓他遮蔽了身體的觸覺。

“好，首先數質數冷靜一下，2，3，5，7，9——

“冷靜下來了，分析狀況。

“之前風船和我額頭相碰後讓意識進入了我的靈體，那之後她的身體應該就倒在了我身上。

“風船的意識已經迴歸了她的體內，她現在的狀況怎麼樣了？”

白牙用視線的邊緣觀察了一陣，發現風船隻是重複著緩慢而平穩的呼吸，如同睡著了一樣。

“沒問題，意識的確安全迴歸了。合理推斷為，預料外的受創讓意識休眠了，只要充分休息就能恢復。

“我應該趁現在把她輕輕地放下來，把床鋪讓給她。不然等風船醒來，就出大事了。”

白牙試圖保持著感官遮蔽的狀態輕微移動沒有被風船壓住的右手。

動啊，右手，為什麼不動。

白牙這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連脖子都轉不動。

然後他回想起了，在靈體內經過一連串事件前遇到的事：風船用靈力禁錮住了白牙的一切動作。

那個禁錮還沒有解除。

而且風船施加的禁錮是基於她三次靈體化之後的靈力強度，白牙如果想用自身的靈力去解除，雖然不能說是勇氣可嘉，但至少也可以說是蚍蜉撼樹了。

總結：風船沒有醒，白牙就動不了，風船一旦醒來，白牙就不用動了，甚至再也不用動了。

意識到已經陷入死局的白牙果斷認栽。

他就保持著當前的狀態，全力運轉靈體吸收外界散逸的靈力。

這也是初階靈使們增長靈力的主要修煉方式。

靈體化次數越多，靈體吸收散逸靈力的效率越高。直到三次靈體化之後，外界散逸的靈力已經完全不能滿足靈使的成長需要，就算是邁入了中階的階段。

與其他剛覺醒靈力的靈使不同，白牙已經變相擁有了一次靈體化之後的靈體，可以更高效率地吸收靈力。

如果說吸收散逸靈力，就像是用盛水的器具將散落在外界的水舀到靈使那名為靈體的容器裡。其他剛覺醒的靈使用的不過是或大或小的杯子，而白牙已經開始用水桶了。

白牙對獲取靈力最迫切的動機，就是想要在明天的決鬥裡擊敗破錘。

如果說他直接展現出一次靈體化的實力，就能毫無疑問地做到這點。但這樣做就暴露了太多。

才剛覺醒靈力一天的新人靈使，就完成了一次靈體化。這種訊息哪怕在二十年後都很聳人聽聞，必將引來數不盡的懷疑與試探。

只是為了破錘這樣的小角色，沒必要打出這種底牌。

白牙確信，把這張底牌藏好，能在更關鍵的時候起到作用。

所以白牙眼前面對的考題就是：作為剛覺醒一天的“天才”靈使，用稀少的靈力與精妙的靈力掌握，擊敗完成一次靈體化很久的老牌靈使破錘。

對了，還要贏得爽快，幫老師狠狠出口氣。

不間斷吸收著散逸靈力的白牙，在腦中構思著各種作戰方案。

時間經過了三個多小時，跨越了間隔在兩天之間的零點。

白牙發現系統給出了新的訊息。

「完成成就：與女主角“瀆神的反聖女”風船同床共枕。」

「獲得獎勵：禮物挑選卡。」

白牙：？

該怎麼說呢，不愧是來自全年齡遊戲的系統，對同床共枕的判定標準放得真低。

成就達成得容易，獎勵也就跟著寒酸了。

禮物挑選卡，效果是能在一系列可購買的禮物中，幫主角挑選出最符合女主角需要、最能提升女主角好感的物品。

這就是給沒有攻略的開荒玩家們準備的保底道具，讓他們不至於因為對女主角的喜好一無所知而卡關。

可白牙已經在腦子裡記住了每一種禮品能增加的好感度數值，這對他來說連雞肋都不算。

算了，就當純觀賞用物品……這話好像不久前剛說過？

暫且把這個獎勵忘在腦後，白牙繼續完善他對決鬥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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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來到早上。

風船迷迷糊糊地醒來，用尚未清醒的語調和白牙道了聲早安，又倒頭趴回白牙的胸口，似乎是想再睡個回籠覺。

默數了三十秒後，白牙看見風船發起抖，耳朵一點點地漲紅。

白牙想：“她反應過來了。”

隨後，整個旅舍的人都聽見了三樓傳來的尖叫聲。

彷彿剛注意到身後放著黃瓜的貓咪一樣，風船騰地從床上倒跳出去。

徹夜未眠的白牙還是動彈不得，用眼角的餘光瞟著房間正中的風船。

她正捂著臉抓著頭髮哇哇亂叫。

白牙分析了一下風船現在的心態，應該是“害羞摻雜著惱怒，感情上極度想對白牙生氣，但理智上又覺得這不是白牙的錯，因此十分糾結”。

當風船兇光畢露的眼神掃向白牙，他忽然明白了老鼠被貓盯上是什麼感受，下意識地解釋道：

“沒事的，我剛醒來就用靈力遮蔽了感覺，完全沒有佔你便宜。”

聽到這句話，風船頓時安心下來。

她下意識就相信，白牙不會對此說謊。

可緊接著，出於另一種理由的的惱怒又衝上了心頭。

本聖女睡在白牙身邊，他第一反應居然是遮蔽感覺，幾個意思啊？

就在白牙迷惑於風船為何再次暴怒時。

咚咚咚。

房間的門被人敲響了。

“客人們，我們剛才聽到了很大的聲音。請問你們還好麼，是否需要幫助？”

是前來詢問情況的旅舍員工。

那一刻，白牙見識到了彷彿藝術般的變臉表演。

風船將睡亂的頭髮抓起往腦後一捋，臉上外溢的各種情緒褪去，只留下平和自然略帶一點微笑的表情。

從剛睡醒的暴怒少女，到儀態端正可以立刻接受眾人膜拜的聖女，用時不到半秒。

這轉化之快，簡直讓人懷疑她用了靈能。

風船用完全聽不出情緒起伏的柔和聲調回答道：

“沒事，我的同伴一不小心撞到了小腳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