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孩子出門在外也要注意保護自己

山影鎮的東北方，坐落著最受外來旅客歡迎的尋樂街。

從鎮子的東面入口進入，在遇到的第一個大型岔路口往右，沿著左右彎折的街道走二十分鐘就能到達。

尋樂街提供美食、娛樂還有最為人津津樂道的住宿。

這個街道的建立，最開始是源於一個不實的傳言。

根據多年來坊間流行的冒險小說正規化，出身遙遠國度的主角來到沙漠邊緣的山影鎮，必定要在此與異國風情的美人度過幾度春宵。

與主角相伴的物件可能是同行的賞金客，可能是隻有一面之緣的舞娘，也可能是偶然救助過的沙民女子，甚至還可能是傳說中的沙族聖女。

作風保守的沙民們對這種引起沙民風評汙名化的劇情很是不滿，進行了多次抗議，但小說的創作者都身處遙遠的他國，抗議難有效果。

鎮子的管理者們也頭疼於這些小說帶來的刻板印象。

總有不長眼的外來人受到小說劇情影響，以為鎮上的賞金客與舞娘們都是熱情開放，對上眼了就能享受豔遇。他們在鎮子內外四處搭訕，把握不住尺度就弄出各種衝突。

當時還只是巡查隊隊員的裂刀提出一個方案，有效解決了這些問題。

山影鎮在臨近東面入口的地方劃出了一片範圍，專門打造成了接待外族旅客的尋樂街。

尋樂街建成之後，山影鎮利用官面訊息和民間傳聞四處宣佈：為了整頓鎮子的風氣和秩序，樂意與旅客們產生聯絡的居民，都被統一劃分到了尋樂街的範圍內。

在尋樂街內搭訕尋歡，上面是預設的，但在其他地方要嚴格保持與鎮民來往的距離，否則重罰。

尋樂街以內，負責接待旅客的鎮民——無論男女——都是久經培訓的待客員工。他們負責扮演旅客們假想中應當存在的潛在豔遇物件，並藉機銷售各種特產。

經過一段時間的運營後，不僅山影鎮的風氣改善了眾多，尋樂街還成為了好評如潮的娛樂場所，甚至有人帶著伴侶特意前來住宿，只為享受異國風情的一夜。

讓白牙來評價裂刀的方案，就是應用堵不如疏的道理，與其想著消除早已根深蒂固的刻板印象，不如干脆打造一個小說主題樂園。

只要讓人把小說帶來的刻板印象只停留在尋樂街裡，那就皆大歡喜。

因為這個功績，裂刀後來被推薦為巡查隊隊長時，各路人員一致贊同甚至沒給裂刀反對的機會就把他架到了隊長的位置上。

坊間傳言，裂刀本人非常後悔當年提出了方案，真假未知。

白牙在腦中快速回顧了尋樂街從建立到聞名的歷史，也沒有想明白一個問題：

他為什麼正躺在尋樂街最高檔的房間裡，面前還站著正在褪去衣服的風船？

白牙能夠想起來，不久前他同意與風船進行交易。

然後風船要求白牙跟著她走，不要提問。

兩人向鎮子的北方一直走，在眾人的圍觀下穿過尋樂街。

風船走進旅舍，用八百砂錢一天的價格要了最高檔的房間。眨眼就花出白牙平時半個月收入的氣魄，令白牙歎為觀止。

跟著風船走上了三樓，進入最邊上的房間之後，白牙感受到體內湧起一股清涼虛幻的水流，失去了意識。

等到再次睜開眼，白牙就發現自己正仰躺在僅憑感受就能知道非常高階的床上，眼前是雕刻著複雜幾何圖案的陌生天花板。

而旁邊的風船，正在脫衣服。

發生什麼事了？完全不明白。

此時風船已經褪去了斗篷與披肩，上身只留一件無袖的薄筒衣，細白的手臂一直展露到圓嫩的肩膀。

她脫掉了涼鞋，將燈籠褲的褲筒拉到膝蓋部分束好，充滿青春活力的小腿正踩在地毯上。

白牙試圖轉過頭看向風船的方向。

他發現身體並不受意識的控制，像是在體內灌滿了膠水。

“接下來要進行的儀式很複雜，你要是能動的話會很讓我為難。”已經走到床邊的風船俯視著白牙，彎下了腰。“請你老實躺著吧。”

“讓我失去意識的，是你的靈力。我們一開始相遇的那個洞窟之中，你注入我體內的靈力。”

意料之外的話語讓風船的動作停滯。

“沒錯。甚至現在制止了你的動作的也是這些靈力。”風船沒想到沒有覺醒靈力的白牙，會對靈力的動向如此敏銳。

“所以，你一開始就盯上了我。哪怕我沒有同意你的交易，我也始終落在你的掌心之中。”

“對我失望了？”

“正相反，你太讓我驚喜了。”

讓離體的靈力在他人體內保持穩定所需的極高靈力操作水平，始終要把身邊一切納入掌控的陰暗心思與深沉謀劃，這才是名為“瀆神的反聖女”的天災魔女該有的素質。

白牙很無所謂地笑道：“要成為命運共同體的物件，比起單純的小姑娘還是狡猾的魔女更有安全感。”

風船自認為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哪怕白牙對她的形象幻滅，哪怕白牙破口大罵，風船也不會停止契約的儀式。他答應過了，就絕不允許反悔。即使要被白牙怨恨，風船也要將對方綁上自己的戰車。

但白牙很自然地接受了她的陰暗心思，還表示這樣正好。

風船很不情願地發現，她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她只是在欺騙自己，讓自己以為已經準備好面對白牙的厭惡。

“原來我並沒有那麼堅強啊。”

風船想。

像是從肩上卸下了過度的重壓，風船自然地放鬆身體，側身坐到了白牙手臂附近的床沿。

此時的風船，還並不瞭解她感到放鬆的更深層次的原因。

尚且只是魔女苗子的少女，將左手輕放在了白牙的額頭。

“接下來我會舉行一個儀式。透過這個儀式，我們的命運將不分彼此，你也會因此而覺醒靈力。”

風船用如同吟唱一般的聲調說道：“請你仔細聽著我接下來的話，好好地思考。這也是儀式的組成部分。

“你有沒有想過，神明讓人覺醒靈力的方法是什麼，原理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