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囂張？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宣源國之前並沒有“丞相”這個官職，名義上百官之首是“相國”。

位於皇宮南苑的“相國府”，也是朝廷日常處理政務的地方。

畢竟，早朝那個把時辰的時間並不能商議完全國所有事物，特別是地方上的事物。

所以那些沒處理完的奏摺匯總後，將集中送到這裡。

按照正規流程，這些奏摺：

首先，將先由相國帶人整理並給出處理意見。

然後，再提交給皇帝用紅字批示或修改，定下處理的方式。

最後，發回相國府進行頒佈執行。

當然，姬無過作為傀儡皇帝，自打繼位以來，就從沒得到過處理政務的權力。

這些年，在姬長盛的放縱下，相國府直接包辦了流程第二步，權力極其膨脹。

甚至，昨天雨化田帶人清剿相國府時，都遇到了阻力，不好自行做主。

今日，姬無過帶著諸葛亮去相國府，也是準備順便把這個麻煩給解決了。

……

姬無過帶著諸葛亮、雨化田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相國府外。

雨化田率先走了進去並高聲通報：

“陛下駕到！”

然而，坐在相國府門口高臺上的那個小老頭卻只是瞥了他一眼，彷彿沒有看到他進來一般，繼續自顧自地喝著茶。

絲毫沒把姬無過的駕到放在眼裡。

雨化田看著昨日讓自己吃癟的小老頭，皺了皺眉，上前怒道：

“大膽，沒聽到陛下駕到嗎？還不速速下來跪迎？”

“陛下？”那小老頭冷哼一聲，抬起手，抱拳對著旁邊虛空拜了拜道。

“老夫乃當年先帝的老師，連先帝都從未讓我跪過，誰難道能比先帝更有資格？”

說著，他拿出一塊金牌，冷笑著道。

“此乃先帝御賜金牌，見金牌如見先帝，現在倒是你該給老夫跪下！”

“你……”雨化田再次被小老頭嗆，一時間頗為憤怒。

但也不好直接發作，只好回頭看向了已經走進來的姬無過，準備看他的指示。

而那小老頭也順著雨化田將目光移到了姬無過身上，冷哼一聲。

竟然直接踏前幾步，走到了臺階邊上，居高臨下的“批鬥”起了姬無過來。

“好啊，皇帝小兒，老夫正好要去找你，正好你主動來找老夫了，那就讓老夫好好說道說道！”

“姬長盛乃你皇叔，你昨日朝堂之上竟然敢當庭殺他，乃有違人倫……”

“而且，你今早竟然敢不上早朝，乃有違天理……”

“你這有違天理人倫的昏君，還不速速跪下向老夫和先帝請罪？”

姬無過看著這囂張的小老頭，表情很平靜。

這小老頭叫王津朗，乃當朝相國。

也是姬無過這一趟要處理的目標“頭子”。

由於，仗著資歷和相國府的膨脹權力，王津朗經常直接不上朝。

所以，昨天他正好躲過了宣政殿上的清算。

後面，雨化田因為忌憚他手中的那塊代表先帝的金牌，也不好直接清算他。

不過，他不會真以為那塊金牌也會讓自己忌憚吧？

似乎感受到了姬無過如同看死人一般看著自己。

王津朗指著金牌，冷哼道：“皇帝小兒，你莫不是還想動老夫不成？”

“先帝曾把你託付給老夫，讓老夫如同徒孫一般嚴加管教你，並下令過，只要老夫拿出此金牌，你永遠不能報復治罪老夫……”

姬無過冷笑了一下。

這奇葩的事情確實是真的。

先帝當年病入膏肓的彌留之際，確實被忽悠著做過不少這種腦殘操作。

但，自己會是遵守先帝那些糊塗話的人嗎？

前朝的劍沒法斬本朝的官兒，先帝的遺訓自然也管不住朕這個當朝皇帝。

“呵呵！”王津朗見姬無過臉上那看死人的表情更明顯，反而愈發囂張道。

“你難道還真敢把老夫怎樣？”

“行啊，老夫就站在這裡，你來報復老夫啊！”

“老夫倒要看看你違背先帝遺訓、欺師滅祖，史書會如何記錄此事，後人會如何評價你這昏君！”

說著，他看向了角落裡一直淡定坐著的幾個史官。

沒錯，王津朗今天可不是在找死，反而是一種非常聰明的求生方式。

作為一個文人，王津朗對於“名聲”二字可是非常看重的。

在他看來，作為九五至尊皇帝肯定是更在乎名聲的。

所以他如此跟姬無過蹬鼻子上臉，是在打以進為退的戰術，讓姬無過因為顧及名聲不敢動他。

否則一旦姬無過以昨日朝堂上的手段對付他，他必涼涼。

而且，退一萬步說，姬無過如果真的不在乎名聲來動他。

那讓史官記錄下今天這裡的所有對話後，他死了也能落個“諍臣”的美名。

看著他這個樣子，姬無過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的史官，是一群像太史公一樣剛正不阿的人。

他們不用聽從皇帝和任何官員的命令，但也沒有任何權力，只會記錄所看到的一切真實事情。

姬無過很尊重他們。

但，他也不會因為在意史書的記載，就拘束自己。

嗯，甚至他昨天都直接讓雨化田扛走了一個非要跟在自己身後記錄掌權後自己一言一行的那個電燈泡。

對他而言，這輩子過得舒服就行了，史書和後人如何評價沒任何意義。

而且，此刻的姬無過完全有能力當著史官的面用劍氣悄無聲息地戳死這小老頭，造成他意外死亡的假象。

根本就不會汙了自己名聲。

不過，沒必要。

因為……朕有諸葛亮！

可以解鎖更……高階的玩兒法。

“諸葛丞相，你和這位……前任，說道說道。”

諸葛亮點了點頭：“微臣遵命！”

見姬無過避開自己，看向旁邊之人“竊竊私語”，王津朗笑了。

在他看來是姬無過慫了，被自己口才擊敗了。

那隻要自己繼續不依不饒找姬無過對線。

那說不定不僅能留下性命，贏得美名，還能把姬無過釘在歷史恥辱柱上。

【諍臣怒斥無道君，昏君羞愧難辯駁！】

最後起個這類“標題”，這一段歷史多半會成為經典。

“皇帝小兒，老夫跟你說話呢，你不回應老夫可是羞愧了？你……”

“老賊！”

結果，王津朗正準備繼續叫囂，諸葛亮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輸出。

“什麼？”聽到諸葛亮這話，王津朗愣了愣，“小子，你剛剛在喊什麼？”

“老賊！”諸葛亮揮了揮羽扇，朗聲道，“我喊的老賊，而且，喊的就是你！”

“什麼，你個小子，竟然喊老夫老賊？”王津朗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

“老夫乃三朝元老，如今七十有六，當年為先帝效力時，你都還沒出生，你竟然敢喊我老賊……”

諸葛亮笑道：“老賊，你作為宣源三朝元老，枉活七十有六，食君之祿，卻未為君分憂，只會搖唇鼓舌……”

“一條斷脊之犬，還敢在陛下面前狺狺狂吠？”

“你……你……”王津朗氣得胸口不斷起伏，“王家有功江山社稷且世代忠良，豈容你這般汙衊……”

諸葛亮搖了搖羽扇道：“枉你們王家有功江山社稷且世代忠良，結果到你這一代卻出了你這麼蒼髯老賊、皓首匹夫……”

“你丟盡了列祖列宗的臉，將來遺臭萬年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