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藥方後,顧靈羽也思索良久,還有將近一年的時間宋少虞就成年了,而從服藥到最後也需要足足一年的時間。顧靈羽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先服用藥物,再慢慢尋找月見草,這樣保險些。

顧靈羽把藥方抓了回來,走到廚房煎藥。煎藥的過程很是漫長,站在火堆旁,顧靈羽的心彷彿被凍住了一樣,他感到絕望:或許宋少虞生生世世都不屬於他,他是宋少虞的劫,或許一開始他們未曾相遇就什麼事也沒有,他多希望這些,是個夢啊,一覺醒來,他們依舊是兩個世界的陌生人。

顧靈羽看著眼前熬好的藥,那藥真是又黑又難聞,聞起來有一股很濃的苦味,顧靈羽暗暗想:原來另一個世界的我,還是無法同命運抗爭,上一世你保護我,這一世無論如何,我也要護好你。顧靈羽臉色蒼白,眼睛卻眨也不眨地喝了這碗藥。

這藥甚是苦,顧靈羽不禁眼角泛出一滴淚光。

顧靈羽喝完藥後準備去房間裡躺一會兒,剛出廚房,顧靈羽感覺腿無力,站都站不穩了,果然如同那位瞎子大師說的一般,剛剛喝完藥才不過半刻鐘的時間,竟開始發作了。

他連忙找了個臺階坐了下來,只感覺渾身無力,天旋地轉,渾身像千萬跟針刺在身上一樣,痛不欲生。顧靈羽右手撐著地,想保持平衡,可胳膊竟使不上力氣,顧靈羽一下子摔倒臺階上,無力起來。慢慢的他的意識也變得模糊了,這感覺很是難受。顧靈羽冷笑道:這藥後勁還真是大,怪不得能替代月見草。

好巧不巧,宋少虞這時候正在找他,竟找到這兒來了,顧靈羽迷迷糊糊的,卻依然感覺到宋少虞來了,顧靈羽終是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宋少虞見狀很是著急,連忙上前背起顧靈羽,跑向師父的房間。他師父為顧靈羽施針治療,不一會兒,顧靈羽果然醒了,宋少虞見他睜開眼了,馬上詢問道:“師父,他這是怎麼了?”

大師為他把了把脈,嘆了口氣,看了眼顧靈羽,很是無奈,徐徐開口:“你這脈像遠比我想象的弱的多,”他轉頭對宋少虞說道:“他這是中了毒。我給你寫個藥方,每天都要喝。”大師順水推舟,給宋少虞寫了顧靈羽剛剛喝的那個藥方,顧靈羽很是感激。

大師囑咐宋少虞:“這藥服下去後極其難受,如果感覺撐不住了,就不要再服用了。”這話他不單單說給宋少虞聽,更想告訴顧靈羽。

宋少虞滿臉疑惑:“這是什麼毒,好生奇怪,師父,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大師又嘆了口氣,搖搖頭,轉身離去了。

宋少虞也嘆了口氣:“你到底什麼時候中的毒?我怎麼不知道。”

顧靈羽雙手撐著床坐了起來,瞥了他一眼:“小小年紀嘆什麼氣呀,這我也不知道呀。”

宋少虞語氣都變溫柔了:“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啊,還難受嗎?”

顧靈羽緩緩說道:“放心吧,我沒事了。”說著便要下床。

宋少虞忙攔著他:“誒,你幹嘛去?”

顧靈羽大聲說:“上茅房.....”

剛走兩步,見宋少虞也跟著來了,忙擺手說道:“誒,你就不用陪著我了。”

“......”

茅房很偏,顧靈羽剛出茅房,一個人閃過,一掌打在了他的脖子上,顧靈羽暈了過去。再次醒來,顧靈羽感覺手腳被反綁著,坐在地上。

他觀察著四周,他前面放了一張桌子,離它有些遠,他身後背靠著床,顧靈羽心裡默默分析著:看這裝飾,應該是客棧。他抬頭,只見桌子旁邊的椅子上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那男人渾身散發著冷氣,背上揹著一把大刀,面目兇惡。

那女人倒是不同,腰間別著鞭子,相貌清秀,嘴角微微帶著笑容道:“這人長得好生秀氣。”

只聽那男人冷冷的說道:“呦,醒了?”

顧靈羽淡淡一笑,絲毫看不出任何慌張,緩緩的說道:“不知二位是誰呀?綁我來究竟是何事呀?”

那男人說:“我們是誰你就不用管了,今天找你就一件事,月見草的碎片呢?”

顧靈羽盯著地面思考著:這事除了我和宋少虞,沒幾個人知道,看來他們和百厲女魔是一夥的。

顧靈羽忽然笑出了聲:“這碎片,早就已經不在我這了,不過你們要這碎片做什麼呀?”

那男人壓低聲音,握緊拳頭,惡狠狠的說道:“不在你那在哪,你最好別耍滑頭,免的受皮肉之苦?”

顧靈羽瞥了一眼那女人,輕描淡寫的說道:“我怎麼知道,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在我這裡呢。”

那男人很是生氣,大步來到顧靈羽跟前,毫不客氣的就搜他的身,可全身上下,除了找到一個玉佩外,什麼也沒有。

那男人怒了:“東西呢,別讓我對你動手。”

顧靈羽緩緩笑道:“你們把我抓到這客棧來,難道就不怕我喊人嗎?”

那女人冷笑道:“這客棧是我們自己的,你覺得喊了之後有人幫你嗎?”

宋少虞在房間等了好久也不見顧靈羽出來,他在房內走來走去,很是著急,終於忍不住了,快速走出房間,直奔茅房,茅房並沒有他的身影,只見地上有一個藍色香囊,是顧靈羽的東西,他腦袋嗡嗡的:不好,顧靈羽出事了。

可是這毫無線索,怎麼找......?

此時連顧靈羽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還能不能平安走出這客棧,面前這兩位分明是衝著月見草來的,可月見草他早已經交給了大師。

面前的女人揮動著鞭子,一步一步靠近顧靈羽,顧靈羽是真的害怕了,儘管手腳全被綁住,也拼了命的後退。退到了床邊,背緊緊倚著床。

只見那女人忽然蹲下來,捏住他的下巴,津津有味的欣賞著:“生的這樣好看,被打壞了豈不可惜,乖,老老實實告訴我,這月見草究竟在什麼地方?”

見那女人這樣說,顧靈羽趁機眉頭一皺,大口喘著氣,很是讓人憐愛,低聲說道:“你先把我的繩子解開,我難受。”

那女人邊解邊說道:“沒問題,解開了,可就要老老實實的帶我們去。”

他不會武功他們兩個早就看出來了,所以並不慌張。

繩子一解開,顧靈羽連忙活動活動,手腳被綁的時間太長,都麻了,手脖腳脖的位置都紅紅的。但凡稍微練過武功,也不至於這個樣子,旁邊的兩個人很是無語。

顧靈羽活動開後,感覺很是口渴,便'自覺'的坐到桌子前,倒了杯水喝,又吃了兩塊點心。

邊吃嘴裡還說著:“不著急啊,吃飽了,才有力氣。”

顧靈羽這般樣子,那兩人篤定了顧靈羽肯定知道月見草在哪,也不打擾他吃東西了,只交代到:“要吃就快點。”

過了一會兒,只見一隻鳥從半開的窗戶飛了進來,徑直飛到顧靈羽身邊,顧靈羽餵了它一點心,那鳥並沒有吃,叼走了。

顧靈羽吃飽後,滿足的打了個飽嗝,滿意的說道:“多謝二位的招待,那我就先告辭了。”

那兩人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走?去哪?”以為終於要找月見草了。

還沒等顧靈羽回答,宋少虞猛的一把推開門,一眼就看見了顧靈羽,忙走過去,拉著顧靈羽的手臂,上下打量著:“你有沒有受傷?嗯?”

顧靈羽的手心向上握住宋少虞的胳膊道:“我沒事啊,你不用擔心。”說著還溫柔的笑了一下。

那兩人在一旁看的很是肉麻,惡狠狠的開口了:“我們沒去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了。”

宋少虞很是摸不著頭腦:“他們是誰呀,找我們幹什麼?”

顧靈羽搖搖頭,交代道:“我也不認識,他們是衝著月見草來,而且整個客棧都是他們的人,你小心點。”

宋少虞犯起了難,看他們的功底很是深厚,小聲嘀咕道:“一對二,還是有點難度的,我們找準機會......跑吧。”

顧靈羽無奈的搖搖頭,一臉自己要交代在這裡的表情:“怎麼跑啊?真的只有你一個人來嗎?”

宋少虞眼睛時不時的觀察著他們二人,很是警惕:“不知道師父什麼時候過來,我的鳥銜著這裡的點心回來了,多虧師父對這裡熟悉,一眼就認出來了,不然我根本找不到這裡。”

顧靈羽觀察到他們面前的窗戶,這裡是二樓,也不是很高,跳下去應該可以跑掉的:“看見那窗戶了沒有,我數一二三,我們跳下去。”

“跳哪去啊?”一個很是寵溺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了起來,隨後師父左手握拳,輕輕的在宋少虞和顧靈羽的腦門上錘了一下。

宋少虞回頭見師父來了,很是驚喜,先前因為緊張而皺著的眉頭也舒展開了,師父的武功高強,天下沒幾個人可以與之相比,宋少虞立馬放鬆了:“師父,您怎麼來了。”

師父瞥了他一眼:“是呀,我可不想照顧兩個有腿傷的人,聽見風聲就趕緊來找人,也不打聽打聽訊息,可擔心死為師我了。”

宋少虞嬉皮笑臉的:“是是是,師父,我錯了,回去我給您做好吃的。”

旁邊的兩人實在等不下去了:“是讓你們敘舊來了嗎,先打過我們再說。”說著擺出了要打架的姿態。

師父深知對手不凡,抬頭對顧靈羽說道:“顧靈羽,你先走。”

師父說完,宋少虞和顧靈羽一起轉身準備離去,師父一句話把宋少虞嚇了個半死:“妉妉,你給我留下,這就被嚇到了?讓我看看你先前學的怎麼樣。”

師父知道他是那種又菜又愛玩的人,怕他以後吃虧,趁這個機會鍛鍊一下他。顧靈羽絲毫也不敢繼續逗留:“好,你們兩個小心點。”說罷便連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