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百官一下子跪倒一片,靈帝頓感一陣頭痛。

在截殺的事情上,他已自覺虧欠了秦驍,現在百官又死諫,逼他嚴懲秦驍。

越想越生氣。

靈帝蹭的站起身,盯著百官的眼眸怒火翻湧。

“放肆!”

“誰給你們的膽子?”

“你們不是要死諫嘛!”

“朕成全你們。”

“來人。”

“將他們通通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足以要了他們半條命。

霎那間,夏尚傑等死諫官員齊刷刷傻眼。

他們只是想用死諫來逼迫靈帝嚴懲秦驍,可不是真想死啊。

眼看侍衛蜂擁而入,一時間他們不禁騎虎難下。

認慫也不是,硬剛心裡又有些打顫。

一番掙扎,夏尚傑咬咬牙,硬著脖子道。

“陛下今日就是打死臣等,臣等也定要為寧國公討一個公道!”

有一就有二。

有夏尚傑帶頭,其它人立馬紛紛仰頭,誓死如歸迎上靈帝凌厲的眼眸。

“陛下如此袒護四殿下,就不怕令百官寒心?”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過從此恐無人再敢仗義執言,我大禹危矣!”

“臣請問陛下,皇子就可以隨意欺辱我等臣子嘛?”

不得不說,這些人的腦袋是真的鐵。

一步步緊逼,一時間靈帝也不由有些左右為難。

就在這時,秦驍看完這些人表演,淡淡一笑,躬身道。

“父皇,兒臣有話說。”

靈帝頓時眼睛一亮:“驍兒,你有何話要說?”

掃視一眼夏尚傑等人,秦驍癟癟嘴,喉嚨裡發出嗤之以鼻的冷笑。

瞬間,夏尚傑等人好似被踩了狗尾巴,頓時齜牙咧嘴。

“四殿下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我等,嘲笑我等?”

“陛下,您瞧見了。四殿下如此輕視羞辱臣等,請陛下嚴懲。”

百官本就不滿了,這逆子竟還火上澆油。

靈帝有些無語的看向秦驍,見秦驍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逆子,你那是什麼眼神?”

明知不是一路人,秦驍可不會低聲下氣去迎合夏尚傑這些人。

退一步換不來海闊天空,那就無需再退。

輕蔑一笑,秦驍看著夏尚傑等人癟嘴道。

“夏大人,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欺辱寧國公,把他給氣病了。”

“你們有何證據?”

“苦主又在哪呢?”

一連兩問,夏尚傑等人瞬間傻眼。

他們只是得知鄭嶽病倒了,可沒證據說就是秦驍給氣的。

但這並不重要。

夏尚傑重重冷哼一聲:“我們雖沒證據,可外面都在傳四殿下去過寧國公府後,寧國公就病倒了。不是四殿下一再欺辱寧國公,寧國公會氣倒?”

噗嗤。

秦驍頓時被這話逗笑,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夏尚傑。

“捉賊拿贓,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聽說的事,毫無證據,夏大人就聯合這麼多官員在朝會上彈劾,夏大人可真夠閒的。”

說罷,秦驍臉上閃過一抹狠辣,躬身朝靈帝繼續道。

“父皇,夏大人身為禮部尚書,不思為國效力,一件捕風捉影的事就拿到朝堂上大說特說。”

“還聯合這麼多官員一起逼宮,心中無半分君臣之道。”

“兒臣要彈劾夏大人公器私用,為個人私慾濫用國力,更是藐視君父,兒臣請父皇嚴懲,以儆效尤。”

此話一出,大殿上瞬間針落可聞。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不面面相覷,全都呆若木雞。

尤其夏尚傑臉紅脖子粗,肺都快氣炸了。

“四殿下,你,你血口噴人!”

“臣只是恪盡職守,何時濫用國力,藐視陛下了?四殿下休胡攪蠻纏,給臣亂扣帽子。”

夏尚傑吹鼻子瞪眼,急的眼睛都紅了。

他不急不行。

秦驍說的這些罪,若真作實,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秦驍冷笑。

“我有沒有血口噴人,父皇自有定奪。”

“不過夏大人這麼替寧國公鳴不平,難不成寧國公是夏大人的爹?”

噗嗤。

夏尚傑頓時氣的差些噴了一口老血,怒目欲裂,雙目赤紅憤怒盯著秦驍。

“四殿下,你欺人太甚!一再羞辱臣等,若不道歉,臣就一頭撞死在這大殿之上!”

又是這一招。

動不動就一頭撞死,毫無新意。

秦驍不在乎癟癟嘴。

“寧國公不是夏大人的爹,夏大人為何這般為寧國公說話?”

“你,你……”

憤怒指著秦驍,夏尚傑氣的面紅耳赤,瞳孔血色噴漲。

咣噹。

一口氣沒喘過來,當場暈厥。

“不好了,夏大人暈倒了。”

也不知誰喊了一嗓子,瞬間大殿上亂作一團。

眾人手忙腳亂,一起把夏尚傑抬去太醫院,朝會就此結束。

秦驍一臉輕鬆愉快,剛走出奉天殿,就被苟富貴叫住。

“殿下,陛下有請。”

御書房。

秦驍剛進門,耳畔就響起靈帝的訓斥。

“瞧你乾的好事!”

“朕的禮部尚書被你給氣暈過去!”

“這一下,你算是把他們全給得罪了。”

“沒人支援你,你拿什麼跟毅兒他們爭?”

靈帝一臉恨鐵不成鋼。

秦驍不在乎的癟癟嘴。

“他們都是鄭嶽扶持起來的,父皇覺得就算兒臣今天向他們低頭,他們就會支援兒臣嘛?”

靈帝瞬間沉默,眉頭緊鎖。

這段時間秦驍的表現讓他很滿意,也有意再立秦驍為太子。

然而朝堂上的局勢,卻又讓他不得不慎重。

朝中大半官員都是鄭嶽的人。

他活著,他能壓得住這麼些人。

可若新君登基就未必能壓得住這些人了。

這也是靈帝眼下最為頭痛的事。

“以前你唯唯諾諾,膽小怕事,毫無人君之相。”

“現在雖有了些擔當,可需知,過剛易折。”

“你今天在朝堂上這般大鬧,豈不是平白給自己樹敵?”

靈帝無奈重重嘆息一聲。

秦驍挑挑眉,鄭重看向靈帝。

“父皇就不覺得現在的朝堂都快成為他鄭嶽的一言堂了嘛?”

“今日朝會父皇也看到了,就算鄭嶽不在朝中,百官仍有大半不惜死諫,也要為鄭嶽搖旗吶喊。”

“繼續這樣下去,說不得哪天鄭嶽振臂一呼,我大禹天下恐頃刻間就將被顛覆。”

“父皇不得不防呀!”

靈帝聞言默然,神色瞬間異常嚴肅,眸光凌厲盯著秦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