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牛摸了摸被踹了一腳的屁股,梓潼則是在一旁幸災樂禍,哈哈大笑起來。
“讓你多嘴,該村長打你。”
李修遠輕笑一聲,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對於這丫頭知道自己很強這件事情,李修遠並未真正刻意隱瞞。
至於李修遠到底有多強,是跟著那些江湖俠客一樣,還是那些來到村子搗亂的仙師一樣?小丫頭並沒有具體的概念。
小青牛裝出一副捶打梓潼的模樣,小丫頭怒哼道:“敢在本女俠面前班門弄斧?找死!”
小丫頭就一拳掄過去,小青牛身形躲閃而過,氣的小丫頭牙癢癢,追著這位仙師大打出手,沒有一點害怕可言。
李修遠無奈一笑,看來梓潼這丫頭還真能治這個臭小鬼。
夜深,李修遠依舊坐在杏花樹上眺望遠方,及弟也如同平常一樣坐在李修遠旁邊。
“看來是得去一趟雲州城置辦一些物品才行了,不然阿東回到宗門一點吃的都沒有。”
“我這個做村長的,可真是體貼村民,還有老王那邊打算去雲州發展,看著能不能幫他想好一間鋪面。”
“也不知道倩倩需要點什麼,胭脂水粉還是金釵銀釵,給兩位嬸嬸也買點東西才好。”
李修遠不斷彎曲下手指,依次點著村裡的人的人頭,及第無奈一笑。
“主上,這次出雲州城是打算警告那個馮九洲的吧?”
李修遠輕笑一聲道:“給我們送了這麼一份見面禮,可不得也給對方回一份大禮啊?”
及弟頓時捂著嘴巴偷偷樂呵,主上最好是給的大禮!
李修遠看向阿東的房子,正色道:“阿東此次出門極有可能會遭遇到大劫難,能否度過此劫難得看他的造化了。”
“大道之上,我能做的也只能為其護道,若是他真的走不出這劫難,我也無能為力。”
季第眉頭緊皺,看著阿東的房屋,燈火通明,時不時還傳來輕笑聲。
翌日,清晨。
兩位滄瀾宗長老已然恢復了大部分傷勢,多在有杏樹的靈氣聚攏,因此才能夠在短時間內消化李修遠所給的丹藥。
當二女拿到丹藥的時候只感覺丹藥靈氣濃郁,絲毫不像尋常丹藥那般,服用之後才知道此丹藥力有多麼猛。
若不是有聚攏靈氣稀釋,恐怕二人受不住那股藥力而身死道消了。
二女走出院子,正巧碰到李修遠牽著一頭青牛,揹著行囊好像要去什麼地方。
梓潼一大早就從村長的房子裡面衝了出來,看見李修遠要出門,便問道:“村長,你這是又要去行俠仗義?”
李修遠搖搖頭,彈了一下小丫頭的額頭輕笑道:“村長是去給你買好吃的,大概傍晚時分就能回來。”
梓潼聽到好吃的,樂呵一下,笑的齜牙咧嘴的。
二女聞言,面面相覷,李修遠見到二女只是吩咐一句:“我這趟出去是給你們報酬的,你們先在村子裡等我一日。”
二女一愣,先前李修遠是說過此事,只是他的實力,就算不給,二女都不敢多說什麼。
只是李修遠這麼說了,二女就略帶恭敬地說著不用。
李修遠皺了皺眉道:“沒想到你比你們宗主還要大度,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也省了功夫。”
二女一愣,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村長,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二女內心欲哭無淚,想著幹嘛要客套這麼一下?
誰料不等二女祈求李修遠收回剛才的話,李修遠就已經坐在青牛的背上緩緩走去。
雲州城,馮氏家族。
馮九洲臉色陰沉坐在大廳主位之上,周圍圍坐著諸位家族長老,皆是臉色陰沉。
一名留有山羊鬍,雙眼修長的老者率先打破僵局,緩緩開口說道:“族內一共三位供奉仙師,魂燈已然覆滅了兩盞,剩下左莊仙師的魂燈搖搖欲墜,馮九洲,你身為一家之主,如何能夠下達三位仙師齊出的命令?”
這位老者是為馮氏家族的大長老馮志成,早在馮九洲接任馮家之前,這位老者是以販賣瓷器為生,將馮氏家族帶到了三流富商行列。
有了錢財的流通,這才為了後面馮九洲成為雲州城首富奠定了基礎。
因此才會在馮九洲上任後,退隱為家族長老,在背後張羅著家族的種種幕後事端。
“好了,大長老,九州也是救子心切,況且我們祖系就這麼一位慧有靈根的後輩,為此不惜花費了大財力才將他培養成仙師。”
“關於希兒的死,別說是九州憤怒,就算是我也想要找出原因。”
說話之人,正是家族二長老馮桉,此人最會往往在大事之上充當和事佬一職,往往說話一針見血,都為各自利益找想,因此此人說話頗為有效。
馮志成冷哼一聲,馮九洲沉聲道:“三位仙師可是我們家族的頂樑柱,因此不能被其他家族知道此事,否則在商路上,別說被修士打劫了那些仙茶不說,就連是馮家恐怕都會被滅門。”
“這段時間內,我會花費在山上的人脈,多請一些山上仙師來坐陣。”
馮桉冷冷道:“仙師何其難請,想要奉命行事就更加困難,先不說他們是心高氣傲的心性,就說他們那些仙家錢財、器物我們這些凡人都難求一件,如何用這些東西請的動他們?”
馮九洲輕聲說道:“昔日陸舟通懷澤宇與左莊道長是故交,若是左莊道友從殺死希兒的兇手中逃走,多半是去找此人了。”
“若是我們能夠尋回仙師,再讓他說服陸舟通的懷澤宇,以懷澤宇的神通手段,估計能夠為希兒報仇,更能維護我們馮氏家族的利益。”
馮志成冷冷道:“恐怕此人不是什麼善茬,能夠獲得陸舟通的庇護,別說在雲州了得,哪怕在其餘別州都是無人感動的存在。”
大長老看著外頭的天色,重重嘆了口氣。
“仙家世道,凡人難存。”說著,就摸著鬍鬚緩緩走出門去。
馮桉看著馮九洲輕聲道:“最好祈求這段時間,殺害希兒的那人沒有找上門來,總之,祈禱吧!”
馮九洲自然明白二位長老的憂慮,只是如今不求助於陸通舟這個宗門,恐怕想要自己的勢力再度發展下去恐怕是難上加難了。
馮九洲走出大廳,穿過樓道一路走到祖師堂,祖師堂共供奉的祖師牌共供奉兩位祖師,一位是行商脈絡高氏老祖,另外一位則是馮家的家族祖師。
馮九洲點燃了三炷香,往祖師牌上彎腰叩拜兩下,隨後將香插入香爐之中,口中緩緩說道:
“老祖在上,馮氏子孫到了危急存亡之際,往祖師護佑我馮家逃過此次劫難。”
做完這一切,馮九洲這才從祖師牌後方拿出一張左莊留下的黃紙符籙,上面撰寫著“千音”兩個顯眼大字。
馮九洲將符籙燒燬,一股靈力陡然出現在其身前,馮九洲唸唸有詞:“雲州馮氏家主馮九洲,有事相求懷仙師!”
隨後,馮九洲雙指併攏,往滄州方向飛去。
......
劍心宗,劍鋒上。
李東傑盤腿坐在一處洞府內,周圍靈氣環繞,一柄本命飛劍從心湖躍出,饒有金丹巔峰躋身元嬰的跡象。
突然,盤旋在李東傑周圍的靈氣忽然變得雜亂不已,李東傑額頭頓時大汗淋漓,猛地睜開眼睛。
靈氣轉瞬消散,李東傑癱倒在地上。
“該死,這一戰竟然留下了心魔,修為遲遲不敢突破!”李東傑看著懸浮在頭頂的飛劍憤悶不已。
此時,劍心宗早已得知號稱雲州風頭無量的劍修師叔李東傑在宗門東南方向追殺狐妖一事,被一位山澤野修教訓了一番。
但沒有人敢說李東傑半句壞話,因為面對那名元嬰境修士,滄瀾宗和于歸宗是各自損失了一位金丹境為代價,而李東傑則是從那名元嬰境修士手上,毫髮無傷遁逃而回。
事後正是如此,才跟宗主說明緣由。
哪怕是面對凌威殿的壓力,宗主都不想任由宗門損失任何一名金丹境長老的戰力。
如此一來,哪怕是凌威殿發怒,其餘兩宗也同樣因為害怕損失戰力而放棄對狐妖的追捕,凌威殿縱然是發怒了,也不會太過打壓他們。
李東傑收起懸浮在頭頂的飛劍,鬱悶走出洞府,正巧一名女子緩緩落到地上,碰到李東傑閉關出府緩緩收起早已準備好的留音符。
“師叔,宗主有令,所有長老到劍心殿集合。”女子緩緩說道,隨後便化作一道長虹消失繼續飛向其餘洞府。
李東傑眉頭微皺,有些不明所以,畢竟要去劍心殿,多半是有要事相商,只是不知所為何事。
李東傑不敢多想,只要不是跟那狐妖牽扯上關係的事情就好。
那稚童將其餘兩宗長老活生生打死的畫面還記憶猶新,甚至讓李東傑產生了心魔,如何不畏懼?
李東傑顧不得多想,看著其餘山峰各自有長虹飛出,自己也化作一道長虹飛往劍心殿。
片刻之後,李東傑緩緩落在劍心殿外頭的臺階處,周圍一道清脆嗓音緩緩響起道:
“東傑師叔,你閉關出來了?”
李東傑抬頭看去,是一名身穿粉群的優雅女子,女子最愛髮飾,頭上各樣飾品晶瑩剔透,眼眸處又化這淡淡星光粉末,頗為動人。
李東傑輕聲一笑道:“是若離師侄啊!”
只是李東傑仔細一看,原本還處於築基後期修為的師侄,此刻身上靈氣泛著熠熠金光,竟然躋身到了金丹境。
“恭喜師侄高升金丹境界,如此年輕有為,不愧是師傅看上的接班人吶!”李東傑爽朗一笑。
面對此女從百年之內躋身到金丹境界,就連是被譽為劍修天才的他,都不免有些震驚。
但宗門之內有如此一位天之驕子,他作為一宗長老也自然是欣喜若狂。
“多謝師叔,只是不知道宗主這麼匆忙讓我們趕過來所謂何事?”若離看著李東傑緩緩問道。
李東傑也是一頭霧水說道:“我也不知,還是先入殿再說。”
若離緩緩點頭,跟在李東傑身後緩緩走入劍心殿內。
大殿上,劍心宗宗主段元忠臉色陰沉,見識到宗主心情並不好,諸位長老默默進入座位坐下,不敢亂出聲。
李東傑和若離同樣不敢出聲,只是找了個座位相伴而坐,直到所有長老都盡數入座,段元忠才怒喝一聲:
“狐妖出逃,諸多興許都知道此事,其背後勢力極有可能是三王廟所為,哪怕是我們出動了三位金丹境長老都讓狐妖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根據李長老帶回來的資訊,對方背後有著一位元嬰境的修士,手段極其恐怖。”
諸位長老唏噓不已,哪怕是早已從李東傑帶回的口諭之中獲取資訊,如今面對一位元嬰境的修士的威懾,只在小小的雲州都是足夠的了。
誰也不想在大道之上身死道消,哪怕是在一宗之中,各自都心懷鬼胎。
“凌威殿下令,狐妖早已逃出凌威殿管控範圍,如今在永州地界,妖族為禍人間已久,若非是先輩付出,何來我輩修士?"
“今日聚集在此,是以宗門名義告訴三王廟,若不速速處理妖獸,我等修士將全面進入永州地界,為世間剷除異端!”
段元忠站起身子,聲音響徹整個劍心宗,長老門面面相覷,李東傑和若離更是眉頭緊皺。
“小小一個築基期狐妖出逃鎮妖關,理應不會這麼周折,以宗主的語氣,劍心宗此次是要站邊凌威殿不成?”一位老婦人緩緩開口道。
段元忠冷哼一聲:“並非站邊,只為天下蒼生。”
老婦人眼神微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往日宗主無論結果如何都不會如此表態,如今將我們招來大殿二話不說就表明態度,如此做法,恐怕內有乾坤。
老婦人摸著手中的儲物袋,發現裡面的家底並不多,笑著緩緩開口道:
“我願跟隨宗主,為天下蒼生討回公道!”
而後又有幾名長老走出來,符合老婦人的聲音,李東傑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