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起點

反正你不會再看一眼。

反正你會讓關係到此為止。

反正也不可能，得來那所謂的光。

也不希望，親手將那束光掐滅。

至少你還能…過得更好。

“凱撒！你幹什麼？”

放縱一下…

就讓這當做，你逃離我的起點。

委屈你了。

陳羲。

“……”

凱撒居然……

“凱撒…”

凱撒的背部挺成一道性感弧度，如同一張蓄勢即發的弓，兩手撐開，背部的肌肉隨著頭部緊張…

陳羲深吸一口氣。

他不敢看，那個方向。

………

理智催促他趕緊停下，然而，卻像有一雙手，摧折他的理智，讓他抓撓。

凱撒知道他在幹什麼嗎？還是神智已經被酒精替代了？

為什麼，明明堂堂一個異能者將軍，居然會對另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常人……做這種事。

不行…

陳羲收緊腹肌，雙手後撐，嘗試起身。

可下一秒，陳羲就被生生按回。

空氣中，酒精、尼古丁以及凱撒的氣息，混雜在一起。

也許很快，就要再多一層。

不對。

這樣……不對。

自己在幹什麼。

……

聲音不絕於耳，這時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有貫衝力。

陳羲的腳不自覺弓緊。

凱撒如一頭惡狼，像是在對他剖腸解肚，實則做的是完全相反的事情。

陳羲揚起脖頸，突出的喉結一陣陣滾動。

來自內心深處的某種東西讓他理智吞沒。

如果說上次，是生存的需求，那麼這次，是來自他內心的波動。

“凱撒…別……這樣會…。”

陳羲口齒已經不清不楚，眉頭緊皺。

他在強忍著，可惜凱撒並沒有給他斡旋的餘地。

陳羲下意識想用手推開。

然而，他不僅沒有成功，反而，卻感受到他的猛烈。

“凱-撒…”

他最後一次揚起脖頸。

“——！”

掙扎著，在含糊不清的話語中，肌肉繃緊……

……

第二天，陳羲在迷糊中醒來。

腦海裡，昨晚的事情變得模糊而又清晰。

凱撒後面是怎麼料理的，他印象已經很模糊。

他只記得，凱撒好像是幫他收拾了乾淨，倆人都沒話，還進了浴室很久，久到陳羲都迷迷糊糊睡著了。

他不知怎麼，自己現在已經換好了全新的衣物。

而凱撒，不知去了哪。

他下床去，他推開門，凱撒的房間裡，沒人。

清晨的陽光，透過空氣，照在痠痛的肌肉上。

陳羲不知自己怎麼了，下意識就是要找到他。

心煩意亂的很。

他點了一根菸。

吸了一口，通訊響了。

是影片通訊。

通訊人顯示：北釗。

陳羲吐出煙霧，點了接通。

全息介面上，那張看著欠揍的臉又出現在大螢幕上。

“呦！？怎麼回事，抽菸了？”

“有事啊？”

“一副憔悴的不行的樣子，給人吸乾精氣了？”

陳羲本來到嘴的煙，被北釗這一下，驚得差點斷了魂。

“有病？有事說事。”

陳羲怒瞪了影片裡的北釗一眼，隨後低眸，將煙送至輕微乾裂的唇邊。

“啊！陳羲你居然罵人了？不可思議。”

“進步很大。受什麼刺激了這是，要不要北哥哥來撫慰你的小心靈？”

“對了，凱撒呢？”

“怎麼？和你的大將軍丈夫吵架了，小倆口有什麼不合？說來聽聽，讓我高興高興。”

陳羲二話沒說，皺著眉，轉頭目光直接瞟向了紅色的懸浮按鍵。

眼看著就要伸手，嚇得北釗連忙打斷：

“唉唉唉……他媽的，陳羲！別掛！那個！這次清源計劃的各個計劃人員名單已經整理好了，以及最近的混沌域線索也一併寫進報告裡了。”

陳羲利索地捻起菸捲，張嘴撥出煙霧，雙眸微眯，一副嚴肅到可怕的樣子：

“知道了，發給我。”

說完，陳羲就要結束通話通訊。

“唉等等等等，你小子！還他媽有一件事！”

北釗在影片裡俯下身子，只留了個後背，不知是做什麼。

不久，他一起身，一隻渾身毛茸茸的灰白的幼狼就蓋在了螢幕前。

倆毛爪微垂，黑色的嘴唇緊閉，暗紅色眼眸傻愣愣的盯著眼前，又不時往上瞟。

是雪球。

北釗卡著雪球的倆前腿窩，指尖陷落進毛髮之中，被絨毛覆蓋。片刻，雙手一動，把雪球往旁邊移，雪球懸空的身體和爪子也跟著晃動。

北釗擠出一個腦袋，畫面有點喜感，像是兩狗同框，可惜陳羲沒心情欣賞。

“我說！”北釗鄭重其詞，“你們倆個TM啥時候回來！”

“這個小東西現在天天賴我家，讓我強行養活！”

“你難道不知道，這玩意也不是真狼啊，是異能獸啊！他吃什麼的你不知道啊。”

“老子要拿自己的異能源來餵它！”

“關鍵，這就算了，還他媽……你看！”

畫面一轉，影片切到前置鏡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幅混亂不堪的景象。

雜亂的滿屋的碎片，仔細一看，竟原本是地毯，而那些可憐的機械殘件，已經幾乎看不出原本是什麼東西。

畫面再轉，此時迎接的，是北釗氣上眉梢的臉，對著影片瘋狂怒吼。

“還他媽拆我家！”

“而且把老子最心愛的小白給咬爛了！你北爺爺從7歲起就一直陪著的毛絨熊！！沒了他老子怎麼活啊？”

“不管什麼原因，你們他們的趕緊回來！把個殺人犯給我帶走！你帶回來的，你給老子負責！”

陳羲遭這一頓輸出，也算明白了北釗幹嘛一開始那樣刺激他。

然而，陳羲再次看到雪球的眼睛的一瞬間，忽然錯覺得想起了某個人，驚得他心顫。

陳羲搖搖腦袋，心想自己是患了惡疾？

怎麼隨便看一個東西，都能想到凱撒！？

昨晚的記憶再現腦海，凱撒那著月光的眼眸，讓他再一次感到迷離。

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中破碎，讓陳羲的心，不免隨之震悚。

像是有一個關於他的偌大深淵，在這世界，有人在看不到地方，默默承擔了一切。

就像北釗現在這樣狼狽。

而且，比其狼狽千萬倍，還不止。

陳羲手中的煙，依然燃燒，北釗的喊叫聲成了隔著一層膜的背景音。

全息室內訊息屏上，播放著最新的新聞。

3小時前，探測到距離42光年外一顆恆星發生超新星爆發。

他的光芒足以照亮一切，在宇宙最黑最暗的夜。

卻不求任何人知道。